楊谌懷疑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如果查一查黃曆一定是諸事不宜。自己剛剛自火線上撤下來卻又上了另一個戰場,楊谌驚恐的看着逼近的人群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一定盛情邀請李大師傅陪自己回來,那武力值絕對能将自己再一次撈出去,失算了啊,楊谌欲哭無淚。
“停,”楊谌急中生智的喊道,“各位父老兄弟有事咱們坐下來慢慢商量,我去給你們沖茶倒水,你們商量你們的,就不要如此熱情的招待我了,呵呵……”楊谌面露傻笑就要從衆人中脫身而出,但在座的各位鄉親父老卻盛情難卻紛紛伸手抓住楊谌的衣物,怒目而視。
楊谌的反應和在紹興府集市上的反應一緻,委屈的雙手抱頭蹲下,口中仍喊着别打臉還要娶媳婦之類的話。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這是怎麼了,自己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啊,無非就是看看鄰裡之間往來的小美女們,和街上的大嫂子小媳婦嬉笑打俏,再就是追個狗攆個雞什麼的,再也沒有什麼過分的事情了,怎麼報應全都落在自己頭上了呢?
楊谌事到臨頭才反思着自己的過往行為有無不妥,卻仍舊乖乖的蹲在原地抱頭等待着暴風雨的降臨。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體會到拳腳加身的感覺,随即擡起頭來莫名其妙的看着各位鄉情父老,身子卻仍然做防守狀。楊谌觀察了很久發現他們沒有要揍自己的意思,剛才可能是自己被揍的經曆太多了後遺症又再次發作的緣故,這種事情熟門熟路了讓人多麼的不好意思啊,都怪李絡秀和那幫殺才。
楊谌傻笑着急忙起身,沖着各位鄉親父老作揖不止。“打擾到各位開會了吧,我馬上消失,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楊谌不好意思的伸出雙手請衆鄉裡去各忙各的,依然揣摩着衆人的心思想要脫身。可是人們仍未散去依舊包圍着楊谌,對他的盛情熟視無睹。
楊谌心裡有些急了,這打又不打又不放自己離去這可如何是好,還不如将自己毒打一頓呢,這氣氛好尴尬好憋屈啊。“你們說句話好吧,我沒犯什麼錯啊搞得這麼興師動衆,這讓我情何以堪啊。”楊谌終于憋不住了,試探性的問衆人的意圖如何,但是人群裡仍舊不出一聲。楊谌看向外圍的老叔,見他“羞澀的”向自己小幅度的搖頭不止,手卻私下裡向楊母指去。楊谌又将視線轉移到母親身上,但見她就那麼面無波瀾的穩穩地站着楊谌更是想不出什麼緣由了。
楊谌徹底的崩潰了,他現在的心中充滿着悔恨,他覺得自己就不應該穿過來找虐,在自家裡當一個無所事事的宅男**絲多好,看看自己這一身的傷痕,再想想長路漫漫布滿荊棘的前途,再想想自己那顆已經到了碎裂邊緣的小心髒,眼中瞬間溢滿了淚水,太欺負人了,不帶這樣的。
“各位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楊谌一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體輕微的抖動作無賴狀,眼睛輕阖着。
衆人絕對是額頭直冒黑線,剛才還義憤填膺的他們現在内心充滿了愧疚,“我們把秀才公都逼成什麼樣了,他還是一個孩子啊,還是大明朝一朵含苞待放的祖國花朵啊,竟然被我們逼的成了撒潑打滾的潑婦,唉,看來秀才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常人也高不了多少。”他們紛紛無奈的看向外圍剛才喊話的老者,對楊谌他們是束手無策。
老者一身布衣尋常莊戶人家打扮,身上的布衣補丁摞補丁,腰間一根草繩系着,腳下一雙破舊布鞋,褲子一個褲腿挽至膝蓋處,另一個卻已經千瘡百孔的在風中飄蕩。臉上皺紋溝壑縱橫褶褶巴巴的皺成菊花狀,可能是嘴中牙齒有落嘴巴向裡兜着,還時不時的伸舌頭咂摸一下自己的嘴唇。胡須盡白但隻留酣下,一翹一翹的顯然是被楊谌氣得不輕。他背脊駝的很厲害,臉都快要與地面平行了,所以費勁的一直擡着頭用自己“嬌小”的老花眼惡狠狠地看着正在作的楊谌,不過他精神矍铄,毫無龍鐘老态之象。
老者緊盯着楊辰慢慢的的分開衆人來到他近前,然後伸頭落到楊谌頭頂的正上方,他不用彎腰也不用低頭,因為這是他最自然的姿勢。
“孫子,這又是怎麼了?今日裡你叔伯兄弟前來與你談談心不歡迎嗎?”
“叫誰孫子呢,你才孫子呢!”楊谌閉着眼睛一聽此話就火了,你們可以用暴力征服我的身體,但不能爆粗口征服我的心靈和尊嚴。楊谌騰地一下就要坐起身來開罵,當睜開雙眼要用力的時候卻乖乖的閉了嘴,因為眼前的這位老者自己是不能得罪的,若是得罪了就有被狠揍的危險,罪名是目無尊長,以下犯上,謾罵老族長。
眼前的這位老頭就是楊氏一族的族長,在封建社會裡族長的地位是很高的,往往也身兼着最基層幹部的職務,甚至于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内有生殺大權,所以這個孫子楊谌還是必須得當的,還必須當得一點脾氣沒有。
楊谌一骨碌就爬起來面帶微笑向老族長作揖,躬身到底一副乖孫子的樣子。老者對他的反應很欣慰,慢慢地向前扶住楊谌,又費力的擡頭端詳着他,不喜不怒,慈眉善目,沉靜的眼神卻散發着一股子威嚴,壓得楊谌有些喘不上氣來,小心肝撲撲直跳。
“讷言啊,那日裡聽你母親說你要舍了秀才的功名?”老族長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同時也盡量讓自己顯得和藹一些,以至于将自己身子憋得有些顫抖,臉也像是要綻開的菊花。
“族長,楊谌不才但也有些個志向,再也不情願做着無用的秀才老爺,想要習些武藝去創個前程。”楊谌偷偷打量了老族長很久,見他态度比之衆人要和藹可親的多所以就一股腦的将自己的想法傾訴出來,說完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不由得眉頭大展。
“孽畜,你真真是氣煞老夫了,你若舍了這秀才老爺的功名,我就撞死在你面前。你還要習武,那你來與我過幾招,來啊,看我不打死你……孽畜啊……”剛才還一臉平靜的老族長瞬間就小宇宙爆發了,吓得近前的楊谌一激靈差點就當場**。
楊谌心中納悶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就發火了呢?這老頭看來是年紀大了火氣也大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發什麼火啊?這是愛管閑事。
“老族長,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孫兒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數,你老人家還是回家休息去吧,對身體有好處。”楊谌面對着身體因激動而瑟瑟發抖的老族長也是不讓步,夢想這個東西不是能輕易的讓人放棄的,就像是被洗腦的傳銷人員和邪教教徒,讓他們把錢交公他們眉頭都不眨一下。
“你……你……,孽畜啊!”老族長也聽出楊谌不要讓他多管閑事的言外之意,他氣得将折成九十度的腰硬生生的直起來奪過臨近鄉裡手中的農具就要打楊谌,吓得衆人紛紛向前阻攔,生怕他把自己腰給扭了。楊谌一見自己要挨打便奪路而逃,老族長嘴中邊喊着孽畜哪裡逃,便指揮着衆鄰裡相親阻攔,他們之間便展開了一場别開生面的橄榄球比賽。楊谌仗着蠻力硬是突破重重防線向達陣――大門口沖去,期間撞翻對手無數但是最後還是被七八個小夥子絆倒按在了勝利之門面前,敵我力量的懸殊讓楊谌吃盡了苦頭。
“你可松口了嗎?若還不反悔我便将你帶到祖宗面前讓你嘗嘗家法。”老族長拄着手中的農具站定楊谌近前威脅他說道。
“哼,你打死我我也不反悔,你這老嘎巴菜的,我就不反悔,氣死你氣死你!”楊谌真的是急眼了,被衆人壓在地上呼哧亂喘,口無遮攔的大罵老族長。
老頭子聽到楊谌的罵他血壓一高,身子立即搖搖晃晃如風擺楊柳般的跳将起來,“你敢罵我,真是反了天了……”老族長身子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幹脆的往地下一趟閉過氣去,不過在暈之前口中卻囑咐衆人不要做脫了這孽畜,要把他請到宗祠裡自己親自“薄皮抽筋”雜治一番,說完才放心的暈倒在塵埃中。
楊母不再是一副淡定的模樣,見楊谌被衆人擡着出了家門真笨宗廟而去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他來。自己将他要棄文從武的事情告訴老族長無非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希望他堅定自己讀書的信心,不要朝三暮四。沒想到以前在老族長面前唯唯諾諾的楊谌卻一改往日的懦弱,竟然掙紮反抗大罵族長,這真是不可思議,該說老天無眼還是老天開眼呢?
老叔亦步亦趨的跟着衆人來到門口目送楊谌,眼中含情脈脈,一臉的不舍,他轉身扶起背上被人們遺忘在地上的老族長追了上去,臨走之前還沖楊母點了點都,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楊母心中大定,稍稍整理了一下發鬓也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楊氏一族的宗祠并不華麗,甚至于有些破敗了,就是那麼幾間尋常的家舍改裝而成,但古樸大方,頗具遺風。楊谌家離此不遠,衆人簇擁着楊谌,不,是擡着他幾步便進了宗祠之中,将他重重抛在了列祖列宗面前,可以看的出人們心中的不滿之情,更看出楊谌對列祖列宗的重視程度,别人可能都是跪拜,,他卻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重視的爬不起身來。
當人們想起老族長要去尋找之時,王大海背着仍在昏迷的老族長已然來到了宗祠之内,人們忙接過族長進行搶救忙把要站在一邊看熱鬧的王大海給轟了出去,原因隻有一個,因為他姓王。王大海垂頭喪氣的來到門口見到楊母也來到此地,他想跟着楊母入内但見楊母隻是在門口踯躅不已也隻好跟着她在門口踯躅,楊母為什麼不進去呢,難道他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嗎?不是,原因也是隻有一個,女人是不能進宗廟的,陰氣太重容易走火入魔。
呃,伴着一聲長長的舒氣聲老族長在衆人七手八腳的搶救中醒了過來,口氣中夾雜着濃郁的胃氣,熏得衆人一個勁的直皺眉頭。他萎靡的環顧了下四周見是在宗祠之内身子一下子就充滿了力量,擺開衆人的攙扶蹦了起來,那一貫彎着的腰也挺拔的如青松一般。
“把那孽畜給我帶上來。”老族長一臉的嚴肅,也一改剛才的萎靡之情。
衆人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所以。因為那孽畜就躺在老族長的腳下不遠處正在拜見列祖列宗。人群中不知是誰向老族長的腳下一指,讓充滿豪氣的老族長再次恢複出廠設置,變成臉與地面平行的狀态。
老族長費勁的看了看正在痛苦**“禱告”的楊谌,尴尬的咳了幾聲,“來,給我把他扶好,這是成什麼樣子,沒規矩。”
躺地的楊谌有一半是裝出來的,他不想被衆人活活的祭獻給列祖列宗,至少他覺得自己跟豬頭長得并不一樣,不能被拿來當祭品。楊谌被人扶住才掙紮開來,他覺得自己大限将至了,今天終究要落得一個被剖腹挖心的下場。他沖着那些個刻在木牌牌上的列宗列宗翻了幾個白眼,又回頭看了看身後愚昧的鄉民,心中不由感歎道:“封建禮法害死人啊!”
“你可知罪了嗎?”破罐子破摔的楊谌聽到此話想好好的再想一想,但是嘴中卻蹦出明确的答案。
“沒有!”
“你這孽畜!”
“你老不死的!”
“你敢罵我,你這孽畜。”
“我就罵你,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老族長腦中充血又是一個跟頭栽倒在地,楊谌見此狀大笑不已,心中卻想肯定是列祖列宗顯靈了見自己後世子孫如此風華絕代個性使然一念咒要收了這個老不死的為自己報仇。
這次人群終于憤怒了,人們圍住楊谌就是一頓好打,不為别的就為他在宗廟之上口出穢語謾罵長輩。老族長可能是想親自動手解決這個畜生,他再次醒來止住憤怒的衆人,這次沒有了什麼豪情,神色黯談的坐在地上說道:“既然你不知悔改,就要給你些懲治,看你還嘴還硬不硬,請家法來!”
楊谌聽得一激靈,家法?不會是刀吧?是一把薄皮抽筋的牛耳尖刀還是取人頭顱的大砍刀呢?世道如此楊谌隻好硬着頭皮上了,大不了再投一世,也比這專門殘害正常人的封建社會強。隻是來不及和母親老叔告别了,你們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快看家法來了,來了!”衆人興高采烈的嚷聲說道,吓得楊谌脖子一縮,不敢睜眼。
坐在地上的老族長順勢沖着列祖列宗三拜之後站起身來,手拿“家法”――一根長約一米半的藤條放在揚塵背脊之上,口中高喊道:“孽畜楊谌,不思進取出言不遜有違族規,現家法伺候以儆效尤。”說完手中的藤條狠狠地擊打在楊谌的背脊之上,一下子就把閉眼一心要為理想求死的楊谌給打醒了。
“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要殺我啊,原來就是打一打,太好了,你們太有愛心了!”楊谌顧不得背上的疼痛大笑出聲來,驚得身後的老族長和衆人全愣了,今天算是開眼了,這整個一個神經病嘛。
“入魔了他,入魔了,氣死我也,看家法!”說罷手中的藤條又是狠狠的一下,打的楊谌背後的衣衫都飛起來。
“不忠不孝者罰!不仁不義者罰!欺淩弱小者罰……“每一次罰字出口便是重重的一擊,家法執行的時候都是有條例的,還都是有史可考的書面上的條例,雖然這些和楊谌所犯之事有些出入,甚至于是強加的莫須有罪名,但是打都打了還在乎一條兩條的嗎,再說這次犯了這條族規下次指不定再犯哪一條呢,所幸一起打了給他提個醒也好。
老族長本着打你一個人幸福千萬家的心思将近百條族規重重的施加在楊谌身上,打完之後身子一垮癱将手中藤條一扔坐在一旁抹着老汗氣喘不已。楊谌一開始還慶幸這次大難不死但到後來族規越念越長他就沉不住氣了,主要是痛啊,雖然身體已然變得強壯,但是皮肉上酣暢淋漓的痛不是那麼好忍得,而且還是要忍近百下。這是哪個祖宗定的族規,你真是我祖宗啊,差點被打死。怪不得楊氏一族不怎麼興旺呢,原來是打死了不少啊。
楊谌雖然覺得很痛但是還是忍得住的,他一聲不吭的跪在那裡,就那麼靜靜的,紋絲不動的跪在那裡,讓人以為他被打死了呢。當人們扶起上氣不接下氣的老族長起身的時候,楊谌開口說話了:“你們完事了嗎,沒完事就快點,我還急着有事去做呢。”聲音嗔怪,矯揉造作。
“你……你……”老族長一口氣沒上來第三次暈了過去,人們特意等了片刻看老族長是否還能堅強的轉醒,但見他口鼻中氣若遊絲身體僵硬之後才火急火燎的擡着老族長去尋醫生去了。
楊谌艱難地站起身來,剛才打的時候還不是很疼,現在可能麻木的神經剛剛複蘇,後背疼痛難忍,而且還抽着腦仁疼。楊谌慢慢的輕移着步子向門外走去,當他即将要走出供奉列祖列宗牌位的房間時突然站定了身子,他艱難的回身沖着排位鞠了三個躬,口中念念有詞,“衆祖宗後會有期,不,還是後會無期,我不想那麼着急見你們。然後又緊張的一步一步的向門外走去。
王大海看到人們擡着老族長急急忙忙的離開之後心中大為不解,不是要責罰楊谌嗎?怎麼老族長卻倒下了,難道老族長暈血還是老族長替楊谌受罰了?王大海看了看楊母見她也是一臉的不解後便面向宗祠觀望着裡面的情況。楊母眉頭緊皺,着急的來回踱着步,眼睛也時不時的向裡面看去。
已近夏日,天氣有些熱了,王大海剛要扒開衣領散一散汗氣卻看見楊谌已經站立在門内,他急忙一個箭步沖上去扶住楊谌裡裡外外地打量着他,見他身上并無異樣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楊母也是緊跟在後面,眼中霧氣盈盈,一臉的悔恨。
“我沒事,有勞母親和老叔挂牽了。“楊谌說完強自鎮定的走出門去,背後鮮血淋漓的衣衫便映入仰慕和王大海的眼簾。楊母眼中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撲住楊谌的身子痛苦不已,手要去觸碰但卻忍不下心來,哆哆嗦嗦的懸在楊谌的背脊之上。王大海也是一臉的悲痛,他也不好做些什麼,隻是雙手緊緊地攥着楊谌的手臂唏噓不已。
“你要怎樣就遂了你的心願,母親再不阻攔了。“楊母聲淚俱下的說着,身子急劇的顫抖。
“我沒事,淨是些皮肉上的傷,我還忍得住,母親不必為此挂懷。“楊谌寬着母親的心也堅定地望着老叔,三人自回家去了。
趴在床上的楊谌認真的思考着自己的人生,這次的打沒白挨,他以前是把此事想簡單了,他覺得重新來過很容易但是這個社會都不容許他這麼容易,至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次僅僅隻是個開始。
楊母默默地給楊谌上藥,嘴上喏喏低語,“怎麼這麼狠呢,這幫子殺才,還我個囫囵個的兒子來”楊谌聽到曬然一笑,反手握住母親的手給之以安慰。
王大海坐在楊谌房門口的地上低頭發呆,他覺得這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撺弄楊谌習武,平白無故的招此禍端。他懊悔的想阻止楊谌習武但當他想到那日他們之間的問答之語便久久的沉默了……
暖陽普照,晴空萬裡,李絡秀一身小女子的打扮便闖進了楊家的大門。她覺自己之前的打扮太男性化了便換了一身女子的裝扮,主要是她想入得楊谌的法眼,這也是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她和楊谌說好每次就在小河邊等待彼此的,但今天她在河邊等了很久都沒見楊谌的影子,便急急忙忙的自己送上門來,心裡還羞澀的想着楊谌見到自己這身打扮時的表情,一定是眼冒金光。
“楊谌,楊谌,你在家嗎?”李絡秀頭一次沒叫楊呆子,她興奮的跑到院中,見到的卻是一片愁雲慘淡的景象。楊母面帶愁色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王大海幹脆轉過臉去,留一個凄涼的背景給她。
“伯母,王大叔,李絡秀有禮了。”李大小姐微微身子向下做了個福,然後不解的看着他們。
“伯母,楊谌可是在家中。”李絡秀問到重點。
“他……”楊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楊谌他怎麼了?你快說話啊。”李絡秀再也顧不得禮節,口氣生硬的問道,她進得門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沒成想是楊谌的問題。
“王大叔你說揚塵他到底怎麼了啊,我這急脾氣怎麼就遇上你們這些慢性子。”李絡秀見楊母避而不答後轉向王大海,口無遮攔的說道。
王大海怎見得她着急啊,把手朝向楊谌的房間一擺便不搭話了。李絡秀身子騰地一下就竄到門前将房門踹了開來,身形卻慢慢的走進房裡深怕見到楊谌似的。當她走近床榻之時看到趴在上面的楊谌裸露着慘不忍睹的脊背,眼淚嘩的一下子就潰壩了。
正在小憩的楊谌聽到身後有異,費力的想回頭看看,但還沒等他回過頭來就感覺到一個嬌軀猛地一下伏在了自己身上,臉頰上還有滴滴的濕熱之感。
不用想定是那沒心沒肺的小妮子,但她今天的表現卻可圈可點,有進步啊!還是我調教的好。楊谌剛要說話就聽到耳旁如雷貫耳般的哭聲,還有就是背上止不住的拍打聲。
“死八婆住手,你要謀害我性命啊,啊……!”楊谌也跟着哭起來,不過他是疼的。
門外的一臉愁緒的王大海忽然發現楊母的臉色在急劇的轉變,漸漸地笑容掩蓋了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