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這段時間裡,除了閻錫山主動聯絡封天并與之在電話中交換了意見,國民政府的代表張治中也來了。
本來封天安排馮庸與之相見,對方卻執意要見封天,并當面交給他蔣委員長的一封親筆信。
沒辦法,封天隻好安排時間與張治中相見。
“封将軍,又是多年未見,這一次封将軍又創造了輝煌戰績,實在令張某佩服。”張治中與封天算是老熟人了,曾經代表國民政府多次來北地,對封天所取得的戰績以及本身的能力,的确是發自内心地敬佩。
中國的抗戰,到目前為止還僅限于封天唱獨角戲,對此,國民政府内部有不少雜音。
包括張治中在内,有一大批官員有心抗戰,但是,蔣委員長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早已經确立,不可能因為這些雜音而有所變化。
“北地義勇軍在抗戰中所取得的成就,是将士們用鮮血搏殺出來的,這也是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傳承,該敬佩的是他們。
我相信,隻要全國人民同心同德一緻抗日,一定會将侵略者趕出家門。
封某真心希望各方抛棄各自的分歧,盡快組成抗日統一戰線,拯救中華。
否則,中國的現狀隻能使得日倭人更加嚣張,緻使中華民族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張将軍也算是欽差大臣滿天飛,恐怕數你到北地來的頻率最高,不知道這一次張将軍有何指教啊?”
封天知道,對張治中說這些話,起不到什麼作用,畢竟他不是決策人。
而在語氣上,也僅僅是用希望二字。
封天知道蔣委員長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人,不會輕易改變策略。
而真正讓他不得不改變策略,會在明年出現轉機。
是的,明年将發生西安事變,此時,張學良已經到了陝省。
封天也在等待,區别在于别人不知道,而封天則是先知。
張治中說:“首先要祝賀封将軍再一次取得大捷,保住了北地防區不受侵害。此次受蔣委員長之命,來北地親手交給你一封信,并希望封将軍能接受國民政府的邀請,到中央任職,擔任三軍副總司令。”
封天心知肚明,自己這一次把蔣委員長驚動了,恐怕他對自己更加擔心了。
蔣委員長葫蘆裡藏着什麼藥,封天當然再清楚不過了,去中央任職,聽起來很好,其實是蔣委員長對付自己的高招。什麼武器殺人于無形,當然是軟刀子了。
若論政治上的手腕,十個封天都不是老蔣的對手,下場不言而喻,封天會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給安上一個副總司令甚至是副總裁的職位,或許換個人高興還來不及,可封天絕對會敬而遠之。
幹自己擅長的事,不要用自己的劣勢與對方的優勢相抗,這是封天的信條。
封天一邊接過來張治中遞過的信,一邊對張治中說:“張将軍,封某多年前就已經說過了,不會插手國内事務,這絕不是随便說的一句話,而是承諾。
所以,對蔣委員長的好意,封某隻能心領了。
當然,封某所謂的承諾也是有前提的。
中國的抗戰事業,決定着中華民族的命運,沒有任何事情能取代它的重要性。
時至今日,決定中華民族存亡的時刻越來越近了,到那時,一切阻礙抗戰的因素,都是對民族的背叛。
封某作為中華民族的一員,絕不會放任那種置民族利益于不顧,一邊是日倭軍隊大舉侵略,一邊還在内部無休止地紛争,自相殘殺。
承諾的前提就是各方勢力一緻對外,全國抗戰,否則,封天不才,說不得真要迫不得已出手,統一全國。或許某些人以為封某狂妄,但是,不要輕視封某的能力。”
封天的口氣如此之大,讓張治中倒吸一口涼氣。
“你真的想統一全國嗎?國民政府是一個合法政府,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合适吧?”張治中似乎被吓糊塗了,忘記了封天說的話是有前提的。
對于張治中的話,封天不得不再一次提醒:“張将軍,我所說的不插手國内事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停止一切内耗,國内各方勢力一緻對外,将日倭軍隊趕出去。至于你所說的合法政府,一個置民族利益于不顧的政府,有存在的必要嗎?把日寇趕出中國之後,哪怕鬧翻了天與我何幹?任何人任何派别,不能因為私利,枉顧國家民族命運。什麼主義、世界觀,不過是為了權利服務而已,封某對這些政治不感興趣。”
封天的解釋,讓張治中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剛才自己有點心急,疏忽了封天所說的前提,有斷章取義之嫌。
說實話,張治中也贊同封天的觀點。
日倭軍隊斌兵臨城下,吞并了半個河之北,國民政府沒有理由不抗日。
一個不能拯救民族的政府,說合法政府的确有點可笑。
在張治中心裡思量的時候,封天已經把蔣委員長的來信看完了。
果然與封天估計的差不多,如果封天願意的話,又是一個張學良。
封天很清楚,隻要加入這個陣營,再想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與國民政府背道而馳,其中意味着什麼,用屁股都能想明白了。
不難想象,老蔣會有多少陰招等在那裡,封天這種政治上的嫩鳥,能飛出蔣委員長的手掌,那才是怪事!
把信裝進信封,封天說:“恐怕要辜負了蔣委員長的好意,封某水平有限,難當大任。此生封某的責任是為了抗日,其他的想法暫時還沒有。
有些事還是等到把日倭軍隊趕出中國,那時候再說也不遲啊。
但請張将軍回去轉告蔣委員長,隻要他堅決抗戰,封某保證不會越過長城進入中原地帶。還是那句話,在日倭侵略者沒有被趕出中國,打内耗戰的話,封某的這些承諾都是廢紙。”
封天不客氣地拒絕了蔣委員長的邀請,讓張治中有點惋惜,在他看來這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出路。
封天信誓旦旦地說抗日,這與進入國民政府一點都不矛盾。
張治中不理解封天的想法,這并不奇怪,他的位置決定了他的政治水準還達不到某種高度,自然也看不清其中的門道,封天也無需對他解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