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第469章 :回到現代
腦袋傳來的鈍痛感讓顧江月緊緊皺着眉頭,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睛所望之處皆是潔白一片。顧江月擡起手臂遮擋住光芒,眯着眼睛疑惑的張了張嘴:“天……天堂嗎?還是地獄,我這是……怎麼了?”
剛推着小推車進來檢查的小護士看見顧江月擡起的手臂,驚訝的說道:“動……動了……醫生醫生!”說着往外跑去。
“醫生?”顧江月聽到,艱難的擡起頭,但是由于體力不支還是倒了下去。
“一号床顧栀?不是宣布了腦死亡,百分百的植物人嗎?怎麼會這樣?”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顧江月看着玻璃窗,顧栀……雖然有些生疏但是卻的的确确的……自己的名字是……顧栀沒錯。也就是說自己果然……回來了?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對于周遭的一切環境,現代的設施,病床還有自己手背打着點滴……這一切竟有些陌生,想起楚吟钰,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應該不是做夢吧,那些感覺很真實的。果然是如同未婆婆說的,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隻是……為什麼兇口會這麼痛。
門被咚的一聲從外面打開,顧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帶着戴着口罩的男醫生,雖然那個男醫生也同樣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但是周身散發的氣場與後面的那些醫生以及護士卻是不一樣。所以即使他不走在最前面,顧栀也應該會率先看到他的吧。
“顧栀?意識清醒嗎?聽得懂我說話嗎?”那個醫生拿着筆記本眉頭緊皺的問道。
顧栀眼含熱淚,點了點頭,想要開口,可是卻有些失聲,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意識清醒。
随後顧栀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來推去做了很多檢查,那些檢查就能出來的結果已經基本上都顯示……顧栀身體一切正常,就是有些營養不良……還有那些血液的檢查,結果要到下午才能出來。
檢查完的顧栀坐在輪椅上,她用手擋着從外面通過玻璃窗透射到病房的陽光,推開了門自己推着輪椅到了陽台上。所望之處都是高樓大廈,樓底下都是車水馬龍……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又虛幻。顧栀閉上眼睛,靜靜的曬着太陽,遠遠的看上去像是享受的模樣,但是眼角的眼淚卻是一直不停的留着。
“顧栀?”
聽見有人叫自己,顧栀擦了擦眼角回過頭,看見陌生的男子,疑惑的沒有出聲。雖然說他的氣質有些熟悉,但是那張有些冷峻的面容卻完全的陌生,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她都确定自己不認識這一号人物。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現在剛醒,可能有些不适應,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就問我吧。”那個男人頓了頓接着說:“我叫魏無銀。”
顧栀點了點頭,眼睛看着自己蒼白的手臂,以及手背手腕各處的針眼,良久,她開口:“我這樣睡着有多久了?還有醫藥費……我記得我的存款應該不多,我坐火車就是為了趁着假期要去打工掙錢。”
“你睡了有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當時火車失事,你那一節車廂,基本上人都去世了,隻有你重傷,我們醫院本着救人為主的信念。尤其是看到你的證件,知道你是新田醫學院的學生,我們醫院是新田的第一附屬醫院,院長和一個熟悉你的教授相熟,知道你的家庭困難,也上進刻苦,于是院長便減免了你的費用……”魏無銀看着顧栀的側臉。
“我?相熟的教授嗎?”顧栀有些不可思議,自己一直都不算是一個好學生,畢竟好多的科都挂過,或者是勉勉強強的過了,怎麼會有教授說自己上進刻苦。
“就是心理學的王教授,他那天正好在醫院和院長叙舊……”魏無銀說道:“不過還是很幸運,你醒了過來,之前你一直在重症監護室重度昏迷,直到一個星期前前,你已經确診是腦死亡,醫院本來開會決定,讓你再多睡一個星期,今天本來就準備讓你安樂……”死字魏無銀沒有說出口,但是他覺得顧栀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顧栀回憶起來今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小護士手裡似乎是拿着針筒似乎準備往自己輸的液裡打,然後看見自己醒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吓一樣,不過也确實,一個已經腦死亡的人,突然就在要死的時候,醒了過來。
“魏醫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穿越嗎?”顧栀鼓起勇氣說出了口。可能會被當成神經病吧,但是她還是想說。
魏無銀的眼神略有深意:“是啊……相信。”
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似乎有些不是很好相處的醫生會相信穿越,顧栀笑了笑:“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事情,醫生你怎麼會相信?不過說起來,魏醫生你沒有穿白大褂,所以我才沒看出來你是醫生。”
“下午請假,我想過來看你一眼,所以就換了衣服再過來看看……”魏無銀沒有再想穿越的那個話題,心裡隐隐作痛:“等報告全出來吧,我先走了。”
顧栀點了點頭,接着看着陽台底下發呆,那裡是出醫院的必經道路,人來人往,有的在哭有的在笑。
魏無銀離開了很久之後,顧栀在陽台看見樓下離開的魏無銀的背影,他穿過人群,抱住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高興的攥着什麼捧給魏無銀看,魏無銀笑着親了親小女孩的臉頰。旁邊站着一個女人溫柔的看着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魏無銀又笑了笑,三個人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慢慢消失在了顧栀的視野裡。
“真好,真是幸福的人……”顧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楚吟钰……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大家有沒有好好的看着他,他會不會哭呢?自己所希望的,不是楚吟钰能為自己傷心,最好能忘了自己,好好的……開始新的人生吧。
顧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臉上的涼意讓她意識到眼淚早就已經打濕了自己腿上褲子的布料,她抹了抹臉,最後自己轉着輪椅離開了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