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萬春這麼一說,老仵作也不敢出聲了,雖然他對自己的專業極為自信,但眼前的事情明顯的說不通啊。兩個最專業的人員遇到了難題,自己也沒看出個子卯醜來,不由有些氣急敗壞!
“不是自己死的,就是你們害死的!找不出人來,老子一個一個扒了你們的皮!”
這厮叉着腰,真是急眼了。
這話一出,把所有人給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一群值守的衙役瞬間就跪了。
“何公子明鑒,明鑒呢,小的們是冤枉的啊……”
這厮最近兇名太盛,不僅打下了積威多年的梁家,而且手刃了梁府的二公子啊,就連梁逋都給硬生生揍了個半死,這些人是真怕啊。就連王萬用和石右行都不由臉色有些發白,唯恐這個不按常理的家夥忽然變臉,把自己等人扔出去頂罪。
瞧着呼啦啦地跪下一地,這厮一臉的懵逼啊,怎麼的了,啥時候咱說話這麼威風看了,老子說說氣話而已……
不過他望着這群戰戰兢兢的家夥,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真蠢啊!
自己一個看博物館的,又不是各項全能小超人,裝毛的大半蒜啊,這法醫和刑偵這麼專業的活兒,是随便一個人就玩的轉的嗎?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專業的問題一抛,這事不就簡單了嗎?
别管咋死的,總得是人害死的啊!咱找不出原因來,還找不出人來啊。所以這厮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變得更加吓人起來。
“别以為老子是跟你們開玩笑!你知道老子今天幹了什麼嗎?老子帶着大軍幹翻了陶祁那個老東西,收拾了梁思悌那厮,一舉攻入了梁逋這個狗賊的府邸,殺的他們屁滾尿流,血流滾滾!而且老子還親手剁了梁三那狗東西――”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品味那血腥的味道。燈光搖曳,在這個氛圍裡,這厮這個動作更顯得陰森恐怖,這些人瞬間就吓癱了,已經有人開始覺得褲裆裡熱乎乎的了。隐隐有尿騷味泛起,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就連石萬春看着他那兇狠的目光,都有些發憷,關鍵是這小子不是在吹牛,他白天真幹了這事……
天香郡主看了一眼何遠,不知想到了什麼,直接沒說話。
“馬勒戈壁的,竟然敢坑老子!在老子眼皮底下搞小動作,你們一個個活的不耐煩了!老子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老子今天既然把事搞這麼大了,這梁逋就必須死!而且必須罪有應得的死,否則老子就得死!你們他娘的幫人弄死他,就是弄死老子!信不信老子臨死之前,把你們家上上下下,妻子兒女爺老子統統幹掉,一個不留!”
這厮說着,伸手從天香郡主侍衛手中抽出一把鋼刀,用刀面拍拍前面幾個家夥的臉蛋。啪啪的聲響,聽的就讓人心驚膽戰,這些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頓時萎頓在地上,連跪着的力氣都沒了。
“說吧,你們當中誰幹的,不然你們就陪着他一起去死吧!”
這厮說着大手一揮,不着痕迹地沖天香郡主使了個眼色。天香郡主陰沉着臉,一揮手,她身後的侍衛,呼啦一下子就沖出去了,冷森森的鋼刀就架到了脖子上。這些連王萬用和石右行都身體都有些發軟,唯恐這小爺一個沖動就來個血洗縣衙啊。
“何公子,不要沖動,不要沖動,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這兩老頭都急哭了,拽着何遠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氣得何遠真想一人賞他一個窩心腳啊,這鼻涕都流自己袖子上了!
“快說,你們這群不死性不改的狗東西,也不看看什麼事,你們就敢往裡面摻和,你們有幾條命敢往裡填啊!”
王萬用和石右行一邊拉着何遠的手臂,一邊沖着地上跪着的這群家夥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噴出去老遠。
兩個老家夥這麼一拉着,下面這些人頓時反應過來,趴那裡玩命的磕頭,一個個哭天抹淚地喊冤枉啊,瞧得天香郡主都老大不忍落了。何遠趕緊瞪了她一眼,這個時候心一軟,全完蛋啊,惡人白做了。
“老子管你們冤枉不冤枉!抓不到這個坑我的人,那老子死了冤枉不冤枉!啥也别說了,老子先拉幾個墊背的再說,那誰,你們幾個聽着,把這幾個人砍完之後,就去他們家,把人都給我砍幹淨了!”
這厮一邊冷笑,一邊甩開王萬用和石右行,用操起手中的鋼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手心,瞧得這些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公子,公子,我有情況彙報,我有情況彙報,别殺我啊,别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忽然一個家夥玩命地上前爬了幾步,梆梆地給何遠磕頭啊,三兩下就把頭給磕破了,瞧得何遠是心驚肉跳,唯恐這厮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磕暈過去。
“磕頭沒用,說吧,有價值的話,老子心情一好說不準就會放了你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眼巴巴地望着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家夥。
“張二娃子啊,你可要說清楚啊,我家婆娘還等着我回去呢……”
……
“你們都給老子閉嘴,再瞎嚷嚷先把舌頭給割了!”
何遠一句話,所有人頓時閉嘴了。效果相當好,何遠很滿意,他拎着鋼刀晃蕩到張二娃子跟前,用鋼刀在他臉上拍了拍。
“說吧,說得好了,不僅不殺,老子說不得還會有賞!”
“小的說,小的說,剛才來給我們送飯的牛棚曾經進過這間房子!”
這厮也是被逼急了,先咬一個再說,總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就死在這裡啊。這些常年在縣衙裡混的,哪個不是老油子,此時一聽張二娃子的話,頓時醒過神來,一個個在那裡死證啊。誰都可以死,自己不能死啊,等你死了,老子大不了每年給你燒兩刀火紙……
“牛棚是誰?”
何遠眉頭一皺,問了一句。王萬用和石右行也是一臉的懵逼,這倆老家夥常年不問縣衙的事,那裡知道這牛棚是誰?
“廚房的小管事,負責各房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