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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六章吾家有女初長成

  豬肉好吃,但也總有吃完的時候,留下一枚金錠,趙煦一行人便告别了陳家生夫婦,繼續駕着悠悠的小車,向着汴梁的方向,緩緩而去。時而駐足欣賞風景秀麗,時而遠眺笑談指點江山。

  天下很大,但也很小,極其便利的交通,極大的加快了人們的出行速度,而趙煦一行人的行進速度雖然極為緩慢,但也全賴這道路之便利,進程也是自然不在話下,抱着遊山玩水的心态,沒有刻意的去趕路,但是在告别陳家生之後,不過短短半日,趙煦就來到了瓜州治下的一座小城鎮,城鎮并不算太大,而且地處甘肅路,多沙土地,故而這座小鎮低矮的城牆也就是用泥土夯實而成,雖然朝廷一直在不斷的綠化整個沙漠戈壁地帶,但是,原有的地域風格和文化卻仍然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小鎮很熱鬧,來往不絕的商隊和駝幫,都在這裡進行短暫的休息和補給,雖然這裡還不是沙漠,但是太陽不斷的炙烤,還是讓這些來往于世界各地的商人們感到疲憊,不過疲憊之後,卻是高額的經濟回報,所以這些眼前的疲憊也就不算什麼了。

  趙煦,趙博,趙琰,爺仨一人搓着一把炒豆,有滋有味的一邊吃着,一邊在這個小鎮裡不斷地逛蕩着,其實這個小鎮并不是多麼的繁華,與宋帝國的帝都汴梁城相比,這裡簡直就是一個鄉鎮的集市一般,但是,人們又不得不承認,熱鬧的地方,往往就是這些不大的鄉鎮的集市,而大城市的集市,卻又似原乎少了那一份原有的淳樸。

  一行人正走着,隻見遠遠的有一個少女迎面走來,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煞是好看,一雙紫色的包腿短靴,配上紫色的褲子,紫色的衣服,這一身武士的打扮,卻與女孩活潑靈動的氣質完全吻合,沒有突兀出一絲絲的不協調,隻見她腰後挂着一對精鋼鍛造的虎爪,厚厚的腰帶,明顯就是一柄沒有隐藏住緬刀,手裡拿着一根柳枝不斷的的左搖右晃,蹦蹦跳跳的樣子煞是活潑可愛,雖說說是迎面而來,但那也隻不過是與趙煦等人對面而行罷了,不過,少女那一頭雞窩一般的爆炸式發型卻完全破壞了這個小姑娘青春無敵美少女的完美形象,讓趙煦等一行人都有了一種一腳踹死他的沖動。

  此女不是别人,正式趙煦那今年剛剛年滿十六歲的小女兒,大宋帝國的十一公主趙玉喬殿下是也。

  “老闆,你這古董堆裡怎麼還有夜壺啊。”趙煦等人輕輕的走到趙玉喬身後聽她與一個古董攤位的老闆說話道。

  “小姑娘,這你就不懂吧,這把夜壺可不是普通的夜壺,它可是大有來頭滴。”賣古董的攤位老闆一見有人打聽的商品,而且還是一位長相甜美,發型怪異的小姑娘,便立馬興緻高昂的對趙玉喬掰扯起來。

  而趙玉喬一聽老闆這麼說,當時就表示了自己的不服氣,做為當今皇帝最喜愛的掌上明珠的自己,這天下間還有什麼好東西自己沒見過呐,就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商販竟然跟自己吹噓一個夜壺的來曆,這還不反了天了,趙玉喬立馬不服氣的對那老闆說道:“來曆?!就這破夜壺?這難道還是當今皇帝的夜壺不成?”

  “……”趙煦沒說話,繼續聽。

  “當今皇帝的夜壺?那才值幾個錢,我也不妨告訴你,這把夜壺,可是當年秦始皇用過的,秦亡之後,這把夜壺為漢高祖劉邦所得,開大漢王朝四百多年的基業,之後又經過三國争霸,東西東西兩晉,直至五胡亂華時候才隐沒于民間,我這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搞到手的,小姑娘,你若真心想要,我便宜賣給你。”

  看着眼前這位侃侃而談,大吹特吹的攤位老闆,不論是趙玉喬還是趙煦等人,都是一臉的懵逼像,而眼前這個據說經曆了千年的秦皇夜壺更是讓趙煦等人不知道如何去評論。

  “這麼貴重的物件可是古董文物,您怎麼去去汴梁獻給當今萬歲,也好讓他賞賜與你,若是如此,那還不比你在這擺攤強一萬倍。”讓這老闆雷實在無奈的趙煦,終于忍不住的出聲說道。

  “爹爹?!您怎麼會在這?!”終于發現自己老爹的趙玉喬,一臉驚訝的說道。而趙煦自然是沒有理會自己這個擅自離家外出遊蕩的女兒,繼續嬉笑着看着那個攤位的老闆。

  “當今萬歲哪懂這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個攤位的老闆要是還不知道眼前這群人在戲耍他的話,那他可就真的是個笨蛋了,所以,他立馬揮手驅趕趙煦等一行人說道:“你們到底買不買啊,不買的話趕緊走,不要妨礙我做生意,走走走。”

  趙煦沒有責怪這個攤位老闆的無禮,而是直接帶着人,搓着手裡的炒豆,繼續前行,而至于趙玉喬,自然是跟着趙煦亦步亦趨的向前走着,逃走?她逃得走嗎!

  “老爹,您怎麼不跟着大部隊走,到這裡來幹什麼啊。”趙玉喬嘟嘟着嘴巴對趙煦有些撒嬌的說道。

  趙煦并沒有理會自己女兒的發問繼續慢悠悠的往前晃蕩着,而趙煦的七皇子趙琰反而對自己的小妹妹說道:“小妹,你此次出來,母後可知道?蘇姨娘可知道?且,你可帶了侍衛?”

  其實不用趙玉喬回答,大家也是都知道她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家裡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如果知道了且不說她出不出的來,就算是能出來,至少身邊再有幾個侍衛吧,而看現在,趙玉喬身邊連個鬼都沒有,那就更不用說侍衛了。

  “哎呀,七哥,人家都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出來逛逛沒事的啦。”趙玉喬蹦蹦跳跳的過來摟住趙琰的手臂撒嬌的說道。

  “玉喬,戰争剛剛停止,此地,随地處我大宋原有國土境内,但是畢竟這裡原本還是屬于邊境地區的,為父還是怕會有敵軍流寇,竄到我國境内作亂,你一個小姑娘家,若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向你糥鴿交代。”趙煦有些生氣,但是聲音中通着濃濃的慈愛說道。

  “爹爹,沒事的啦,人家……”

  “好了,你不需要再解釋什麼了,跟着為父和你的哥哥們走吧,你竟然已經遊玩到了這裡,這就說明你已經離家很久了,跟着我們回去吧。”趙煦打斷了趙玉喬的狡辯說道。

  其實趙煦對自己所有的女兒都是非常的寵愛的,且尤其是對這個最小的女兒,那幾乎是一種近似溺愛一般的寵愛,但是這并不代表趙煦對她的寵愛,讓自己忘呼一切,雖然趙煦唯恐自己這個最小的姑娘收到哪怕一點點的傷,但是作為父親,他仍然會教導自己的女兒懂得什麼才是社會。

  而每當看着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兒沖着自己撒嬌賣萌的時候,趙煦心中所有不愉快又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都說,每家最小的孩子都是最受寵的一個,皇家也不例外,吾家有女初長成,這支稀世珍品一般的花朵雖然總有一天會被一個叫做女婿的王八蛋連盆帶花一塊端走,但是,能留在自己身邊一天,總是好的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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