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沙洲大案
祝振國心思急速轉動,巷子卻是出不得,出了巷子被七人圍攻。情況隻會更糟糕,口中大叫:“書桓别追,回來幫鐵牛。”
雲書桓聽得祝振國叫喊,忙止住進攻的腳步,三人回頭急跑,瞬間越過祝振國往鐵牛方向跑去。此時鐵牛已經氣喘如牛,口中依舊嚎叫,隻是手中的刀速卻是慢了不少。
剛才被雲書桓三人追得快出巷子的兩人一時愣神,卻是不知進退。
祝振國長刀往絲綢長衫裙擺一絞,立馬裁下一截長布,長布往肩頭一搭,穿過腋下,牙齒咬出一端,手上拿住另外一端,用力一扯,系上了一個死結。卻是壓着衣服把收口包紮住了。鮮血立馬止住不少。
适才還在猶豫的兩人已經又入了巷子,祝振國單手持刀已經站在了巷内。
另外一邊的鐵牛見書桓已經到了身邊,長刀橫掃,直接擋住了面前兩人。書桓卻是毫不停頓,直接躍起,又是這搏命打法。
面前兩人剛被鐵牛長刀掃過,一時不防,卻又沒有剛才那說話強人的手段,左邊一人立馬被雲書桓刺中兇口,連連後退,卻沒有立馬倒地,而是捂住兇口退到了後面,顯然傷勢不深。
後方敵人正想趁書桓招式已老的時間上前來攻,鐵牛長刀卻是已經貼着雲書桓的頭皮又揮了過去,那人隻好作罷。一時間又是僵持了起來。也是鐵牛藝高人膽大,否則刀勢稍有偏差,雲書桓便要人頭落地了。
祝振國見先前後退的兩人又進了巷子,牙關一咬,隻聽牙床咯吱作響,更是發起了狠來,也不等待,大喊一聲,單手持刀飛奔上前。也不論什麼招式,使上全身力氣長刀橫劈過去。
空間狹小,卻是絕了這兩人輾轉騰挪的想法,隻得用刀來擋。祝振國後退一步長刀再次掄圓再砍。
砍上一刀便後退一步,非是祝振國技窮,實在是傷勢影響過大,左手幾乎都擡不起來了。
就在此時,祝振國借着隔壁住戶的微光似乎瞧見了牆角根上似乎有一長物,定睛一看,是一根平常人家用來晾曬衣物的長竹竿,不知被誰扔在這巷子牆角處。祝振國大喊:“鐵牛,退過來。”
鐵牛聞言更是使盡全身力氣大力揮出一刀,身形往後一退,直奔祝振國而來,首行立馬補上位置與雲書桓并排而戰。
見鐵牛幾步來到身邊,祝振國道:“快撿起牆角竹竿。”
鐵牛定睛打量,哪裡還不知道祝振國的意思,一把拿起兩丈長的竹竿往前捅去。面前兩人急忙後退躲避。
鐵牛見勢忙一手拖住祝振國就是往後退,幾步便退到雲書桓後面,五個少年已經擠作一團,鐵牛長杆又是往雲書桓方向捅去,另外一邊幾人更是後退不少。
雙方人馬卻是被鐵牛手中的竹竿分了開來。稍稍安定,幾人更是直喘粗氣。
兩邊人馬還想試探着再上來攻,卻是被鐵牛一支竹竿封得死死。
局面卻是詭異般暫時平靜了下來。
祝振國看了看自己左肩與擡不起來的左手,心中憤怒無以言表,厲聲道:“石充府虎頭幫,還有這南山派,我祝振國必報此仇。”
巷子兩邊幾個強人卻是沒人接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卻是似之前了,之前是覺得十拿九穩、手到擒來,現在卻是老大都折損了。此時要麼就殺了這五個少年,要是殺不了就更不能多暴露身份。
就算現在朝廷勢微,在這郡城之中殺個秀才卻也不是一件小事,要是殺不了這幾個少年,虎頭幫與南山派雖然也有人罩着卻也不是輕易能擺脫這等大麻煩的。
隻是這些強人還有一事不知道,這個少年秀才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秀才,是名動沙洲的少年才俊,是這學政大人剛收的得意門生。隻是這江湖強人哪裡會知道文人圈子傳播的事情。
祝振國見這局面僵持,心思一轉道:“要殺就來,不殺怕是過不得一會官兵衙役來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說這話祝振國自己心中卻是都沒有底氣的,這巷子兩旁的住戶早就被吵醒了,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瞧一下的,要是有心要幫助,不說報官,隻需弄些說話聲音或是敲鑼打鼓一番,這些個強人心虛隻怕都要跑了。
打鬥了這麼久,兩旁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是不想多管閑事引火燒身,也真真是世态炎涼。
祝振國說完話左右看了看,話雖沒有底氣,卻是這些強人心中有鬼應該也會心虛一番。
果然,後面幾人交頭接耳小聲說了一些話,然後一人大聲說道:“青山祝家莊,這事沒完。”
話一說完,那人又對着同伴道:“我們走。”
前後幾人聽了這話慢慢退出了巷子,卻是還留下了三具屍體,看來是真正心虛了。
祝振國緊張的心卻是一送,連帶着身體也一軟,坐到了地下,連忙道:“你們到巷口瞧瞧,小心有詐,要是敵人真走了,書桓你去歐陽府禀報,文才回家叫人,首行快去官府報案。”
幾人聽了吩咐立馬小心出了巷子查看,見街面真的無人了,便直奔祝振國吩咐的地方奔去,祝振國卻是感覺身體慢慢感覺寒冷,頭腦中更是暈暈乎乎。意識已經迷離起來。
鐵牛一把摟住已經坐在地上正要癱倒的祝振國,直往巷子外面拖,口中還大叫着:“救人啊,救人啊。”
人已拖到街上,喊了多時,旁邊才有一戶人家慢慢打開大門,借着縫隙向外查看,一個滿臉是血的壯漢拖着一個少年在叫喊,再瞧瞧左右已經沒有了人,此時才壯起膽子出了門來。
這滿臉是血的壯漢顯然就是鐵牛,卻是左臉被刀刃割出了一條口子,也是鮮血淋漓。
一會又出來幾個小厮,幫助鐵牛擡起祝振國直奔醫館而去。此時才知道鐵牛為何大喊救人,卻是鐵牛連這郡城醫館在哪裡都不知道。
過得多時,整個郡城像是炸了鍋一般,街面上多了不少手拿兵刃隊列散亂的兵丁,還有行色匆匆的衙役。
祝宅所有人卻是到了現場又直奔醫館,歐陽府也是燈火通明起來。
這沙州城怕是已經有百年沒有發生今夜如此程度的兇殺大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