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個小鎮,蝗蟲鬧的很厲害,加上常常有猛獸下山吃雞鴨,所以,不管種什麼植物都長得不好,鎮民們感到很不安。
因此,釋迦牟尼佛特地從天上降臨人間,施展佛法,滅了蝗蟲,馴服了猛獸。
鎮上的人世人感謝佛祖,其中有一個窮人特地向佛祖獻上了一束鮮花,感念他的大德。
佛祖見他穿的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卻捧着一束鮮花,和他的氣質很不相配,還以為他有什麼事情要求助于他。
獻花人說:“佛啊,我不敢欺騙您,我家裡很窮,這花是我借來的,這是我的一片誠心,所以您一定要收下。”
佛十分的感動,于是就讓這個鎮上的人都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這就是借花獻佛的故事。
吳熙現在的境地和那個穿着破爛的農人沒有什麼區别,很難說是借了摩尼教的花,還是那道人的花,反正好處都自己得到了。
“那小子豈不是借花獻佛了?”
“你的花借的好啊,你的事迹老夫也有所耳聞,做事不計後果,全憑本心,對待朋友你是仗義疏财,對待朋友以外的人,他們就算是死絕了你也不會正眼看他們一眼。
臉厚心黑算是你的一大特點,但是老夫發現你這個人的運氣是在是太好了,總是有人回替你去死。
要是老夫能在前面的小鎮上休息半個時辰的話,老夫趕馬的小厮就不會被那些惡人殺死了。
你沒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這筆帳是要算在你的頭上的。”
吳熙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不講理的,明明是他們沒有打聽清楚就随便進人家的地盤,現在死了人就算在自己的頭上。
想要搭便車就早點說,繞這麼大的彎子,引經據典的讨好處,還說他的臉皮厚,自己的恐怕更厚,離城三十裡就不得不下馬了。
“我們正好順路,捎你一程就好,至于你小厮的死,吳某感到很遺憾,還望您老人家不要太過悲傷,找到屍體之後,就地掩埋,另外再奉上二十貫錢作為他的補償,這樣做,不知道擇之先生還滿意麼?”
這才是小輩後生應該做的事情,徐處仁臉上的陰霾開始變的淡了。
小厮的死就是一個意外,要說這個世界上存在命數的話,他的死就應該歸納在這一行列,而不是怪罪吳熙。
隻是因為他死在了摩尼教要殺吳熙這件事情之上,所以才覺得可惜。
死神恐怕是真的存在的,所有不同人,不同時間趕到相同的地點,是死神導演了這一出喜劇,和其他人沒有關系。
人們都是敬畏死神的,就像摩尼教的人進入樹林之後,發現怎麼找都找不到吳熙的商隊,而且還絕望的發現,他們似乎被困在了這樹林子裡,不管他們怎麼走,就是看不見那道觀。
知道上當了,鐘明亮淩空一掌就把一棵樹攔腰打折,樹發出吱呀吱呀的斷裂聲,卻把他的弟子們送上了絕路。
隻見樹幹中瞬間噴湧而出的煌針,密密麻麻的就朝他們所在的人群爆射了過去。
根本就沒有準備的摩尼教衆,死傷一大片。
就連鐘明亮這樣的好手,也是拉過了身旁的一個手下,才僥幸沒有中招。
而為他遮擋煌針的那名弟子,全身上下插滿了細小的針,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蝴蝶隻見亮光一閃,本能的一躲,躲在了一棵樹的背後,才沒有中招,看着衆弟子一個個的在她面前倒下去,她卻無能為力。
鐘明亮心裡的無名火騰就冒得老高,臉憋得通紅,面對眼前的困境,沒有一點辦法。
但是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他知道,隻要不對樹木下手,最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
迷魂陣再厲害,也有走出去的時候。
那道人太陰險,說好的會進來幫助他們脫險,還要在這林子裡結果了吳熙他們,誰知道臨時反水,把那個小賤人放了出去,把他們關在了裡面,好狠心的毒計啊。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兩個深仇大恨的人怎麼能相濡以沫好的穿一條褲子。
“我們中計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蝴蝶有些緊張,她見識了鐘明亮的狠,自己的武功遠遠不如他的好,等下一次危險來臨的時候,蝴蝶覺得,鐘明亮一定把自己當成是他的肉盾,讓不知名的暗器插滿自己的全身。
“你害怕了?”
蝴蝶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唉!都怪我,不該讓你去吳熙身邊的,那個人最會籠絡人心,随便營造了一個豬窩,你就感恩戴德的想要以身相許。
功夫的底子不錯有什麼用?還不是在溫柔鄉裡荒廢了?
不久是幾根煌針麼?至于把你吓成這樣?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你做肉盾,現在聽我說,我們分頭行動,你帶着人向左走,我帶着人向右走,沿途做下幾号,就不會走重複的路了。
如果遇到危險,就把我們集合用的煙霧彈放出來示警,明白了麼?”
蝴蝶一個勁的點頭,這個時候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判斷,雖然以前的經曆豐富,但是就像鐘明亮說的那樣,她好像在吳熙的家裡迷失了自己,以前的那個她已、再也找不回來了。
跺了跺腳,招呼剩下的兄弟跟在自己的身後,向鐘明亮相反的方向走去。
剛才煌針要了大部分兄弟的命,現在就剩下三十幾個人了,蝴蝶一招手,瞬間就有二十多個黑衣人跟在了她的身後,讓鐘明亮很沒有面子。
鐘明亮回頭一看自己身後稀稀拉拉十幾個人,臉黑的像一塊黑炭,索性把身後的人全都趕到了蝴蝶這邊,他一個人行動起來也方便。
跟在鐘明亮身後的那些人其實是害怕他就地殺人滅口才違心的跟着他的,現在見鐘明亮驅趕自己,如蒙大赦,回頭就跑。
鐘明亮搖了搖頭,随手灑出一把銀釘,寒光一閃,往回跑的這些人,連聲喊叫都沒有發出來,就前赴後繼的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了。
蝴蝶已經走遠,對這邊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帶着剩下的那些人,小心謹慎的在樹林之間穿行。
道長在發逐客令了,吳熙死皮賴臉的不走。
“危險已經解除,是貧道救了你們一命,不要得寸進尺才好,救你不等于承認你屠殺本門的行為,如果貧道一個不高興,把你抓起來扔進樹林子裡,你覺得到時候誰會去救你?”
道長把話說的霸氣,吳熙手下的人不幹了,一個個的都把手放在了順手取武器的位置,隻要情況不對,他們就會把這個老道殺的片甲不留。
牛眼娃很實在,根本不和你玩心眼,直接就出手了,他不允許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诋毀家主或者是威脅他。
右手一輪,手裡的巨錘筆直的飛向了老道。
那道士骨瘦如柴,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要倒,看着隻要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可是,大家好像都小看了這老道,隻見他突然暴起,寬大的袖袍一揮,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強加在巨錘之上,使巨錘驟然停在了距離老道三寸之地不斷的旋轉。
右手一用力,巨錘本身倒飛了回來,“通”的一聲,就落在牛眼娃的腳下。
他無意傷人,卻顯示出了自身的本事,牛眼娃呆若木雞,覺得剛才自己敢不敢才有些魯莽。
“好好管管你的手下,脾氣暴躁了對身體不好,再說了,這個樣子去青州,怕是要給你惹麻煩啊。”
老道很平靜的說道,對牛眼娃的無理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
“道長教訓的是,但是小子現在還不能走,樹林子裡有小子的一個朋友,還希望道長能發發慈悲為懷的心腸,把她放出來,至于其他人,我可不管他們的死活。”
“小子你錯了,慈悲為懷的是和尚,貧道可沒有那個情懷悲天憫人,要走就走,你要是想要救你朋友的命的話,那就自己進去找吧,貧道這裡可不是慈善機構,你說救就救的。”
說完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袍,就進入了道觀,完全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問題是其他人被他剛才這一手吓的夠嗆,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棵樹上,有個身影,鬼魅般的滑了下來,躲開了軍卒射向他的箭,把身體擺放成蛇形的樣子,遊走在人群間,遊刃有餘。
嬉皮笑臉的出現吳熙身邊的時候,一張嘴,嘴裡的味道差點熏得的吳熙暈倒。
“你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浪費我的箭,不過幸好隻有哨兵的箭是商量弦的,要是都拿着弓箭對着你,我不認為你有生還的可能。”
青陽嘿嘿一笑說道:“還算你小子有良心,沒有一個人跑掉,還想着把蝴蝶救出來,就沖這點,貧道也要跟着你闖一闖這龍潭虎穴。”
“你怎麼知道我要救得人是蝴蝶,沒準是我想進去殺了她再走呢。”
“老道都聽見了,你就不要在僞裝了,怎麼說都是在一個鍋裡攪馬勺的人,你就忍心她死在裡面?”
“可是她剛才想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