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我們豈不是必輸無疑?”古渲驚的說道,大元的兵力本來就要比大玄的差,如果拿人命換城的話,絕對會将優勢化作劣勢。
歐陽沅搖了搖頭道:“你還看不明白嗎,打一開始我們大元攻打大玄,就必須要面臨這一關,大玄和我們大元不同,大玄城池衆多,想要打下來本來就很困難,但是也不能因為困難而不打,沒有打不下來的城。
再者你以為大玄真的可以利用城池占據上風嗎?大玄固然有城池可守,可是也不要忘了,他們放棄了北平草原,就代表着我們可以将兵力分出去,我們不是非要攻打北玄府才行,我們還能攻打西玄府和東玄府,三個戰線,大玄未必支撐的下來。
再者,防守往往要比攻擊更廢精力,我們先要讓大玄疲憊才行。”
“弟子受教!”古渲恭恭敬敬地對歐陽沅行了個禮。
歐陽沅看着一旁的古渲,笑着說道:“你就放心的和龍城好好一戰吧,龍行那邊由為師盯着,你隻要不和他硬碰硬就行。”
“明白。”古渲點了點頭。
……
京觀中,龍行大刀闊馬坐在桌前,對面坐着的是南宮亦憶,十三年過去了,現如今的南宮亦憶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藍衣書生了,已經續上了胡子,看起來像一名私塾先生。
“你是想要上陣殺敵?”
龍行看着對面的南宮亦憶問道,原來今天南宮亦憶來到京觀找他,竟然是想要上戰場。
南宮亦憶點了點頭,神色嚴肅道:“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求過人,但是我今天求你,是因為我怎麼也放不下家父的仇,當年他上陣我不在,但是如今我一定要上陣殺敵一次,我們南宮家沒有一個慫人!”
“這個我明白,但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龍行苦笑着說道:“戰場上真的很危險,我真的不想讓你們陷入危險,盡管這樣很自私,但是我不能讓你涉險。”
“我明白。”南宮亦憶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但是龍行你要明白,沒有人是不死的,如果哪一天我戰死沙場,那也是我自己的命,而且如今南宮家也已經有了香火,我真得了無遺憾。”
“難道你想讓你的孩子經曆你童年的一切嗎?”
龍行猛的站了起來,死死盯着南宮亦憶,當年南宮亦憶就是在沒有爹娘在身邊的情況下,産生了對所有人的恨意,一直孤獨了近二十年!
“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我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爹不是個慫貨,他們的爺爺,更是英雄!”
南宮亦憶堅定的說道:“我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見到南宮亦憶已經下定了決心,龍行閉上雙目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将銀耀輕騎交給南宮亦憶率領。
對于南宮亦憶,龍行很是相信他的能力,如果天下真的要論聰明人的話,可以穩壓南宮亦憶頭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出來,而且南宮亦憶這些年一直在研讀兵書,對兵法上也是出神入化,統領一支王牌軍團完全不成問題。
龍行睜開雙目苦笑了一聲道:“這下真的是齊全了,你們啊!”
“怎麼,不止我在軍中?”南宮亦憶驚訝的問道。
龍行點頭道:“當然不止你,藥先生的兩位女兒藥鑰馨和藥鑰惜都在軍中擔任軍中大夫,李緣風現在是恒武軍團副統帥,你們啊!”
“哈哈,這才是虎父無犬子!”南宮亦憶大笑道。
龍行笑着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的确,無論是南宮亦憶還是李緣風,都絲毫不弱于他們的父輩。
十天時間裡,北玄府兵力徹底撤出北平草原,隻留下京觀,而京觀之中有整整三十萬兵力,兩王牌軍團坐鎮!其糧草儲備足夠用上半年,所以就算是大元,想要打下這座京觀,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隻不過這座京觀是為了抑制住大元的勢頭,才會選擇立在此地,而這座京觀也絕對不能放棄,龍行也親自坐鎮于此。
遙望着整個北平草原已經沒有北玄府的兵力後,龍行坐在城頭目光閃爍思考着。
現在大戰還不算開啟,雙方的損失都并不算大,這一戰才剛剛開始,若是真要打的話,恐怕雙方都要死傷慘重。
“傳我将令,禁止任何軍中之外的人進入京觀,告訴給西域諸國那些商販,以後從西域諸國到大玄,禁止從北玄府走。”
傳完這條命令之後,龍行轉臉問南宮亦憶道:“現在的局勢你怎麼看。”
南宮亦憶沉默了一下後說道:“不太妙,大元還沒有用出全力,況且我們比他們少一支王牌軍團。”
“我也感覺到了。”
龍行雙手撐在城牆上,目光遙視遠方,長歎一口氣道:“盡管準備了這麼多年,但是在實力上,終究還是差了大元不少,這一仗會很難。”
“打吧,不打又怎麼知道呢。”
看着南宮亦憶嚴肅的神情,龍行笑了笑,然後說道:“是啊,不打又怎麼知道呢。”
……
“爹,大将軍要我們回撤浮生城,是否撤軍?”
李緣風看着面前的靖王問道。
靖王此刻站在軍營前,看着一望無際的草原,十三年來,他也變了有些蒼老,臉上都是滄桑皺紋,鬓角也早已經花白一片。
“現在想撤恐怕已經晚了?我們已經被北赤軍和耀北軍看住了,想要離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李緣風問道:“我們手中有八萬兵力,難不成他們敢跟我們死磕到底不成?”
靖王看了一眼李緣風,輕歎一口氣後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大戰已經開啟,就算是我們手中有八萬兵力,他們也敢跟我們死戰,今晚你率領一萬恒武軍團撤離,由為父來擋住他們。”
聽到靖王想要留下來獨自擋住北赤軍和耀北軍,李緣風頓時就急了,連忙說道:“爹,要不我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