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3并不是所有的軍統特工都是壞人
王亮向觀衆們抛出了一個問題:“張敬堯這個名字大家聽說過嗎?”
“大軍閥!”
見有觀衆很快就給出了答案,王亮便繼續道:“對,他是北洋皖系軍閥的骨幹。”
“1932年,這個家夥與闆垣征四郎勾結,參加僞滿州國政府,拟任僞平津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密謀在北平進行暴動,策應日本關東軍進占平津。”
“得到情報後的王天木同軍統北平站站長陳恭澍及白世維、馬河圖、嶽清江、丁寶齡等人,将張敬堯刺殺于北平東交民巷的六國飯店。”
張敬堯,這個大漢奸,慘死在愛國人士的槍下。
這在當時,産生的影響是巨大的。
多少想要向僞滿政府靠攏的人就此停下了腳步。
1936年底,王天木先後到洛陽、潼關隴海沿線工作。
1937年七七事變後,戴笠将王天木調到天津任國民黨軍統特務華北區區長。
第二年組織華北忠義救國軍,王天木任總指揮。
雖然已經意識到跑題了,但王亮覺得自己有義務把王天木其人介紹完。
如果僅僅一筆帶過,說這個王天木叛變投靠了日本人,那是對于曆史的不負責任。
王亮認識王天木,而且兩個人還有一定的交往,那也就有義務為其正名。
1939年春王天木調任軍統局上海區區長。
王亮道:“在上海,王天木策劃并暗殺了維新政府的外交部長漢奸陳篆。”
“當時為了挫敗日本與汪僞在中國造成所謂‘部分和平’的企圖,軍統展開了系列暗殺行動,目标便是那些投敵賣國的漢奸。當時大漢奸汪精衛已經出走河内,叛國之心昭然若揭,軍統需要找幾個大漢奸殺一下,以便殺一儆百。”
“很不幸的是媚日親日的陳篆成了首選目标。也就是在陳箓被刺殺後,日本人感到十分恐懼,迫使日本人感到建立特務機構的必要性,于是臭名昭著的七十六号由此脫胎而出。”
七十六号的成立首要目标必然是由王天木領導下讓日本人和漢奸聞風喪膽的軍統特工。
1939年夏,七十六号特務頭子李士群的手下抓獲了王天木,将其押到極斯菲爾路76号,關了整整三個星期才釋放。
“王天木在關押期間受到相當的禮遇。要知道,七十六号可是有閻王殿之稱的,一般人進去,不死也要脫層皮。但是手上沾滿了日本人和漢奸血的王天木卻毫發無損,安然歸來,在管理極嚴的軍統内部,無論如何都洗脫不掉叛徒的嫌疑。”王亮道。
于是軍統局局長戴笠下達密令除掉王天木。
作為老牌特工,軍統四大殺手之一的王天木在有所察覺後便僥幸逃脫。
逃脫後的王天木破口大罵戴笠無情無義,聲稱從此脫離軍統。
這也正中了李士群的下懷,這是他的一條計策,李士群就是要制造矛盾,讓王天木和軍統局産生嫌隙,讓其無路可投,隻得轉而同七十六号合作。
“王天木宣布倒戈,投靠汪僞政權。”
因為在華北多地擔任過軍統站的首腦,王天木在北平和天津有不少老關系,日本憲兵根據他提供的情報,在華北各地展開大搜捕。
1939年9月27日,根據王天木提供的情報,軍統在天津地區二十七歲的負責人曾澈在天津被捕。
見現場的觀衆們沒有什麼反應,王亮不由得道:“大家别一聽到是軍統的人被捕就覺得無所謂,在這裡我想給大家介紹一下時年二十七歲的曾澈其人。”
曾澈,國民黨軍統天津站站長,抗日殺奸團主要領導者,抗日志士。
曾澈在天津河北大經路被捕後,面對日寇的嚴刑審問,曾澈不屈的說道:“
你們日本人愛日本嗎?那麼我們中國人為什麼不可以愛中國?”
在獄中曾澈絕食求死,日本人給他強行注射補針。
勸降無效後曾澈被送往北平憲兵隊感化院。
戴笠曾傳信叫他假裝投降,但曾澈不聽,最終于1940年9月9日被日本憲兵在北平殺害。
日本人的酷刑拷打并沒有讓這位軍統天津站的站長屈服。
王亮的這番介紹做完,很多觀衆的表情已經有了變化。
一直以來,在抗日神劇的影響下,他們不免對軍統這個組織抱有很深的成見,覺得當中一個好人都沒有。
但凡是在軍統的,都是壞人,都是貪腐分子。
但殊不知,在抗日戰争時期,有無數的軍統特工因為同日僞作鬥争而壯烈犧牲。
說這麼多,王亮隻想改變一些人固有的觀念。
像曾澈這樣堅貞不屈,最後被殘忍殺害的特工是中國軍人,更是烈士。
讓王亮覺得可惜的是,知道這些烈士名字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王亮之所以能夠記得,因為他們都是跟自己同時代的人,有很多甚至還打過交道。
雖然信仰不同,但在那個烽火連天的年代,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那就是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
“咱們繼續說王天木叛變的事情,根據王天木提供的情報,日本憲兵襲擊了軍統在天津的辦公點和藏身處,抓獲了不少特工,其中有四十一歲的天津站負責人陳資一,他是和曾澈一同被日本憲兵殘忍殺害。”王亮道。
王天木的叛變所産生的負面影響遠遠不止這些。
軍統海城站的頭目趙剛義和王天木是故交了,因為王天木的叛變,趙剛義也投降了日本人。
1939年11月15日,趙剛義在交出潛伏的特工名單、地址和電台後帶領日本憲兵在海城展開大肆搜捕。
1939年11月24日,軍統在北平的辦公處和電台被日本憲兵控制,國民黨軍統北平站副站長周世光被捕,遭到日寇酷刑拷打,但甯死不屈,随即被殘忍殺害。
王亮記得,在犧牲前,國民黨軍統北平站副站長周世光留下了一封隻有兩行字的遺書:“吾為國事,今以身殉,從容就義,古人難之。吾獲師承相國文公,凜存燕都之正氣,雖死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