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離開這裡後果
岑合卿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以及那不知所謂的水聲之時,身形同一時間已經朝這石洞内而去,楚被岑九念的突然出聲給愣住,這一發愣的瞬間,岑合卿已經走向了溫泉邊,眼看着溫泉池裡露出的小小的人頭,此刻真有些驚訝地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這麼多人。
岑九念有那一瞬間感覺心虛,下一刻,立刻理直氣壯的頂了回去,她心虛什麼,她到底心虛什麼,她有什麼可心虛的。
“九念――”岑合卿的聲音剛開口,步子下一刻已經被一股力量組攔住,楚伸手一揮,一股屏障已經擋在了溫泉池四周,岑九念一下子從衆人的眼前消失。
岑合卿此刻劇烈跳動的心髒,預示着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憤怒,有多麼的想要一把火燒了這個山洞,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對面是聖尊,普天之下唯一的一個聖尊,不是他能動的人,他要冷靜,就算他是不能動的人,岑九念他也絕不會拱手想讓。
岑景玉并未看清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見岑合卿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楚不說話,看了一眼青池,一時之間倒也不知該如何自處,解釋什麼?有必要解釋什麼麼?反而覺得心裡竟然有一些不知該怎麼表達的情緒。
青池先是給先前的情況給愣住了,如今聽到水聲,頓時間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
好家夥,這一趟果然沒有白來,師傅太絕了,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這種速度哪裡還需要他青池瞎操心。
“大皇子,你們何不先回去,此時九念有些不便,稍後……”
“不必了,我已經洗好了。”岑九念已經穿着外袍走了出來,濕着的發沿着後背,垂下一路的水漬,岑九念又一種直覺,如果此刻,她不趕緊從那溫泉池中爬出來,出現在衆人面前,隻怕,此後的餘生,岑合卿殺了她都不足以洩憤,隻怕死後也要挖墳鞭屍。
“公主,如今已經夜深,小心着涼了。”岑合卿已經将一件外袍披在了岑九念的肩上,衆人還未看清楚,岑合卿從哪裡憑空變出來的一件外袍,就見岑合卿隻穿着一身中衣,神色如常,仿佛先前岑九念所見的那目光中的如墨般黑沉的氣勢隻是眼花了。
岑九念不敢眼花,也不敢将肩上的披肩給拿下來,隻得一遍一遍告誡自己。岑九念你忍着點,就站着人家對象的皮囊,生生的讓人家沒有一個對象,還不能讓人家消消火。
楚不說話,隻是看着岑九念的反應,可是岑九念對岑和卿,他卻看不懂,明明的,這岑合卿也有意無意地暗示的,岑九念岑王族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裡,可是,楚卻看不到岑九念眼底的事實。
這個事實如岑合卿所說,公主與侍衛隻見不可描述的某些事,某些事。
岑景玉知道,自己手中的食盒現在是用不上了,岑九念上來的匆忙,自然沒有擦得幹淨,且沒有歡喜的衣衫,想必也不舒服,還是最快回到木屋才行。
“多謝――”岑九念不動聲色地與岑合卿留出一點距離,她的确有些魯莽了,可是此刻再跳進溫泉池裡,那就是更魯莽。
“先回去吧。”楚見此,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岑九念與岑合卿之間有什麼别人不知道的關系,可是這種關系不是已經親密無間的兩人該有的。
這樣一想,楚的心情到有些輕松。青池急了,師傅你輕松什麼,你沒見那岑合卿見縫插針,無所不能及,簡直直直就是一個小人,小人一個。
這一提議無人反對,立刻,四人的聲音立刻朝着木屋而去,岑九念換了衣衫,吃了晚膳,很自覺地前去睡覺,不多說半句話,不多走半步路,小紅蛇見岑九念回來,倒是興高采烈,可是見主子高興不起來,也隻能縮着頭躲在岑九念的房間裡。
此時夜已深,岑合卿卻沒有半分要睡的心情,隻怕這屋内,除了在沼澤之内已經呼呼而睡的老十一,還有那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八個時辰睡着的灰貓團子,還有沒心沒肺,現在還睡得着的岑九念,其他就沒人睡得着了。
岑合卿拿出懷中的秘籍,這一次有強烈的念頭,要最快的速度提高等階,尊者,總有一天,他也會成為尊者。
岑合卿閉上眼,開始修煉,叱王族修煉的秘籍以及獨有的丹藥,是叱王族修能者遠遠領先于其他王族的關鍵,而作為叱王族儲君的岑合卿,自然是最好的輔助聖藥,最好的秘籍,事半功倍已經不能形容岑合卿從修煉以來到今日的速度。
不到一年時間,已經到了大道之階頂階。
岑景玉依舊不動聲色地守在岑合卿門口,即使知道,自己在此處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但是,依舊守着才能讓自己心安。
無聊之餘,手中捏着的正是當初岑合卿扔過來的石人,這無聊之間将手中的石人翻看了一遍,卻覺得這石人并不是普通的石人,雕刻的看似簡單粗糙,可是卻像是将一個石人雕活了一般,岑景玉有這樣的感覺,并不是說這個石人雕的有多像人,而是這個石人雖然不像人卻讓感覺有一種活着的生氣。
岑景玉無聊的一遍遍摸着這石人,打發着無賴的時間,許是白日裡做了一整天的下人,許是這夜太過寂靜,片刻之後,竟然睡着了,手中捏着的石人在手中隐隐有些發着暗紅色的光芒,但已經沉睡的岑景玉卻已經看不到。
青池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岑景玉,又飛快的到了楚的房間,飛快地點了點頭,緊接着,青池飛快地又來到岑九念的面前,同樣的,用幻境封閉了岑九的感覺,讓本已經睡着的岑九念睡得更加的踏實了。
等岑合卿發現四周的不對勁之時,飛快地撤出修煉狀态,已經看到楚徐徐走進了屋内,這走來的姿态從容不迫,岑合卿這才發現四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男子應該使了什麼障法。
岑合卿此時倒也不怕了,此時就是怕也于事無補,岑合卿靜靜地看着來人,蓦地一笑,比起青池來,眼前的聖尊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因為他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現在也依舊是聖陽殿殿主。
“本君不知,本君還有單獨得聖尊接見的機會。”岑合卿揮手,示意楚坐在主位之上,楚也不客氣,上前一步,已經坐在了蒲團之上。
岑合卿端起炭火溫着的茶,倒了兩杯,一杯遞到了楚的面前。
“聖尊有何事吩咐。”做完這一切,岑合卿這才不緊不慢地問道,難不成是要依着自己的地位,要他放開岑九念。
“本尊今日前來是為大皇子着想。”楚開口,第一句就讓岑合卿覺得極假,可知為他,那就應該不要插足在他與岑九念的中間才是。
“聖尊可知本王原來的身份?”岑合卿不答,反而反問對方一句,以為對方不會回答,卻不知對方比他想象的更加心氣平和。
“略有耳聞。”楚說着,看了一眼面前的岑合卿,倒是小看了這個岑合卿,大荊國大皇子的身份,在他面前提起當初那不堪的身份,神色如此坦然。
這一點讓他料想錯了,這樣的往事都可以問出口,足以見面前的岑合卿内心強大,也說明男子的決心。
“聖尊隻怕聞的不是那麼詳盡――”岑合卿一笑,“本王從不怕世人唾棄,因為世人都不是本王,本王想要什麼,從來都很清楚,在日落國,本王雖為公主的八大侍衛之一,卻是日落國第一無二的君上,公主與本王度過了五年親密無間的日子,如果不是那大荊國二皇子的出現,将公主擄走,那麼本王也會一直住在公主的紫微宮内,依舊做這日落國唯一的君上。”岑合卿慢慢地說着,語氣不急不緩,那五年内的歡樂是溢于語氣中,浮現在神情之上的。
楚不說話,這話從岑合卿的嘴裡說出來,與從岑九念的嘴裡說出來完全不同,岑九念隻是陳述着一個事實,毫無活泛的氣息,而岑合卿不同,那洋溢在字裡行間的都是一個字,真事。
岑合卿又繼續說道。
“公主之所以拒絕本王,更多的是因為,當初七長老與八長老找到本王,公布了本王的身份,公主自以為,這段往事是本王的污點,決定任何人都不許再提。而公主畢竟是要做女國主的,所以,自小都是照着女國主的心性來培養的。
也許公主以為,斷了與一個侍衛的關系,再找到一個不是難事,可是這麼多年來,公主并沒有找,就算是岑景玉,公主也未正眼看過……”
楚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岑合卿。
“九念是為了大皇子好。”楚開口說道,第一次打斷岑合卿的話。
“本王明白,明白公主的想法,也明白,但凡一個理智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可是本王去不想那麼做,本王最稱心的日子就在那日夜耳鬓厮磨的五年。”
岑合卿站起身,突然向前一步,朝着面前的楚恭敬地拜了一拜。
“請聖尊成全本王與九念,她隻是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本王極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岑合卿匍匐着身軀,額頭緊貼在木闆之上,久久未起身。
面前的楚也久久未說話,良久才歎了口氣。
“你知九念是為你好,殊不知本尊也是為你好。”
岑合卿皺眉,一時猜不透楚話中的意思。
“本尊今夜前來,隻是要告訴大皇子,此地你不宜久留,還需盡快離開才是。”岑合卿猛地擡頭,目光看向面前的楚,踹踱着面前之人說這話的究竟是何目的。
“還有,本尊也無法成全大皇子與九念之事,因為當初在幻境之内,本尊為救岑九念,已經與之締約。”
岑合卿身形一僵,完全不相信對方所說的一般,然而下一刻,楚已經挽起袖子,一個朱紅的印記刺着岑合卿的臉。
岑合卿挺直的後背頓時坍塌,締約,締約,怎麼可能,堂堂一個尊者,竟然會和九念締約,究竟是為了什麼?
岑合卿猛地擡頭,看向面前的男子,想要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大皇子是想問本尊,這岑九念就是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能夠讓本尊與之締約,其實,本尊也很困惑,就和大皇子,連大荊國繼承人的身份都可以不在乎,而隻要九念一般。”
岑合卿的腦子裡已經一片轟鳴,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
“相傳,當年,聖使仰慕先女王,在先女王修煉瓶頸之時,與先女王締約。大皇子應該知道,這締約除了修煉共生之外,更是一世的承諾,所以,本尊等着她實現承諾。”
岑合卿腦海中已經被那一句句刺骨的話給刺得體無完膚,他原以為,原以為,這聖尊隻是一時不食人間煙火,偶爾掉入了人間煙火,怎麼可能已經先一步與岑九念締約了。
岑合卿猛地轉身,朝着岑九念的房間而去,被設下屏障的房間并沒有阻攔他的腳步,而睡在床榻上的岑九念顯然沉睡着,岑合卿一把掀開岑九念的衣袖,他不信,可是那随後漸漸泛起的朱紅色,讓他後退一步,驚恐地看着楚。
此人隐藏太深,握着這樣一個決勝的條件,卻神色平靜的看着他岑合卿在此處上蹿下跳。
良久,岑合卿才慢慢地吐出一句話。
“聖尊有所不知,那先女王除了聖使,還有和北昌國太子成婚的,那谷渾國世子,相傳也并不是先女王親弟弟……”
“那又怎樣――”楚神色一愣,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北昌國太子至今沒有任何線索,谷渾國世子同樣消失了整整三百年,隻有那聖使是與他同在世的聖尊。
岑合卿一笑,複又轉身,險些就被先前男子的話蒙蔽了所有的感知,此刻已經稍微穩定的岑合卿,複又鎮靜下來。
也許是,這樣的想法他已經為自己準備了多少年的鋪墊,才會在現在成了他唯一能夠反駁别人的利器。
“合卿自然不敢與聖尊相争,但是公主自小就是岑王族公主,那麼,合卿也自然做好了日後的準備,合卿所求的不過是留在公主身邊而已。公主隻怕不會拒絕合卿這樣的要求。”岑合卿穩住身形,站起身說道。
楚面色一冷,已經聽清楚了岑合卿的意思了,顯然,對方也不打算束手。
“大皇子何必執着于此,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是什麼樣的找不到。”楚開口說道。“大皇子何必自己斷了前程。”
“本王也覺得這話也十分受用聖尊您,這締約之事,隻怕也不是公主本願,不若明日,本王問一問公主,可知這締約一事還順帶這将她自個給嫁出去了……”
“大皇子,本尊要說的隻有一句話,不管将來如何,大皇子若不盡快離開這裡,隻怕與本尊口舌争論的機會都沒有了。”
岑合卿一愣,有些警惕地看向眼前的楚。
“這裡的氣候并不适合大皇子,而且大皇子舊疾未愈,如此沖動前來,隻怕新傷舊疾一病複發,到時候已無回天之力。”
岑合卿頓時面色一白,如此隐秘之事,他又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