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深入匪巢熟人
“這璐山盜匪膽大心細!你确定就是這裡?”岑九念看着面前的圍牆,足夠抵禦外侵,身後就是崖壁,切斷了敵人後路包抄,的确是個很好的地方。
“這裡原是一片居住在山上的居民,山匪來了之後霸占了這裡,之後建起了一圈圍牆。”蘇炙壓低聲音,遠遠地見門口幾個看守的人正背抵在門側石牆之上打着盹。
“公主,屬下去幹掉兩個看門的。”蘇炙說着起身,岑九念一把拉住對方。
“不需要,不必打草驚蛇,還有沒有别的途徑可進?。”岑九念拉住蘇炙,不贊同地搖頭,既然是半夜來摸情況,又隻有二十來人,而璐山盜匪可是端掉了北魄國統領一千人。
“有是有,隻是........”蘇炙為難地說道,他之所以沒有說,而是想打暈守門的,也正因為這個另外的途徑,實在不應該讓公主走。
“先走,邊走邊說。”岑九念擺手,沒有注意蘇炙為難的神情。
蘇炙索性閉嘴,等公主到了再說也不遲。
繞過一段隐在叢林裡的高牆,直接來到了一處靠近山體的地方。圍牆到了這裡直接與山體連在了一起,蘇炙走上前,從圍牆一處石塊堆積的角落裡翻開細碎的石頭,露出一個小洞來。
“公主,這原是狗洞,上次我們的人很仔細地将他弄成可讓一人爬行通過。”蘇炙看着這個肮髒不堪的洞穴,洞口淤積着山體滲出的水。
“行,這個辦法甚妙。”岑九念點點頭,示意蘇炙走在前頭,自己也跟上,一行人慢慢地從小洞内鑽進,進去之後一片漆黑,片刻之後才看清幾處破敗的石屋,屋頂已經塌陷了大半,不像是能住人。
岑九念卻不慌忙進入,等人全部進來之後,壓低聲音,看了眼遠處亮着燈光的所在。
“我們今天的首要任務:一是摸清盜匪的人數,二是摸清這個山寨裡有什麼明顯的機關和漏洞,三是找到力渾國大皇子以及北魄國統領被關的位置。明白沒有?”
“明白。”暗中整齊的應聲。
“最後,也是最重要,就是必須給我一個不漏的全部回來。”岑九念在夜空中的聲音低沉微微嘶啞,是長時間奔跑而造成的,卻讓原本清脆的聲音更加堅定,如玉擊金箔,直入人心。
黑暗中二十人一震,雖無法看清二十人臉上的神情,卻是他們一生來聽到的最特殊的命令。
“是,公主。”二十人的聲音依舊整齊,卻比剛才更加深沉,更加直出心肺。
不需吩咐,二十人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收集消息,獲得情報本就是暗衛的特長,而且蘇炙手下的暗衛又是此道能手。
蘇炙對這暗衛中的精兵有信心,可是公主剛才一番吩咐,并沒有自己什麼事呀?
“公主,屬下........”陪你走走?
“别急,我們有更重要的正事。”岑九念沒等蘇炙說完,再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直接指向遠處一處亮着微弱燈光的房屋。
“我們要擒住一個盜匪,套出我們需要的東西。”岑九念說着,這是老爺子慣用的法子,她見得多了,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蘇炙一愣,對他們公主的看法簡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簡直就是一隻兔子蹦蹦跳跳地出去,三年後,回來了一隻狡猾的狐狸。
若不是君上認定這就是他們的公主,且實在樣貌一般無二,但他也實在難以理解,為何一個人的性格會改變地如此徹底。
岑九念卻以為蘇炙沒明白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既然讓那些暗衛去收集消息了,就算擒住一個盜匪套問出的也無非是這些。
“有個詞叫概率,收集情報與情報的準确性不是一個概念,情報的準确性要有參照物,有了參照物一對比,情報的準确性概率就會高。簡單的說,如果你的暗衛收集的情報與我們逼問出來的一緻,那麼是不是更有可信度?”
蘇炙似懂非懂,最後一句卻徹底懂了,腦海突然開竅,準确性,可信度,不由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看着已經走在前面的公主,蘇炙連忙跟了上去,又走了一段距離,眼看就要到達岑九念指的那棟民房。
忽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從黑暗中走來。
蘇炙眼疾手快得拉過岑九念飛快朝着一旁躲去。
隻見黑暗之中,人影慢慢靠近,一個中等身材的壯實男子,身上衣着與先前在火堆旁的那些男子相似,正是一個盜匪。
此時這個盜匪背上扛着一個人,左顧右盼,似乎怕給人發現,而背上的人極力掙紮,更讓男子的腳步踉踉跄跄,猶如喝的爛醉的醉漢。
“嗚嗚嗚―――”壯實盜匪背上的人一個用力,差點将盜匪推攘在地。
“媽了個巴子!”盜匪咒罵一聲,抽出腰間長刀一刀背打下身上人的身上。
“嗚―――”被挾制住的人嘴被捂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給我老實點,不然老子一刀解決了你。”男子惡狠狠地收回長刀,健實的雙臂青筋暴起,一把将背上的往上一托,死死的鉗制在雙臂中間。
這一托,卻讓背上的人露出一張隐隐約約的面龐出來,撞入岑九念的眼中。
岑九念一愣,雖光線微弱,她還是認出了那是個熟人,不是因為熟,隻因那張臉曾讓她感歎過。
世間竟有如此亦男亦女的樣貌,若為男子,清秀且不弱妖,若為女子,更比尋常的女子更秀妍瑰麗。
所以僅有一面之緣,卻讓岑九念記住了她――漓國大皇子、二皇子的心頭愛吳姬。
岑九念納悶,這吳姬怎麼會在這裡?自從漓國一别之後,岑九念便沒有這個吳姬的消息,自然,她本不是岑九念關心的人,也不知道那一場鬧劇究竟如何收場的。
這些岑九念此刻已無暇去弄清,揮了揮手,示意蘇炙一起跟上。
蘇炙未見過這個可人兒,隻見一個男子背着一個人,實在可疑,見公主示意,立刻毫不猶豫地跟上。
那盜匪走進一個偏僻的小徑,擠進兩棟民房的中間,輕車熟路地來到後面的一所房子跟前,伸腳一踢,門應聲而開,屋内一盞微暗的燈光露了出來。
岑九念二人跟了上去,隻聽見屋内一陣桌椅倒跌的聲音,幾個酒壇更是滾到了門口。
“省着點心,你以為到了這裡,還有人能來救你不成?”屋内男子冷笑一聲,嘩啦一聲,衣衫撕破的刺耳聲。
岑九念上前一步,透過有些破損的窗戶将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蘇炙也同樣尋找到另一扇破損的窗戶,先觀察一番再決定行動。
“嗚嗚!”回答男子的是含糊不清的聲音,像是什麼堵住了嘴。可是再不清楚,也挺清楚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炙眉頭一皺,臉有些黑,屋内的情形卻讓他的臉火辣辣地有些抽痛。
“乖乖的,看在我冒死把你救下來的份上,你也應該感激我,相信我,你要是被送了那個去處,絕對讓你生不如死。”男子急切地發狠賭咒,扯過繩子将背上男子的雙手綁在床頭上。
緊接着利索地綁好雙腿,床上的男子絲毫無法動彈,頭顱瘋狂地搖晃着,梨花帶雨,即使如此狼狽,卻透露出一番我見猶憐之感,更讓屋内的人興奮。
“瞧瞧這張臉,就是女子都比不了,我怎麼舍得你去喂了那東西,放心吧,隻要你跟着我,我一定會保你安全。”男子摸上床上之人的臉,接着用力一撕,發出刺耳的聲音,床上之人的兇膛已經暴露在空氣之中。
蘇炙滿臉漲紅,簡直不敢再看跟他一起在窗外偷看的公主,自然先前那一幕始料未及,簡直超出了他的底線,這,這男人跟男人,他從未聽聞,此刻隻感覺血氣上湧讓他呼吸都艱難起來。
簡直,簡直不堪入目。
他恨不得一劍了結了自己,他,他竟然讓公主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就是殺了他幾次都不為過。
不行,他要殺了屋内的狗男女,不,狗男男,竟敢污了公主的眼睛。
蘇炙腳下一晃,在屋内的男子就要親上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細膩的兇膛之時,他再也忍不住了,一腳破門,飛快地沖了進去,一掌劈下,上面的男子立刻軟了下去,蘇炙又飛快地扯過一床薄被,将床上男子遮得密不透風。
岑九念直呼可惜,這樣的她因好奇也曾看過某某島片,可是真人實戰還是第一次,不禁有些惋惜。
岑九念跟着走進屋來,惋惜地搖搖頭,又見床上之人一臉驚恐地看着進來的蘇炙與岑九念。
床上的人似乎沒有認出岑九念來,因為那一天岑九念是女扮男裝,而現在,岑九念雖一身黑色勁裝,可是線條比例,明顯是一個女子。
“吳姬,你怎麼會在這裡?”岑九念卻沒有隐瞞的意思,因為沒有隐瞞的必要,而且此刻是她救了吳姬,他們明顯是一條戰線。岑九念示意蘇炙拿開他嘴裡塞的布條。
“你?!”床上的男子吃驚,下一刻,認出了岑九念,吃驚的掙紮想起身,岑九念示意蘇炙解開對方手腳上的繩子。
蘇炙看着眼前這個明顯比女子更妖媚的男子,公主竟然與他認識,他不能理解的是,竟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