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歲月草長消失
莺****長,歲月就如這溫度不斷上升的天氣一般,飛快流逝。
大荊國迎來幾十年來最炎熱的夏季,持續到去年冬季的幹旱也這一場最炎熱的夏季之後,終于迎來了轉機,一場暴雨,大荊官方通告,八十年來未遇的特大暴雨,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将幹枯的河底一夜之間填滿。
先前還沉浸在雨季來臨的喜悅中的百姓,一夜之間,木頭椅子、竹筐子都從家裡飄到了街道上。
大荊各國立刻打開了都城的閘道,一邊洩洪,一邊開始清理大荊都城,因為,兩個月後,沒三年一度的神廟朝拜就要開始了。
朝拜是整個大荊最隆重的事情,他不僅象征着整個大荊五隅的最高信仰,更重要的是,朝拜之後舉行的修能者競技關系着整個大荊各個王族的實力排名。
因此,明面上這個朝拜是大荊百姓集體狂歡的大事情,暗地裡卻是各個王族暗中較量的必争之地。
幾年準備朝拜的是大荊國現任丞相李忠,李忠并非名門望族之後,其先祖不過是十三王族沒落的李氏貴族,且這個李氏貴族,最擅長的就是打卦算卦,在崇尚人文自然、講求實際的大荊整體氛圍中,這一族自然越來越沒落。
而此刻,讓李丞相能夠站穩朝政的最大原因是,三王爵帶走了一大批的重臣,這重臣裡包括叱王族位高權重的兩位王爺,以及文武大臣數十人,剩下的,也隻是平日裡在朝廷上沒有任何實力,或者一直被打壓之人。
說白了,就是,三王爵是沒瞧上這些人。
而丞相李忠卻不一樣,李忠才高八鬥,博學的名聲傳遍了怎麼大荊,其十歲所作的一首詩就已經傳遍大荊,廣為傳唱。而李忠獲得大荊王的賞識之後,卻根本不願受三王爵的收買,一直暗中與之抗衡。
三王爵愛慕其才華,又因年輕時生的面如冠玉,世無雙絕,一出現就已經是大荊國一幫名門貴族之女心中的偶像,三王爵幾次下手,都有人偷偷提前通風報信,甚至暗中請人幫襯、阻攔,這才讓這李忠丞相活到了今日。
而三王爵一走,這個早已經挂空的丞相一下子回到了實權之上,而成了大荊國大皇子最為稱心的得力助手。
這幾日,李丞相卻高興不起來,準确的說,他已經提心吊膽數月,自從大皇子從西北倉歸來,原本也支持大皇子去西北倉的李丞相想也沒想到,大皇子受傷了。
而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岑景玉頓時掌握了宮中的實權,甚至就連他去未中宮探視,都沒有真正見過大皇子的真容。
原本以為,大皇子的傷不過幾日就能好起來,可是一連三月,卻根本不見大皇子踏出未中宮一步。李丞相原本慌了的思緒如今就更慌了,雖然依舊每天忙碌着安排底下一衆大臣忙碌着朝廷大小事宜,可是明顯的,先前還不斷踏門詢問情況的大臣們,這幾日的次數和人數少了很多。
誰都知道,修能者的競技就快到了,而先前天賦異禀的大皇子是他們全部的希望。畢竟三王爵那邊,大荊世子失蹤的消息不知道誰悄悄地走漏了風聲,那麼,此刻,三王爵帶走的叱王族直系後背之中,叱玄、叱尉曲、叱直都是天賦一般的,在修能者競技之中,沒有任何競争力。
修能者競技是先女王定下來的規矩,與之一脈相承的是王族的聘任制。
修能者競技是考驗各王族繼承人聖能修煉、能力高低的一個重要标準,公平公正,代表着在下一任的各個王族之中,繼承人的能力大小與排位,為接下來的王族聘任提供依據。
因此,各個王族都在背地裡暗暗較勁,中隅十八個王族、西隅八個王族、南隅九個王族、北隅四個王族都卯着勁地想要整個高低。比如排名第四的厚照王族,就很不屑那個排名第三的菏澤王族,若不是他們小太子在菏澤國微山郡對那滿山滿池的荷花過敏,怎麼會讓這菏澤王族排到第三名去。
因此,在洪水還未到大荊都城之時,厚照王族的人馬已經早早地來到了大荊都城,今年舉辦朝拜的合書山,人馬已經在合書山上轉了十來遍,發誓要将一切過敏的東西給拔除盡。
李丞相卻無暇去管這自告奮勇去清理合書山雜草的厚照王族的人,一大早的已經等候在了未中宮宮門口,守在宮門口依舊是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小哥。
這小哥不僅長得一模一樣,更為難得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俊俏與帥氣,且軟硬不吃,完全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餘地。
“哎呦,哎呦,兩位小哥,老臣,老臣實在是憋不住了,您就通融通融讓老臣進去找個下人的淨房……”李丞相說着就要朝着守在門口的兩人跪下去。
兩人依舊不說話,目光直視前方,大有你有本事就真的拉下來試一試。
“噗――噗――噗――”李丞相卻是來真的,這早上吃的匆匆忙忙,又因淋了雨,這肚子真鬧得疼,眼看着這兩人真把他當成了那種無理取鬧,投機耍滑之人,李丞相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就一陣連環屁放了出來。
守在門口的甚木甚之立刻臉色一黑,就要開始趕人,身後跟着李丞相的沈尚書、薛隸書雖然不願意上前,也不得不上前,忍着一股道不明的味道,開始勸誘。
“李丞相,我們還是先去解決了再來,不能髒了未中宮的地方,薛隸書微胖,而又因個子不高,又喜歡穿着一身寬大的官袍,因此,隻看到一個窄小的頭、窄小的肩膀下一個圓圓的肚子,更為奇特的是肚子下又慢慢地細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一格活生生的不倒翁。
一旁的沈尚書中等身材,隻是膚色是娘胎裡帶出來的黑,因沈家世代尚書,所以,四十餘歲的沈尚書長子,也已經在書府謀職,家族企業,沈尚書就高尚了一些,也不着急去勸,甚至有些微微惱怒,怎麼說好歹他們三人在未中宮門口,傳報一聲也是應該的。
而就在這時,未中宮的宮門卻突然開了,緊接着,一人飛快地上前一步,朝着三人恭敬地鞠了一躬。
“李丞相、沈尚書、薛隸書,大皇子有請李丞相。”來人的恭敬态度倒是讓沈尚書的氣消了不少,而站在門口的沙奕面帶笑容,一面請着三位大人,一面恭敬地請李丞相進去。
也罷,也罷,能進一個就等于進了三個,李丞相朝着三人點點頭,走了進去。
沙奕朝着沈尚書、薛隸書恭敬的再行一禮,朝着門口的兩人開口說道。
“甚木、甚之,君上吩咐了,你們二人不必站在此處,君上已經解了你們的身契,你們已經不再是奴才……”沙奕心裡微微歎口氣,有些同情的看着門口的兩人。
搞什麼不好,非要往君上眼頭子上去撞,那公主是你們能親近的麼?
甚木甚之頓時雙雙轉身,看向沙奕,下一刻,已經“噗通――”一聲跪在了未中宮宮門口。
沈尚書、薛隸書傻眼了,嘴角抽了抽,搞了半天,這兩人根本就不是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