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變幻鏡面機關
岑九念站在這片火山的最高處,看着眼前根本沒有出口的任何線索,這眼前這片連綿不絕的火山又陷入了迷惑之中。
不管眼前的鏡像是真是假,總應該有可以出去的出口才是。
“公主……”就在這時,一旁的甚之卻突然開口,神情猶豫,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甚木轉過頭來,隻見甚之盯着火山頂凹進去的深潭,不由得也看向深潭之内,灰褐色的深潭表面,嶙峋的石頭密密麻麻不規則的堆在一起,形成一條條溝壑直通潭底,十分猙獰恐怖,讓人看完一眼根本就沒有看第二眼的欲望。
甚木頓時想收回目光,可是徒然間一愣,目光直直的看着深潭的底部,他是不是眼花了,他怎麼看到這深潭底部像是有着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不,這個說法不準确,不是底部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而是,整個深潭底部動了一下。
甚木本能地靠近岑九念,與甚之二人一左一右,顯然,甚之也看到了剛才的情形,喉嚨艱難地吞咽,想說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岑九念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一并轉過頭來,剛要開口問,隻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岑九念被阿珍的尖叫聲吓着,阿珍指着深潭底部,恐懼的神情已經說不出話來。
岑九念轉頭,盯着這個看上去沒什麼特别的火山底部,黑褐色,岩漿沖刷下的溝壑,與她在地理頻道看到的無數火山一樣。
“它,他在動……”阿珍說着已經後退一步,可是一想,此刻正站在火山口,頓時有些後怕的想要轉身離開。
岑九念疑惑地看向阿珍,可是,她也看到了底部,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可是甚木甚之也一臉凝重的神情,隻恨下一刻一有情況,立刻帶岑九念飛離此地。
“甚木,你不會也看到這火山底部再動?”岑九念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問向甚木。
“骨碌碌――”幾顆小石子從岑九念的腳邊滾落,岑九念伸出去的手還沒有收回,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電流突然湧向全身,直到頭頂,連頭皮都發麻起來。
這下不要對方回答,岑九念也感覺大自己的腳下突然動了一下。岑九念的腦袋突然轟的一聲,目光直直地看着這“火山”。
這,這是火山麼?
岑九念有些不敢相信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此刻認知一般的,慢慢地蹲下身,看着地面上的這黑褐色的,猶如火山隆起的一條條溝壑的表面,不确信的伸手摸向“石頭”。
熱的?這裡都是火山啊,這石頭是熱的有什麼奇怪?
岑九念欲哭無淚,一伸手拿起甚木手中的劍,朝着這石頭砍去。
甚木甚之見此,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
“砰――”的一聲,火光四濺,一塊黑色的“石頭”被削了下來,流出褐色的粘稠的液體。
“公主――”甚木甚之神情一變,就在這時,岑九念幾人就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一般,飛快地動了起來,不,不是他們在動,而是腳底下的火山在動。岑九念衆人緊緊地抓着這溝壑嶙峋的山頭,隻感覺人在半空之中,就要别抛出去一般。
“嘭――”一個巨大的轟鳴聲,就像是聚集了巨大的能量突然噴發的火山一般,震耳欲聾。
老子睡了幾十年,這是誰來打攪老子的好夢――
“啊――”阿珍一個驚吓,手一滑,岑九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阿珍,可是,這整座火山動起來,動的慣性産生的力量讓他們根本抵擋不了。
“公主――”甚木甚之艱難地轉過頭,一手牢牢地抓住石頭,一手迅速接下腰帶,動作熟練地朝着岑九念的身上繞來。
“跳――”岑九念看了看地上的滿眼都是火紅的一片,可是,此刻,已經支撐不住兩人的身軀。
“公主,不能跳――”甚木甚之立刻大聲喊道,可是下一刻,岑九念手一滑,聲音已經朝着這個“火山”底掉了下去。
“公主――”
“公主――”頓時間,甚木甚之立刻跟了跳了下去,眼看着地面上堅硬的石塊,如此高的距離跳下去,必死無疑,岑九念眼一閉,隻感覺甚木已經一個縱身牢牢抓住了她,縱然如此,已經阻擋不了墜落下去的身影。
岑九念眼一閉,等待着身體墜落在石面上巨大的沖擊,可是下一刻。
“撲通――”岑九念的後背一震,而沖擊立刻被緊緊抱着她的甚木承擔了去,兩人的身子在地面上滾落幾滾,沒有想象中的劇痛,甚至就像岑九念跳了一跳摔倒在地的一般。
岑九念疑惑地睜開眼,一根青草磨着她的耳朵語臉頰,青草,地面?
下一刻,甚木已經撐起身,也不明白,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岑九念疑惑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草地與樹木。
“甚木?”她先前是不是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裡她爬上了一個巨大的怪物身上?
甚木立刻回過神,立刻扶起岑九念,将岑九念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
“公主,公主您沒事就好。”甚木的聲音激動,一旁的甚之與阿珍也圍了過來,阿珍眼圈一紅,突然一跪。
“阿珍多謝公主救命之恩。”阿珍沒想到,在那樣的關頭,岑九念會救她。
“起來吧,沒事就好。”岑九念至少可以肯定,此時不是她一個人的幻覺,可是為什麼,在那樣的危急關頭,會突然回到這個草原上來。
“說,機關在哪裡?機關在哪裡?”叱灼瞪着一雙通紅的雙眼,一把抓住胡莽的衣衫,指着眼前一片突然變成草原問着。
一旁,幾名村民緊緊地縮在一角,發出恐懼的哭泣聲,胡素一雙通紅的眼睛盯着胡莽,想要出去,卻被一旁的村民死死地拉着。
“我,我不知道。”胡莽艱難地睜開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早已經被打的充血,完全睜不開,一隻手耷拉在身側,無力地搖着頭。
“不知道?”叱灼冷笑一聲,一把扔下胡莽,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其他人,“這麼多人,總有一個知道。”
叱灼話聲一落,頓時有侍衛朝着村民走去,緊接着飛快地向前,一把拽起最外面的胡素,朝着人群中拖來。
“不要,你們要幹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胡素瘋狂地搖着頭,可是怎麼也掙脫不了的侍衛的鉗制。
胡莽眼見,強撐着身子想要上前,卻被一旁侍衛一個刀柄,徹底地暈了過去。
“不要,不要,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胡素的哭喊聲,被扯亂的頭發披在臉上,雙腳蹬着地面,驚恐地反抗着。
一旁的雄三見此,再也看不下去了,胡素是他娘給說了媒談了親的,雄三血氣一湧,嘭的站了起來,兩個侍衛立刻上,雄三臉色一白,可是見胡素的模樣。
“大人,大人饒命,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她。”雄三膝蓋一軟,開始拼命地磕頭。
叱灼的目光瞟了一眼雄三,露出一個不着急的神情,拿着絹白的帕子擦着那雙先前抓過胡莽的手,不緊不慢。
“大人,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實話,她真的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機關,真的不知道啊。”雄三的眼淚鼻涕糊成一臉,也不敢去擦,拼命地磕着頭。
“既然她不知道,那你就找出一個知道的人來換。”叱灼突然開口,饒有興趣的看着雄三,看來,這個人,倒真的是他的福星,一路從地洞之中到入口,還真是少了他不行。
雄三的身形一僵,頓時間,身後的人群一陣緊張地氣息,都驚恐萬分地看着雄三的背影。
“三哥,救命,三哥,救救我――”一邊胡素的哭喊聲,一邊是緊張不安的村民,雄三一咬牙,突然轉身,看向身後的衆人。
“大人,于老爹掌管祠堂,若是他不知道,外人就更不知道了。”雄三的聲音仿佛一道雷劈,頓時間,一人面色一白,伸手顫抖地要指向雄三,可不等他伸直,已經别兩名一把侍衛一把架起,拖起扔在了叱灼的面前。
叱灼伸手,從一旁侍衛手中接過那被燒了一角的族譜,看來這次是找對人了,叱灼将族譜扔在了于老爹的面前,于老爹身形一動,面色一變。
從先前,男子說火山開始,他就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知道關于地洞的秘密。
“大人,那雄三說錯了,小人看管祠堂不假,但是小人毫不知情。”于老爹聲音顫抖,不敢撿起地上的族譜,于老爹從一進來到現在,内心都是恐懼的。
“老人家,你不要怕,也别說你這把老骨頭了,死也沒什麼可怕的,本世子有的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要知無不言才好。”叱灼彎下身,湊近于老爹,一字一句的說道,目光突然落在族譜之上,此刻才發現這族譜羊皮封面下方被燒毀的一角處,似乎寫着幾個字。
叱灼頓住,慢慢地移動族譜,被燒毀的一角露出半個字來,叱灼一笑,将族譜放在了于老爹的面前。
“那麼,這裡本來寫着什麼,你該是一清二楚吧。”叱灼指着族譜的一角,慢慢地問道。
于老爹身形一顫。
“是災難兩字,災難――,大人,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地洞祖訓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于老爹的聲音慢慢的說着,場中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叱灼眼神一冷,可是剩下的半個字,的确是半個災字。
“你是說,這裡的東西是個災難?”叱灼接着問道,打量着眼前的一片綠色的草原,冷笑一聲,對于災難他可是從來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