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流言四起星火
一條管道,兩旁成排的灌木已經盤根錯節,官道上土壤密實,嚴冬寒冷,走在上面的車馬速度雖慢,但沒有了夏日的塵土飛揚,暖冬的太陽慢慢喚醒着一切草木。
“駕——”一輛馬車疾馳而過,朝着遠處的都城而去。
馬車剛進入大荊國都城,早已經有人馬等候在此,一件來人,立刻迎了上去,侍從迅速地換下疲勞的馬匹,載着馬車飛快地繼續奔馳。
齊尚城——大荊國三百年來的都城,寬闊的城内街道,齊備的排水系統,幾百年來蘊積的沉澱與厚重,一座座切割整齊的石塊而成的房屋殿宇眦鄰,卻錯落有緻,遠近高低放眼望去,構成了整個都城獨一無二的天際線。
“怎麼樣?”馬車上,一人聲音透着沉重,先前換馬匹之時,當着衆人不好相問,如今馬車内隻剩下三長老與五長老。
五長老一個月前接到西隅菏澤國的緊急求救信函,連趕十天這才到西隅,剛當西隅,已經快馬加鞭又朝着大荊趕來。
五長老低頭不語,隻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四長老也不多問,隻是掀開馬車内被褥一角,被褥之内露出一張鐵青發黑的臉,氣息十分微弱。
“偏偏是菏澤國的太子。”五長老歎一口氣,“我趕去時,已經無力回天,菏澤損失了兩名靈聖大人,十餘個領主。”
“什麼?”四長老手指微微一抖,“那麼,菏澤就剩下一位聖靈?”
五長老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四長老的肩膀,“怎麼樣,少主有沒有出現什麼情況?”
四長老搖搖頭,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少主的情況比起二皇子,天賦更高,如今已經到了大道之階,這樣的速度,甚至能夠與先王相比。”四長老接着說道,“隻是,二皇子也是從大道開始出現問題,少主怎麼樣,就看能不能突破大道,到達乘風一階。”
“嗯。”五長老點點頭,整個修能者的世界從十幾年前已經隐隐出現迹象,可是誰也沒有注意,而十年前,二皇子的變故,他們将責任推在了二皇子本身之上,而三年前開始,接二連三的類似問題出現,讓神廟的長老再也無法堅定自己的說法。
各大王族之中流言也開始慢慢傳開,修能者将會和三百年前一樣,橫屍遍野,大荊國也将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而六大長老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傳言,隻有少主能夠真正的突破大道階,才能真正的打破這個傳言。
馬車急匆匆朝着未中宮而去。
未中宮内,岑合卿冷冷地看着眼前地侍衛,當然這個布滿各種勢力沿線的未中宮,岑合卿根本就不會相信任何人,隻是,眼前的人當下他還用得着。
“你說二皇子三年前開始,就并未在大荊?”岑合卿微微眯眼,她曾經斷定,二皇子綁架了九念,一直在大荊國内,卻沒有想到,他派出去的人找不到一絲線索。
“是,屬下并不是二皇子手下的人,不過,卻知道,三年前,二皇子從未中宮帶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東西,參與這個事情的知情人都已經被處死。”地上侍衛立刻說道,如今二皇子已經被确信死了,三王爵雖說霸占了東隅等大多勢力,可是,大荊國依舊是正統,更多的人擁護的是大荊正統,神廟長老認定的人。
跪在地上的侍衛是未中宮禦前侍衛承一,原先是大荊王的禦前侍衛,岑合卿見了那躺在床上的大荊王之後,那個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大荊王比岑合卿想象中更加的嚴重,隻靠着七位靈聖供養着,大荊王艱難地擡頭看了一眼岑合卿,微微擡頭,便讓這禦前侍衛跟着岑合卿。
隻是,岑合卿不敢相信任何人,可是日複一日石沉大海,岑景玉那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岑合卿想及此,恨不得親自跳入那沼澤之中,親自去看一看,為什麼,為什麼将沼澤全部挖了出來,沒有任何消息。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親眼見到,他不會認命九年已經死去。
“主子,您讓查的西北倉啟家,一切正常,這是啟家的曆代倉主與家族的消息。”侍衛承一恭敬地遞上一本冊子,岑合卿回過神接過冊子。
西北倉啟家,位于西隅西北角地大物博,卻是唯一一個不建國家的巨大家族,西北倉地大物博,因此有西北倉的之名,西北倉也不附屬任何國家,做的是整個大荊的糧食、餐飲聲音,富可敵國。
西隅八國,西隅八國,其實真正的隻有七個國家,另一個不是國家卻與其他國家齊名的,就是這西北倉啟家。
西北倉啟家能夠如此經久不衰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西北倉的老祖,也曾是一名尊者,因救大荊國先女王而犧牲,為了記住西北倉啟家的功績,自此之後,聖陽殿殿主連收三代西北倉後代為親傳底子。
聖陽殿殿主楚是唯一與聖廟聖使齊名的休能尊者,而聖使早已經失蹤數百年,聖陽殿殿主卻是現金唯一确認在世的尊者,因此,西北倉啟家的地位可以說在整個大荊是不可撼動的。
隻是,少主為什麼會調查西北倉啟家。承一不敢問,隻是這西北倉啟家已經近百年都有意無意不與朝廷有瓜葛,處事也十分低調。
而且調查的結果也如他所,西北倉啟家沒有任何問題,沒有任何線索指明,他們與二皇子有任何瓜葛。
岑九念慢慢地翻着手中的資料,徒然在第三頁停下,赫然的看着上面一個排在五六個名字裡的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名字,身形一僵,定定地看着。
西北倉啟家現任倉主,年近六十,生六子四女,其中三子的名字越過老大,排在了最前面,啟劼正是當今聖陽殿尊者的親傳弟子,而岑合卿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在這個名字上,還未看着那個不起眼的四子,老四——啟辰。
啟辰……啟辰……
岑合卿甚至有些激動地默默地念着,在岑九念消失五個月,沒有任何消息,找不到任何線索,已經快奔潰的岑合卿,徒然看到這個名字,他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竟然會有心情念出這個名字,當初的情緒已經全然無蹤。
甚至因為這個名字與九念有着聯系而覺得内心微微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