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明争暗鬥洶湧
“青池所得不錯――”楚說着,這倒是不假,從劍樹地獄,楚拿出多年前埋在劍樹地獄中的儲能石,經過淨化,裡面的聖能已經十分純淨,這樣的儲能石,對于剛剛開始修煉的岑九念來說,是十分有益處的。
岑合卿盯着楚手中的東西,作為大荊國大皇子,自然明白這東西的珍貴,岑九念聽了青池一番刻意的講解,以及師傅找到這東西有多麼的不容易,神色一動。
“這太貴重,九念不敢受――”岑九念心念一動,說的誠心實意,而且,她本就不抱着多大的成就卻得。
“無妨,你若不用,這東西也就失去了價值。”楚看了一眼青池,不過是翻了翻草皮,哪裡就出生入死,危險重重了。
“師傅說的對,九念,快接着,這東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師傅都關照你,我們當時……”青池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一個聲音打斷,緊接着已經站在岑九念的身旁。
“公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古人語,長者授,不可辭,既然是尊老贈與的東西,公主唯有每日心存感激,日後更加孝順他老人家才行。”岑合卿一段話,說的極為溫婉恭順。
可是聽到某些人的耳中卻有些刺耳,老人家,尊老,楚眼眸微閃,看向岑九念,在年齡上他倒是沒有考慮,因為,幾百年來,他一直是如此模樣。
這岑合卿明裡暗裡說着他的身份,句句提示着他是長者,老人家,可見不是一個善意的開口。
“如此,那就多謝師傅。”岑九念恭敬地接過,等那泛着微微熒光的東西到岑九念的手中,果然與尋常的儲能石不一樣,入手微沉,質地更加細膩。
“公主晚膳想吃點什麼?”岑合卿接着問道,短暫的時間内,已經将兩間房間收拾的井井有條,即使是同樣的東西,頓時間就有了一種别樣的感覺,哪怕就是從木屋外随便割下的一段蒲葦花,也變成了愛桌上的風景。
灰貓舒服地躺在一個鋪墊改成的草窩之中,終于有了睡覺的地方,也是,也不再對這個岑合卿橫眉豎眼,關鍵是,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岑合卿以來,至少飯菜有着落了。
小紅蛇還有些懼怕這個陌生的兩個人,岑合卿同樣眉頭一皺,還果真變了,以前的岑九念是絕對不敢碰這些冷血動物的,更别說任由一條這樣的小紅蛇爬進自己的袖子裡。
岑合卿收拾完屋子,岑景玉已經從屋外回來,除了獵回來的海鳥,還有魚以及一些貝殼之類。岑景玉熟練地開始生火做飯,立刻一頓香味撲鼻的飯菜已經做好了。
青池躲在房間之内,不斷地偷看着兩人忙前忙後,一邊鄙視,這簡直是可以讨好,絕對是刻意讨好,别以為一頓飯菜就能收買人心,絕對不行。
岑九念有些恍惚地坐在房間内,突然覺得現在的場面要有多假就有多不真實,她怎麼當初腦回路一短,就給岑合卿繞進去了。
岑九念啊岑九念,你确定一個月後,你還能狠下心來,讓那岑合卿走?
還不快刀斬亂麻的将在廚房裡忙碌的兩個人趕出去,省得眼見得心裡更煩,鸠占鵲巢,還占找了公鵲。
“公主,用膳了,聖尊他們……”岑合卿悄聲問着,目光看了一眼一進房間就放下了簾子的兩個房間,實話而說,若不是對方兩人的身份,他岑合卿見到的彎彎繞繞可比這兩個尊者還要多得多,就像這樣從他手中搶走岑九念,那還得看看誰有本事。
就算他們尊貴,人人敬仰,可也得公主願意才是?況且,公主與他才是同一路人,尊老的輩分太高,高處不勝寒。
岑九念站起身,至于先前的明争暗鬥,岑九念真的是沒有察覺,隻是覺得今日師傅心情有些不錯,大約是啟勳的病快好的緣故吧。
“師傅,該用膳了。”岑九念候在簾門外,輕聲喊着,本以為同往日一樣,需等些時間,楚才會答應。
“九念,你進來。”簾後傳來聲音,岑合卿二人就眼睜睜地看着岑九念走了進去,岑九念不知道聖尊的心思,可是岑合卿卻多多少少能夠猜出一些,畢竟一進屋,青池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這是真真切切的。
岑合卿面色平常,下馬威便下馬威嘛,他就不信一個聖尊能夠忍受他心儀的女子身旁有别的男人,說什麼他都要堵在這裡。
岑九念走了進去,有些歉意,事先未曾征求兩人的意思,便擅自将岑合卿與岑景玉帶到了這裡。
“師傅恕罪,合卿與景玉二人找來此處,九念未征得師傅同意,就讓他們住在這裡。”岑九念進入屋内,真心誠意地說道。
“無妨,這本是你的地方,你讓誰住進來也是無可厚非。過來――”楚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與往日裡的聲音并無二異。
青池皺了皺鼻子,說什麼好話,直接拒絕了不就行了,師傅你有亂裝好人。
岑九念靠近了一些,伸出手,男子伸手輕輕地搭在岑九念的手腕之上,靜靜地閉上眼,岑九念立刻配合地驅動着身體裡的聖能,這是兩日來修煉的成果,肉眼看上去隻有露珠大小的一滴,并沒有多大的實際用途,而且,岑九念自從上一次耗盡了所有的聖能之後,并沒有開始及時補充,因此,整個身體之内也隻有這麼一小滴聖能。
所以,就算是現在有修能者刻意去窺探岑九念的等階,隻怕也窺探不出什麼來,因為,岑九念體内的聖能已經被榨得一幹二淨,比兜都幹淨。
可是,楚卻不是關注的這個,而是經過經脈去尋找那些重新開始分配的聖能路徑,令他欣喜的是,先前的判斷并沒有錯,岑九念果真适合聯系這種古法的修煉之術,并且天賦同樣極佳。
相信不出一百年,岑九念一定能夠達到聖靈之階,若是輔以藥物以及天地間珍寶,在年華未老之前,升入聖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師傅,九念有負您的囑托。”岑九念開口,這古法修煉太難,她根本沒有半點的信心。
“這才是開始,而且你這七日的成績不錯,不要想太多,既然已經締約,就應該負擔起你肩上的責任。”楚說着,岑九念默默地點頭說是。
若是往日,楚絕沒有這麼多的話,大約是因為,這締約的确束縛了對方很多,所以這才有些着急吧。
“師傅,膳食――”
“端進來吧,為師還有一本古籍要看一看。”楚停了片刻,最後才說道,青池一聽,師傅,你又犯傻吧,不成,你不去,我可要去。
“師傅,青池把你的飯菜端來了,您慢慢研究――”青池說着已經飛快地端來飯菜,緊接着坐在了矮桌之上,等着開飯。
吃飯的矮桌就放置在四方天井的邊上,裡側就是作為廚房的房間,接着天光,岑景玉看了一眼隻有十歲模樣的青池,聽說,這青池已經超過一百的年歲,可是怎麼看,都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公主,請坐。”岑合卿放好碗碟,岑九念坐在了矮桌一邊,對面青池,桌上幾個簡單的菜冒着熱氣,青池本想先說兩句再開飯,可是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還是忍住了話,先吃飯再說不遲。
這一吃飯,頓時感覺這兩人雖然讨厭了點,飯菜倒是做的不錯。
“公主還合胃口?”岑合卿坐在矮桌一側,對面坐着岑景玉,岑合卿直接無視狼吞虎咽的青池,轉而與岑九念問道。
“不――”岑九念話還未說完,猛然間,身後一個黑影從沼澤之中冒出頭來,直接朝着岑合卿的後背而去,岑景玉同一時間條件,朝着那個朝着岑合卿後背襲擊過去的東西就要劈下。
“住手――”岑九念立刻大叫一聲,怎麼忘了老十一。
說時遲那時快,青池一雙筷子狠狠地朝着岑景玉的手腕扔去,緊接着咚的一聲,岑景玉一下子朝着房門上摔去。
岑合卿第一時間手中扔出一條繩索,飛快地朝着岑景玉的腰間纏去,在岑景玉的背後磕在木柱賞識即使拉住了岑景玉。
“岑景玉,你沒事吧。”岑九念立刻發現了被抛出去的岑景玉,吃了暗虧的岑景玉隻能默默地搖搖頭,緊接着,一個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來,就連岑合卿、岑景玉頓時吓了一跳。
“怎麼沒有我的。”蒼老如老者的聲音,岑合卿猛地一回頭,竟然是站在沼澤之中的一條黑色的蟒蛇竟然說話了。
岑九念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也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吓得不輕的模樣。
“這是聖獸?”岑合卿一愣,可是見過了大荊國聖獸的岑合卿頓時看出了老十一是一條聖獸,并且是一條看上去還算年輕的聖獸。
“是,他是老十一,不必怕。”岑九念說着,站起身走進廚房,拿出一條鏡魚出來。
老十一立刻苦着臉:“生的,腸胃不好,生的會拉肚子。”
“老十一,讓不讓人吃飯,趕緊滾回你的泥潭裡去。”青池頓時大叫道,好久沒有吃一頓美味的,竟是有攪局的。
“可是我還沒有吃――”
“喵嗚――”還有老子呢,怎麼說,這蠢女人雖然做的菜不咋的,可沒忘了他們,這兩人簡直沒良心,連老子都忘記了。
“團子,過來。”岑九念立刻朝灰貓招招手,灰貓頭一撇,蠢女人,收回你那愚蠢的動作。
“公主,這魚我來處理。”岑景玉接過魚,第一眼就看出這魚的與衆不同,隻是,要做一條魚,不管怎麼不同,也就烹炒煎炸的做法,于是,岑九念稍稍一思索,已經飛快地處理着魚。
岑九念前去将團子抱了過來,又單獨成了一份飯菜放在它的食盆裡,本來還想傲嬌兩聲,省得下次還忘了他們飯食的團子,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開始悶頭吃了起來。
小紅蛇委委屈屈地遊了過來,那憋着的肚子無力的在地闆上磨蹭着,果然是會叫的孩子有奶吃,她不會說話,就沒有。
岑合卿已經拿出另外一套小的食盆,擺在了小紅蛇的前面,小紅蛇立馬興奮地恨不得鑽進食盆裡,跟着就是狼吞虎咽起來。
岑景玉再廚房裡忙着,岑合卿下一刻接過了岑景玉手裡的鏟子,示意岑景玉出去吃飯。
岑合卿目光示意天井中的聖獸,岑景玉不解其意,但也沒再堅持,而是坐在了原地吃飯。岑九念匆匆吃完,而見岑合卿依舊在廚房之内,隻得起身來廚房裡幫襯,隻見那一條一尺來長的鏡魚此時已經被剁成了幾段,燒成了濃濃的白湯,香味頓時溢了出來。
老十一一疑惑,這絕不是他的鏡魚,鏡魚的味道很腥,可是一端出來,滿滿一鍋,老十一頓時傻眼了,連吃兩口,也顧不得燙。
“小子,我看好你哦。”老十一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朝岑合卿抛了個你懂的目光,岑合卿不答話,而是重新坐在了矮桌邊,一旁的老十一津津有味地将一鍋魚肉全吃完了,滾着滾圓的肚皮又回到了沼澤之中。
這樣的日子一連三天,除了吃飯的時候稍顯和諧,明争暗鬥之中,青池已經飽了一肚子的氣,這日趁着師傅将岑九念拉出去修煉,青池立刻關了木屋的門,師傅吩咐的去看師弟的差事也不去做,先慫一慫眼前的兩人再說。
岑合卿與岑景玉互相看了一眼,青池一向高高在上,自然受盡了世人的遵從,跟在楚身後,自然心思也單純善良的很,所以,這一副要收拾人的神情分分鐘寫在臉上。
岑合卿鎮靜地坐在木屋旁的矮桌上,沙玉杯被新砌的茶清冽香甜,這段日子,他倒是看出了一樣東西,岑九念的修能速度已經快趕上他了,于是暗中黑夜裡,他也抓緊了修煉,岑九念有儲能石,他岑合卿自然也要,而且是神廟之中最珍貴的一個。
“聽九年說,兩位都是岑王族的侍衛?”青池走近一步,坐在了矮桌旁,“這倒是一個新奇的事,原來這大荊國大皇子原來的身份是一個侍衛。”
青池說着,點點頭:“這麼一看,還真像一個侍衛。”
岑合卿一笑,不但不惱,反而還極有興趣的跟着說道:“青老隻知道侍衛這一說,可不知侍衛另一說。”
青池一冷,侍衛就侍衛呗,在高級了去,也就是個侍衛長。
岑合卿見此,故意傾身,這态度也像是真心實意想要告訴對方些什麼:“青老可知女權國?這日落國是女國主當任的國家,就好比那菏澤國、啟桑國一樣,女國主的侍衛,除了是保護的侍衛,更是受了先王之遺托,要護公主一生一世的侍衛。”
青池臉一陣紅,一陣白,看向岑合卿。
岑合卿跟着點點頭,不必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就算你青老在單純,總不會沒有見過女國主當任的國家吧。
青池立馬一哼。
“那又怎樣,岑九念是師傅看中的人,自然是師傅的人。”
岑合卿眼眸一暗,嘴角的笑意卻未減。
“青老說笑了,若是聖尊真的看上我們公主,那是公主的福分,我們公主的紫微殿中正缺以為正宮娘娘的,那自然是聖尊的,我們身為臣子的,自然為公主高興。”岑合卿接着說道,就連一旁下廚的岑景玉手一抖,直接切到了手上。
岑合卿要是真這麼想,才見鬼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