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制炭
她用這塊田做案例,再次勸說鄉鄰們,又有幾乎鄉鄰被許春花說動。
三天後,她共買到田地一百畝,當然,以面館和公共馬車的盈利,還不足以支撐她一下子拿出兩萬多兩白銀,她缺的錢由司永安提供。
這些田地全部位于南山腳下,連成一大片。
許春花站在南山上,看着山下光秃秃的田野,臉上滿是喜悅。
雖然田野裡光秃秃,但是她仿若看到田野上生機勃勃豐收的場景。
司永安看着笑靥如花的許春花,他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笑容。
對他來說,許春花的笑臉仿佛有魔力,他百看不厭。
“春花,既然你想種地,不如做的更大點,光一百畝地還不夠,你最好把這座山也買下來。”司永安給許春花提出建議。
許春花眼裡露出沉思的神色,忽然一拍大腿,“對啊,山也可以利用起來,好,我這就進城找縣令買山。”
這片山脈現在是無主之物,換句話說,這片山屬于朝廷。
許春花想買山隻能找縣令。
“我陪你一起去。”司永安道。
在司永安的陪同下,許春花回到松江城,來到縣衙大門前,她本要請守衛通報。
司永安卻示意徐春虎不需要,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許春花見門衛不僅不攔他,反而對他彎腰行禮。
她恍然,也是哦,雖然司永安被皇帝冷落,但是在普通人面前,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由于司永安出面,縣令陳文寬象征性地收了許春花一千兩銀子,就把八百畝大小的南山賣給了許春花。
這一晚,許春花留在品茗軒居住,她被司永安叫進房裡,司永安向她請求問題。
由于氣溫低,司永安屋内點燃着木炭取暖。
隻是他屋内用的木炭不怎麼好,煙霧彌漫,還有刺鼻的味道。
許春花捂着鼻子,不滿地說道,“七爺,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擺脫你能不能用點好的木炭,别用這些垃圾貨色。”
司永安苦笑,“其實我也想用好點的木炭,但是這是市面上最好的木炭。”
“呃?難道沒有無煙炭嗎?”她記得在真實的曆史上,國人早就開始使用木炭了,古代的木炭工藝很高。
司永安目光驚訝地看着許春花,“你怎麼知道無煙炭的,其實也有無煙炭,但無煙炭制作很難,隻有皇宮才可以使用木炭。”
許春花又向司永安詳細了解了一番,接着她嘴角揚起笑容,開心地笑起來。
她找到了一條新的賺錢路,那就是制作無煙炭,以她腦海裡後世豐富的知識儲備,她不僅知道制炭的方法,還知道如何織造香味炭,也就是果木炭。
她原本認為買下南山後,短時間内無法從南山上賺錢,畢竟冬季萬物枯萎,南山上不能種菜種果樹,但是現在,她立刻就能從南山上賺錢。
南山上有很多野果樹,雖然結出的野果不好吃,但是用野果樹制造果木炭,卻完全合适。
這一夜,她激動的翻來覆去睡不着。
早晨醒來後,迫不及待要回村。
司永安沒跟着她回村,他斷臂的傷勢已經徹底好了,他準備再次進京。
當然,他進京并非向皇帝告狀,而是打算化名參加科舉考試。
雖然說身為皇子,不必科考,就能成為一方諸侯,甚至掌握整個國家。
但他因為不受皇帝重視的原因,在皇帝面前完全沒有存在感,為了刷刷在皇帝老爹面前的存在感,也為了向朝臣們證明他是有才學的人,他想在科考上做點文章。
之所以化名參加,是因為如果他用真名參加,肯定遭到朝廷上下一緻的反對,即使勉強說服衆人同意他科考,可萬一他沒考中狀元,多丢人,因此,化名參加科考是最好的方式。
他叮囑許春花也多看看書,學習學習,據他所指,太子竭力主張科考取消性别限制,或許過幾年,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樣參加科考,進入廟堂做官。
許春花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有幾分激動。
曾經看那些古代電視劇,看着朝廷上的文武官員,她曾想過回到古代做官。
來到這個時代後,因為重男輕女的傳統觀念,她以為自己沒機會了,沒想到事情出現了轉機。
雖然司永安沒跟着許春花回來,但他考慮到許春花一人住在大宅的情況,為以防萬一,他派小黑跟着許春花回村,以後就留在許春花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小黑不同意,給司永安磕頭,求他不要趕他走。
小黑自小陪着司永安一起長大,他向來被教育,司永安是他的主子,他這一輩子的使命就是保護司永安的安危。
許春花聽了小黑的講述,也不贊成司永安的做法。
最終,司永安妥協了,不再派小黑去保護許春花,而是派了兩名丫鬟跟着許春花。
這兩名丫鬟不是普通的丫鬟,她們是孤兒,是司永安訓練的死士,武力值爆表。
司永安給丫鬟們布置的任務是,平日伺候許春花的飲食起居,危急時刻保護許春花。
兩名丫鬟都點頭同意。
許春花沒有推脫,接受了司永安的安排,因為她自己住在大宅裡,挺孤單的,有這兩個丫鬟在,不管是否能保護她,至少給宅子裡增加了人氣。
回到村裡後,許春花鑽進南山裡,研究制炭技術。
在實際制炭過程中,她發現自己掌握的理論知識和實際脫節了,因為按照她的理論知識,制炭總是不成功。
她複盤了好幾遍,始終找不到制炭不成功的原因。
她很郁悶,心煩氣躁。
她個人有個習慣,一旦心煩氣躁,必須做點體力勞動,出一身汗,以此發洩郁悶的心情。
她不顧兩位丫鬟的勸阻,挑着水桶去河裡挑水。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仁……”
許春花邊走邊搖頭晃腦,吟誦經典,為将來科考做準備。
雖然她沒有入學堂讀書,但是,以她前世的文化積累,這一世完全可以自學。
司永安給了她一些科考的典籍,她有空時就背幾段。
此時,金色的夕陽遍灑大地,山上是一片秋日美景,天高雲淡,北雁南飛,很是美麗。
許春花走到河畔,把木桶放進小河裡,接滿水,用力提木桶,奈何力氣小,身闆小,累的臉紅脖子粗,額頭上青筋暴起,才将木桶提上來。
她坐在湖畔大喘氣,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闆,她渴望快快長大,那樣就可以做很多現在做不了的事。
“咦!”
忽然,她瞥到小河上遊漂來一個男子,男子一動不動,仿若死去,她吓了一跳。
不過,她盯着河裡的男子看了一會兒,心情平定後,她發現内心不害怕了,她想把河裡的男子救出。
可因為她身闆小,她自己不一定能救出男子,她目光掃視四周,希望有鄉鄰從這裡路過,以便一起救人,可是,四周空蕩蕩,不見一人。
許春花對着河裡的男子喊了幾聲,男子沒回應,看這情況,他應該早已昏迷。
許春花想一走了之,反正她隻是一個小丫頭,又沒人幫她,救不了人情有可原,可是剛邁開腳步,又猶豫。
“哎,既然遇到了這事,怎能眼睜睜地看着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呢。”
許春花把心一橫,脫掉外套,試了試水溫,而後跳進河裡,遊向河裡昏迷的男子,小心将河中男子拉到河畔,拽上岸。
她氣喘籲籲地打量男子,大約三十來歲,國字臉,相貌威嚴,雙眸緊閉,肌膚浮腫,身上有不少傷口,被河水泡的泛白,看起來格外恐怖猙獰。
許春花看着男子身上的傷口,忍不住皺眉,她被感染的傷口惡心到了。
她來不及擦拭身上的水漬,手指放到男子鼻端探測,有微弱呼吸,沒死,還有救。
“這位哥哥,醒醒。”她又拍又晃。
男子毫無反應,完全是昏死的狀态。
目光掃到男子腫脹的肚子,許春花心知這是溺水的症狀,想要解決溺水的症狀并不難。
隻需倒立,讓男子排出腹中水即可。
她艱難拉着男子的雙腳,把他放到一塊凸起的青石上,令其倒立,男口中開始吐水。
男子吐了一會兒水,開始咳嗽,醒過來,許春花輕聲呼喊:“這位哥哥……”
迷迷糊糊中,楊文成聽到一句句“哥哥”的呼喚,伴随着吐水的胃痙攣,他緩緩擡頭,看到一個頭上梳着朝天椒的小姑娘出現在自己面前,張口欲說話,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許春花見男子又昏死過去,無奈地歎口氣,照眼前這情況看,這男子傷勢很重啊。
雖然男子身上傷口猙獰,雖然不知道男子的身份,但許春花本能地覺得男子不像壞人,決定救他一命。
她在河畔等了一會兒,終于有鄉鄰路過,她請鄉鄰幫忙,将男子送到她所住的豪宅,又請來郎中,為男子治療傷口。
郎中也被男子身上的傷口吓的不輕,沒有信心能治好男子,許春花讓他不必擔心,大膽地治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