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危險重重
司光明點頭,允許司永平發言。
司永平彎腰,雙手放在腦袋前方,向司光明行過禮後,這才說到,“父皇,據我所知,許春花來自松江城,她為何要去林州城做縣令,要知道,林州和松江城之間,相隔千裡,在那裡他無親無故,她為什麼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哪,這裡面是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呢?”
衆大臣立刻竊竊私語起來,司永平的話引起他們的懷疑。
司光明贊同地點頭,順着他的話說道,“對呀,許春花你為什麼想去林州上任呢,給朕一個理由。”
許春花白了司永平一眼,責怪他故意搗亂,要不然這事早就成了。
但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她必須做出解釋,要不然以滿朝官員的腹黑心理,能把她噴死,絕不會讓她去林州上任的。
許春花隻好實話實說,之所以去林州城,就是為了調查她和司永安遇害的經過,找到司永安。
她這時候說出真相,是因為現在距離司永安失蹤,已經過去多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司永安還活着,理應有了自保之力,除此之外,不得不考慮最壞的情況,那就是司永安已經不在人世,因此,現在把司永安遇害的事說出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至于皇帝司光明為了得到她,派人殘害司永安這事,許春花覺得可能性不大了,因為司光明已經答應她外出做官,顯然,他做出讓步,不再強迫她做他的妃子。
司光明滿面怒容,雙手用力地拍了下龍椅,“竟然有人敢傷害我皇家之人,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許春花,朕命令你,即刻前往林州上任,早日查清這事,讓真相水落石出。”
盡管他心裡一點都不悲痛,反正司永安是他不喜愛的孩子,沒了就沒吧,但是,在衆官員面前,他必須做做樣子,這是在維護皇室的尊嚴。
許春花跪地行禮,向司光明保證,一定查出這事的真想。
司光明點點頭,又擔憂的說道,“你要處處小心,朕擔心你一去不回,林州城實在太亂了。”
林州城位于三省交界之處,屬于三不管的地帶,加上地形複雜,山高林密,河流縱橫,匪盜橫行。
林州城的女子,晚上根本不敢出門,生怕被歹人劫走。
在林州的地界上,人命如草芥,流血殺人的事,每天都在上演。
楊不悔也告訴過許春花林州城的現狀,對于這裡潛在的危險,許春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即使九死一生,她也要去,不找到司永安,她心有不甘。
許春花對着司光明肯定的點點頭,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告訴司光明,也告訴滿朝的官員,她不怕掉腦袋,她要改變林州城的現狀,還老百姓一方平安,讓林州城的太陽照常升起。
司光明看着意氣風發,慷慨激昂的許春花,他的眼裡滿是憐愛之情。
多好的一個姑娘啊,他多想把這個姑娘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的愛着。
這樣明媚又靈巧的女子,就像小精靈一樣,一下子就觸碰到他心底最柔弱的角落,哪怕什麼也不做,隻要能見到許春花,他就感到很開心。
而他又是堂堂的一國之君,長久以來的習慣使得他想占有許春花,畢竟全天下都是他的。
可是,通過之前和許春花的交談,他明白,許春花不是軟弱的女子,她絕不可能屈服于權勢,因此還是放她離開吧,讓她去外面經曆經曆,見識殘酷的世面,經受打擊之後,沒準就會想起皇帝權勢的好處,到時就回到他的懷抱了。
這是司光明内心的想法,他不會向外人透露的。
不過,考慮到林州城過于混亂他決定派一隊暗衛,暗中保護許春花的安全
按照往年殿試的習慣,皇帝冊封完之後就結束了,但是,今日因為許春花突然提出要去做縣令,又多了一道程序。
許春花被帶到吏部,吏部尚書給她開了一個公函,有了這個公函,她就可以去林州上任了。
吏部尚書看着許春花拿着公函厲害,忍不住的開懷大笑,仿佛過年一樣。
因為許春花的這個行為,間接替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由于林州城過于混亂,之前上任的縣令們,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前九任縣令都死在了林州,有的夜裡睡覺被人砍掉了腦袋,有的被毒殺,總之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前任林州縣令三個月前被刺殺,縣令的職位空出來了,他們吏部派了好幾個官員,想讓他們去林州城上任。
但是,不管是誰,一旦得知自己将被派往林州時,要麼裝病,要麼四處找門路,打死不去林州城。
他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好久,不知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而現在可好,不需要他做任何的工作,許春花主動請纓來了。
許春花辦完了相關的手續之後,就向皇宮外面走去,她對這高牆大院的皇宮,沒多少好感,一刻不想多呆。
可是,她又被兩個小太監攔住了,皇上有請她。
許春花無語的搖搖頭,非常不想去,但是皇帝有請,不得不去,于是,隻好跟着小太監,來到司光明辦公的場所紫宸殿。
司光明見到許春花之後,特别的客氣,給許春花賞了座位,他跟許春花相對而坐,喝着茶,噓寒問暖,對許春花各種關心。
許春花被司光明的行為搞懵了,這個套路沒見過啊。
難道這是在為她送行嗎?
她忍不住的問司光明,司光明告訴她,怕她去了之後一去不回,所以現在先跟她好好的聊一聊。
雖然他已經派了暗衛保護許春花,但是由于林州城實在是太亂了,所以他還是非常的擔心,擔心許春花可能就此一去不回,長眠的林州的大地上。
許春花聽到這話之後,非常的感動,這皇帝多好啊,竟然對自己這麼的關心。
但是,司光明又說了一句,想在她離開前,占有她一次。
許春花聽到這話之後,氣得漲紅了臉,這個老男人真是老不要臉,都多大歲數了,竟然還想着占有她這個小姑娘。
但是,這是皇帝說出的話,她無法反駁,隻好拍着自己還未發育完全的兇部,說道,“皇上,我還小,沒長大呢,不适合做,你要是實在控制不住你自己,就抱一個小太監摩擦呗。”
反正這個時代,男人可以養男寵。
她怕司光明再提過分的要求,不等他再說其他的話,直接提出離開。
司光明依然不甘心,對她說道,“春花呀,你這樣離開的話,我會非常不甘心的,所以你就接受我一次,好不好?”
當男人的雄性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候,隻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占有他看上的女人,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許春花堅定的搖頭,“皇上,這是不可能的,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如果你真這麼做,或者用強制手段,那麼我隻能一死了之。”
司光明歎口氣,“春花啊,你為何如此的較真呢?”
許春花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較真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我絕不可能接受這種事的。”
司光明咬着牙說道,“許春花,你知道嗎,如果是另一個人這樣和我說話,我早就把他的腦袋砍掉了,但是對你這個小姑娘,我真得不舍得,所以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他依然心存幻想,等許春花在林州城受了打擊,回來之後,沒準就接受他了。
因此,他現在先放她離開。
司光明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龌龊目的,但是他非常的豪氣,為了許春花的人身安全,賞賜給她一件金絲軟甲,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寶貝,穿在身上,可以抵禦刀劍的攻擊,相當于是護身符。
許春花本來不想接受的,但是知道是這種保命的寶貝之後,她欣然地接受了。
雖然說這個皇帝有時候挺無恥的,但是他賞賜的保命寶貝,為何不要呢。
除此之外,司光明還賞給許春花一把暗弩,可以藏在袖筒裡,裡面裝有淬毒的箭簇,遇到危險,隻要輕輕按動手腕上的開關,箭簇就從衣袖裡面射出,這是一件出其不意的攻擊性武器。
許春花接受了這兩個賞賜,向他表示感謝後,就離開了。
許春花辭别司光明,就向皇宮外面走去。
她想早日到達林州,早日上任,這樣可以早日尋找司永安。
以縣令的身份,在自己管轄的範圍内,查找一件事,應該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迹的。
她出了皇宮大門,竟然遇到了司永平。
司永平兩手背在身後,直挺挺地站在城門旁,表情冷冷的看着許春花,他似乎一直在等許春花。
許春花掃了司永平一眼,但是她沒有什麼話想和司永平說,于是一言不發,從他身旁離開。
司永平上前一步,擋在許春花的面前,冷聲說道,“許春花,沒想到啊,你竟然這麼的牛叉,想去林州,還想調查司永安的事,哎呀,我該說你無知無畏呢還是說你是個傻大姐呢?”
他張狂地笑起來。
許春花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見我,隻是為了說這些話,那麼你現在可以滾蛋了,因為你的話我已經聽到了。”
司永平氣的臉色漲紅,氣乎乎的說道,“許春花,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難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許春花冷笑道,“其實我平時嘴很甜的,見到人之後說的話都非常的好聽,但是呢,我對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态度,像你這種人,沒必要說好話,因為跟你說了好話也沒有任何的用處,相當于肉包子打狗。”
司永平咬牙,冷笑道,“如果你現在對我說點好話,還是有點用處的,因為你馬上就要離開皇城了,一旦你離開了皇城,不在皇上的庇護之下,那麼就很容易出現意外事故,比如說半路被人搶劫,或者有匪徒相鬥,誤傷砍死了你,畢竟,江湖險惡,各種事都有可能發生,但是呢,如果你對我服軟,沒準這些意外就沒有了。”
他其實在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對許春花的懲罰還沒有結束,報複還在路上,并且都已經準備好了。
許春花眼珠轉了轉,冷笑這說道,“你是想告訴我,你已經準備好對付我的手段了是吧?”
司永平眼裡帶着戲谑的笑意,“對的,你怕了嗎?”
“哦,我知道了。”許春花淡淡地說了一句,表情不變,轉身就走。
司永平呆愣在原地,搞不明白許春花怎麼有這樣的底氣和他這樣說話。
他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擋在許春花面前,問道,“許春花,你确定你聽出了我剛才話裡的意思?”
許春花給他一個白眼,“我當然聽出了。”
司永平愕然的說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為什麼還這樣的雲淡風輕呢?難道你不怕死嗎?”
許春花笑道,“這世上有誰不怕死呢,但是怕死并不代表我怕你,因為你跟死相比,差的很遠,至于你在路上安排的那些陰謀詭計,盡管使出來。”
“哼,口出狂言。”司永平一甩衣袖,說道,“許春花,我發現你别的本事沒有,說大話的本事倒是溜溜的,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麼就等着路上瘋狂的刺殺吧。”
他說完後,雙手背在身後就離開了,但是走了兩步之後,又轉過身來,對許春花說道,“許春花,你走慢點,讓我多看你兩眼,不管怎麼說,咱們來自同一個世界,還有那麼多的恩怨,現在終于要有一個了結了,我一時之間還有些舍不得你呢。”
說着說着,他沒忍住又狂笑起來,“哈哈,我現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暢啊,太舒服了。”
許春花冷冷一笑,“好吧,那你就好好的舒暢舒暢吧,沒準這樣舒暢的日子你過不了幾天就沒有了。”
“怎麼可能?這樣的日子我将享受一輩子。”司永平不服氣的說道,隻是,回應他的是許春花離開的背影。
望着許春花的背影漸行漸遠,司永平的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許春花走出皇宮越來越遠,在第一個街角,楊不悔閃身出來。
其實他一直未離開,藏在暗處保護許春花。
現在,遠離皇宮,遠離了那些跟他熟悉的人之後,他就出現了許春花的身旁,保護許春花,兩人一起回到了七皇子府。
府裡的老管家已經準備了滿滿的一桌子菜肴,為許春花踐行。
他也知道了許春花即将奔赴林州城上任的消息,特意讓廚房給她做了一桌好菜。
吃飯的時候,許春花把老管家請上了桌,雖然說老管家是下人的身份,但是老管家畢竟跟随司永安多年,照顧司永安長大,相當于司永安的長輩。
對于這樣的老者,司永安非常的尊敬,許春花自然也不可能對人不尊敬,她用最謙卑的态度面對老管家。
在飯桌上,他們說起許春花即将去林州城上任的消息。
老管家神情激動,拜托許春花一定要找到司永安。
雖然他們現在心裡已經産生了不好的感覺,但依然期待着,期待奇迹出現,祈禱有一天,司永安騎着高頭大馬,直奔回府。
許春花讓老管家放心,她一定竭盡全力,務必找到司永安。
老官家又告訴許春花,會把府裡一半的人手派給她,跟着她一起去林州城上任。
林州城的混亂,整個大月朝的人都知道,老管家也擔心許春花的人身安全,于是,就派人跟着許春花。
對于這個安排,許春花沒有拒絕,而是接受了。
因為她明白,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一個非常混亂的地方,要想确保自身的安全,必須有自己的勢力。
千萬不能妄想依靠當地縣衙的衙役們,因為,在這混亂之地,沒準衙役就是匪徒。
老管家又拿出一個棗木色的匣子,打開之後,隻見裡面裝的有翡翠珍珠、金銀珠寶以及各種精美的飾品。
計春花愕然,不解老管家為何拿出這些東西。
老管家告訴她,現在府裡也就這麼多積蓄了,全部交給許春花,讓她用在繼續去尋找司永安。
畢竟,茫茫人海尋找一個人,需要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而這些都要花錢。
雖然說許春花做了縣令,但是剛上任的縣令月銀少得可憐,根本無力承擔這麼高額的消耗。
許春花沒有要這些錢,因為他有自己的産業,她的錢财并不少。
而且,老管家剛才也說了,這是整個府裡最後的家底了,如果她把這些繼續拿走,府裡的這些人如何生活。
雖然不确定司永安是否依然存貨,但是他的七皇子府,必須存在,這不僅僅代表着一種希望,還代表着對其他人的一種告誡,告訴他們,七皇子不會倒下的,他遲早會回來的,那些陷害過他的人,等待他的報複吧。
老管家卻堅持讓許春花收下這些銀子,在他的觀念裡,尋找司永安是他們皇子府的事,許春花願意幫忙就很不錯了,不能讓許春花自己破費。
許春花隻好向他解釋,她花的錢,是她和司永安一起布下的産業賺的錢,花這些錢尋找司永安,理所應當。
老關鍵這才不提這事。
他畢竟年紀大了,吃酒一會兒,就離開了。
許春花和楊不悔商量明日前往林州的事,如何躲避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