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之力又為吞噬之力，便是修羅血中也帶着吞噬氣息，這麼柔弱沒有一點點防護的小胎兒，怎麼能承受得了。

　　君子修道：“我并非是完全的修羅，尚有人類的部分肢體。”君子修伸出一臂，震碎臂上的衣袖，露出一條玉白完美的長臂，“它仍是人類之軀。”

　　白之殇看着他的臂膀，他是看過他的殘肢的……皺了眉，緊握了握手心，“你會把她送去精靈王樹嗎？”

　　“我可以現在就過去。”君子修道。

　　白之殇低頭看自己的手心……“我和你一起去。”

　　君子修眼中閃過不豫，“那是我女兒，你養也白養。”

　　白之殇忽而笑了，“非也，大師妹同意我收她做義女，所以她也是我的女兒。”

　　君子修面色一沉，“不行，我不同意。”

　　白之殇笑容更深，“你說了不算。”

　　君子修臉色越發不好看。确實，如果白蘭應了，他也反駁不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她？她并非是元岚兒的意識。”君子修問道，白之殇對元岚兒的愛護絕對可以稱之寵溺。

　　元岚兒要什麼，白之殇就會給什麼。

　　隻是給的東西再多，唯獨沒有愛情。而這正是元岚兒想要的，她雖然不愛任何人，卻想要他們的愛情。而衡量他們愛不愛她的标準便是堕翼。

　　白之殇不曾堕翼，也便沒有愛情。

　　而給了她愛情的人，她卻棄如敝履，根本就不稀罕……

　　“因為你。”白之殇看着他道。

　　“我？”

　　“她被你寵壞了，變成了一個刁蠻任性、做事不計後果的公主。我并不想再看到那樣的她。”

　　“呵，我才跟了她幾年，真正寵壞她的人是你們吧。大師兄、父王，實為姨母的母後。”特别是後者，深谙捧殺之道。一步步親手送她進無底深淵。

　　“……我承認，這點上我們也有一定的關系。”白之殇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她？在你冗長的歲月中，難道每次喜歡女人都如此？把人放縱得無法無天，沒有任何底線。”

　　“我沒有放縱過她。”君子修不承認這麼做過。

　　白之殇：“……”

　　“我更多的時間是在神煉池中，除了七界大戰的時候，會出來進食。大多時候，都是沉眠。”正因為沒有經曆過，所以第一次動情，便投入了自己的一切。

　　白之殇暗歎，他何嘗不是可憐人，自出生便在神煉池中煉魂……“神人動情後，若及時去絕情泉斷情，也是不會堕翼的。師父就曾經在絕情泉斷情三百年。”

　　“而他最後仍堕翼了。”君子修道。

　　白之殇一驚，“你說什麼？”

　　“進過絕情泉後，如果還動情的話……必死！”

　　“那……那師父……”

　　“他的死跟我無關，我隻是看着他堕翼，然後消亡而已。”

　　“……”白之殇閉上眼睛，掩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師父……師父他可有遺言？”

　　君子修回道：“有。”

　　白之殇蓦然睜開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