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想要再問他，但看他緊抿的薄唇，知道是問不出答案了。

　　在白蘭的眼神又看向其它地方時，君子修才用眼梢的餘光斜睨向白蘭……如果她不答應去曉城，他很肯定會撒手放棄她，至于小景，生為修羅，注定走一條血腥之路，他的成長會坎坷，但不會有生命之憂。

　　但，她答應了。她進了曉城，然後在他的關注下，一步步走的極為小心謹慎。最後，他竟然還把靈虛戒給了她，還帶走了馬上要噬殁了她的小景，也因此而有了接下來的纏結……或許是記憶裡真玄對元岚兒的眷念作祟，才會導緻他在面對她時，任何決定都會猶豫未決，最後做出在當時看來最為下策，甚至失策的決定。

　　“啊――我知道你說我和甘氏哪兒像了。”白蘭一臉恍然的模樣。

　　“哦？”君子修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

　　“是都有孩子這一點吧？”白蘭瞅着君子修，笑眯眯道。

　　君子修點頭，“嗯。你們都是為了孩子，可以做任何事的人，甚至是失智。但孩子不在身邊時，又成了另一個人。”

　　“是嗎？”白蘭想着自己沒有孩子以前，和有了孩子以後，以及小景在身邊時，小景不在身邊時，各個不同的狀态……

　　這麼一想，還真有一點和甘氏很像。

　　應該說所有愛着自己孩子的母親，再這一點上都很像，為了孩子能做任何事，沒有底限，沒有原則标準。而孩子不在身邊時，又成了本我。

　　甘氏若是沒有明哥兒，隻她一個人寡活，可能就是另一種姿态了，最起碼不會委身西門廣。

　　……

　　路邊有一家賣包子的店鋪，此刻店鋪門口有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乞丐正向賣包子的老闆求施包子。

　　老闆剛新出了一鍋包子，沒想到上門的是個乞丐很是不高興，當即拎起一根擀面杖朝乞丐攆了過去。

　　乞丐忙一瘸一拐的躲開了，腿顯然已經受傷。

　　白蘭皺了下眉，朝包子鋪走過去，然後丢給他一片金葉子，“能買你多少包子，都給她。”一指乞丐。

　　乞丐是個老婦人，見白蘭竟然幫她買包子，驚訝的瞪大了渾濁不堪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賣包子的老闆接住金葉子，怕是假的還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後，笑得沒了眼睛，“好嘞，這一籠怕是還不夠，我要再蒸一籠。”

　　乞丐終于相信了真的是有人幫她買包子，而且是用一片金葉子。

　　‘噗通――’用力的跪下，“姑娘好心人，一籠包子足夠了，剩下的銀子能給老婦嗎？老婦想要給孫女買雙草鞋。”

　　白蘭看着老婦，深深彎下的腰背，流露出颠沛流離的滄桑，應道：“嗯，随你吧。”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老婦向白蘭衷心的磕了幾個頭。

　　君子修看到一絲絲信仰之力從老婦的身上發出，飛進了白蘭的體内，薄唇邊露出了一抹淡笑……原來她已經成了一名真正的神。

　　隻有擁有了信仰之力的神，才是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