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撞擊聲,一下子驚醒了所有屋子裡的人。
每個房間裡有二十個人,雖然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是終究都不是普通人,哪怕是在睡覺的狀态都是保持着警醒狀态。
然而煙霧來得太快,而且這屋子裡基本是封閉式的,滾滾濃煙瞬間便籠罩整個房間。
“咳咳……”
一大片的劇烈咳嗽瞬間在屋子裡響起,然然後有人嘶聲大叫道。
“催淚瓦斯!”
“小心,是催淚彈!”
葉南在催淚瓦斯砸在地上的一瞬間便已經從床上彈射而起,當看到濃煙撲面而來時,葉南第一瞬間摒住了呼吸。
即便如此,他的臉上,皮膚上,眼睛裡都瞬間傳來了強烈如同火燒一般的刺痛,他緊緊的閉着眼睛,一把扯過了床頭還濕漉漉的衣服捂住了口鼻。
他知道催淚瓦斯可以直接作用于皮膚,而濕潤的衣服會讓裡面的辣椒素更加活躍,但是他依舊沒有猶豫。
他捂住口鼻,沖向了門口。
雖然催淚瓦斯并不緻命,但是這般被關閉在屋子裡就像是熏耗子一般,卻是非常難以忍受的。
催淚瓦斯的主要成分是高純度辣椒提取素、芥末提取物等天然強刺激物質,可以對人的眼睛、面部皮膚、呼吸道造成強烈刺激,多用于執法部門,想不到卻被這些教官用來對付熟睡中的學員了。
葉南沖到門口,伸手抓住房門一拉,房門竟然拉不開。
葉南睜大着充血的雙眼,沖到門縫處一看,卻發現房門竟然被人用一根繩子給栓住了!
我去,這玩的太狠了吧!
葉南在心中暗自咒罵了一句,如果大家此時身上有裝備,别說着門口是拴着一根繩子,就算是用鐵索鎖着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屋子裡除了睡覺的大通鋪外,連椅子都沒有一根……
葉南卻并沒有放棄,屋子裡的劇烈咳嗽和噴嚏已經連成了一片,也有人摸着黑向着門口摸了過來。
葉南悶聲喝道:“門被鎖住了,等我破門!”
催淚瓦斯的持續時間并不會太長,但是因為密閉,如果一直被憋在屋子裡,那損傷還是不小的。
土屋的門是陳舊的木門,葉南退後一步,陡然擡起腳猛踹向木門和門框的連接處,金屬合頁瞬間被葉南這兇猛的一腳,踹得脫離了木框。
葉南又再補上兩腳,硬生生的将連接木門的金屬合頁給踹得脫離了,葉南一手扒拉開,沖了出去。
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葉南轉身喝道:“都快出來,看不見的扶着牆往外走!”
屋子裡的二十人都迅速的循着光亮和葉南聲音的方向,從滾滾的濃煙中沖了出來。
才沖出來,便有人已經跌倒在地上,匍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着,有人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卻驅趕不了身體那如同火燒的刺痛感。
孔秋在葉南身邊彎着腰劇烈的咳嗽着,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臉色赤紅雙目充血的說道:“以前我就聽說過有人特訓扔催淚瓦斯的,沒想到居然還鎖門,玩得這麼狠!”
葉南喘息了幾口氣,站直了身子,他因為住的位置最靠近門口,最先破門而出,距離催淚瓦斯落點也較遠,而且還捂住了口鼻,雖然皮膚上眼睛裡依舊火辣辣的刺痛,但是相比其他人卻好多了。
葉南轉頭看向其他屋子,有的屋子門也被弄開了,但是也還有很多屋子的門沒開,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田建業帶着一排教官站在屋子的前方操場上,神情冷冷,對于那些慘叫聽若未聞。
孔秋也暫時緩過來了,看着田建業等人冷酷的樣子,孔秋低聲的說道:“兼職就是把人往死裡整啊,惡魔,劊子手啊!”
葉南苦笑,這才進入這個特訓營第一天呢,就被整得如此狼狽,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特訓節目在等待着衆人呢。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十個房間已經八個房間的人都已經破門而出了,還有兩個房間的門被搞了不知道多少下,卻沒弄開,也不知道是裡面的人被催淚瓦斯搞得沒力氣了還是那門太結實了。
孔秋旁邊的一個教官掐住了手裡的計時器,轉頭對着田建業說道:“時間到了。”
孔秋擺擺手,一臉嫌棄的冷哼道:“放他們出來,廢物,連扇門都弄不開!”
房門被打開,裡面的人踉跄着沖了出來,甚至有好多個都是用爬的方式爬出來的,看上去無比狼狽。
孔秋低聲嘀咕道:“老大,還是你兇猛,幾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否則的話,我們恐怕也都這個樣子了。”
孔秋周圍的人都是二号房間的,聽着孔秋的話,再看着那些人的慘相,不由自主的看向葉南,眼光中都有着幾分感激。
葉南苦笑:“這事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孔秋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破門?”
葉南點頭。
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要破門而出,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鬼知道田建業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孔秋有些猶豫不定的說道:“不能吧,沒這麼變态吧,就算真要追究,也應該是表彰,而不是懲罰吧?”
葉南苦笑:“誰知道呢。”
孔秋拍拍兇脯,很有義氣的說道:“我們都是兄弟,你破門也是為我們好,如果真有事,我陪你。”
葉南搖頭道:“不用,如果等會真有啥事,不要出頭啊,那是自找罪受,完全沒必要的。”
孔秋嘿嘿一笑:“我們是兄弟啊。”
田建業冰冷的惡魔聲音在夜空中響起,隻是怎麼都有着兩分陰陽怪氣的感覺:“能耐啊,知道破門了,剛才那八個房間的門都是誰破壞的,站出來!”
所有人面色都是一變,葉南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呵呵,果然如同自己猜想的嗎?
葉南穩穩當當的走出人群,神情平靜的看着田建業:“二号房間房門是我破壞的。”
陸續有人走出人群,既然敢破門,自然就敢承認。
能站在這裡的人,可沒一個孬種!
田建業看着走出人群的八個男人,眼光充滿了嘲諷:“你們兇膛挺那麼高幹什麼,等着我表揚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