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一處山峰十分的陡峭,雪崩的速度很快,聲音傳過來幾分鐘之後,剛才衆人停留的山谷此刻已經霧蒙蒙的一片,翻滾的雪浪瞬間掩蓋了整個山谷,并且順勢一直往前推進。
幸好剛才那位老農奴提醒的及時,翻滾而過的雪浪擦着那些掉隊的人腳後跟滾滾而過,甚至濺起的冰渣都打到了那些人的後背。
僥幸死裡逃生的衆人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那位老農奴,但此刻這些虔誠的農奴們不顧雪地的冰寒,全部趴在那裡對着雪山的方向不斷的禱告。
雖然不理解這些農奴為什麼這時候還有心情做這種事,但他們這種對大自然敬畏的氣氛依舊感染了整支隊伍。
所有劫後逃生的人們,不管是随軍礦工還是堅定的無神論革*命軍人,全都默默的看着滾滾而過的雪浪一言不發。
“幸好當初決定收容這些農奴随軍,不然這次損失可就大了。”
攙扶着奧普拉爾少将的戴維斯少校,雖然在這麼冷的天氣裡不可能冒汗,但還是條件反射的摸了一下額頭。
“也許這就是天意,雖然我們都是無神論者,但是也必須辯證的去看待因果論啊!”
看着這種大自然無可匹敵的力量,奧普拉爾少将也是十分的感慨。
雪崩來得快,去得也快,十幾分鐘之後,整個山谷又再次陷入了寂靜。
然而看着這明顯高了許多的山谷,奧普拉爾少将的心卻沉重了許多。
這些松散的積雪等于是斷了這支隊伍前進的道路,雖說可以繞道,但是問過了老農奴之後,這個想法也斷了。
因為這一段道路隻有跨過這個山谷,才能到達前方雪峰的一個斷谷,如果要繞路,起碼需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加上那邊的山勢更加的陡峭,發生雪崩的概率也就更大,所以繞路的想法明顯就是行不通。
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擺在少将的面前,雖然現在的天空烏雲密布,根本看不到日頭,但是從懷表的時間上看,再過幾個小時就要進入了晚上,在這個山頭之上,根本就找不到避風的地方,這在寒冷的雪山之上是絕對緻命的,因為這種地方一到晚上狂風大作,根本無法搭建帳篷。
“老人家,那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蹚過這個山谷,找個能避風的地方修整呢?”
這時候也隻能是求助于這些常年生活在高原的老農奴了,奧普拉爾少将找到剛才那個提醒雪崩的老人問道。
“尊敬的大祭祀,您是擔心宿營的問題吧?”
老農奴聽完翻譯的解釋,想了一下便問道。
“是的,老人家您有什麼辦法沒有?”
看到老人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奧普拉爾少将立刻滿懷期望的看着老人。
“這個大祭祀不用擔心,隻要有心,長生天是不會給人制造沒有希望的絕境的。隻要用這滿山的大雪就可以搭建一座臨時的營寨。”
老農奴先是虔誠的對着天空禱告了一句,然後指了指這滿山坡的積雪說道。
“啊,老人家,您是說這些積雪可以建營寨?”
當翻譯把老農奴的話說出來後,不僅僅是奧普拉爾少将,在場所有的官兵都吃驚地看着這些松軟的白雪,自小生活在沃福特平原的他們,實在想象不出來如何用松軟的積雪,來建造讓這麼多人躲避狂風暴雪的營寨。
“是的,尊敬的大祭祀,您是中原來的貴人,不知道這個很正常,而我們這些苦哈哈一旦被主人趕出領地,或者被主人叫來雪山上采摘雪蓮,也隻能用這些積雪來建造居所了。”
緊接着,在老農奴的指導下,所有的人都動員了起來,開始在這山坡之上建造起神奇的雪屋來。
首先,就是雪磚的制造,将積雪放入合适的模具中夯實,把塊狀的雪磚倒出來,然後再把燒化的積雪倒在雪磚上,在這零下30多度的環境中,不用幾分鐘一塊堅實的冰磚便呈現在衆人的面前。
而這個步驟,那些特瑞兌換出來的重機槍子彈箱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由于系統出品的子彈箱全都是薄鐵闆所造,而光滑的内部成了最優良的長方形模具,另外這種質量優良的鐵箱子也是燒水的好用具。
在高原的環境下,如果用一般的鐵鍋很難将積雪燒化,而這時這種嚴絲合縫的彈藥箱就成了簡易的高壓鍋(當然這時候的人們不懂得什麼是高壓鍋),隻要将積雪裝滿彈藥箱,然後蓋上彈藥箱緊密的蓋子,扣緊兩邊的搭扣,燒起水來比行軍鍋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至于說燃料,這就要感謝死去的大祭祀松果幹布“大人”了,革命軍在搜索他領地的倉庫時,發現了大量的煤球,這可是高原最好的燃料了,運輸起來也方便,所以這次帶了不少,人多力量大,一千多的農奴和礦工随軍雖然讓補給難度加重,但是運輸能力也多了不少。
材料不缺,人手足夠,不到2個小時,一座座可以容納數十人的冰屋就在大家的努力下建成了。
當大家進入到這個大概有十幾平的冰屋中,立刻感到溫度高了不少。
因為少了寒冷的北風直接吹在身上,體溫流失得慢了,所以大家才有這種感覺,不過有了這個冰屋,這個夜晚就不怕了。
而這時候,那些彈藥箱再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很快有人想到了把它改造成取暖的火爐,點了這個爐子後,冰屋的溫度瞬間高了起來。但奇怪的是,雖然此刻火爐的溫度很高,但是這個冰屋竟然沒有融化的迹象。
這時候天也黑了,當革*命軍所有的人開始裹着毛毯過上了來到雪山山脈後,第一個溫暖的夜晚時,卻有一些可憐的家夥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距離革命軍宿營地幾十公裡外的山脈入口,一隊大概5百多人的帝國士兵正在一個谷地中猶豫不前。
雖然這裡還沒有深入雪山山脈,但是依然非常的寒冷,加上這些人可沒有當地人的幫助,更不知道有冰屋這種雪山禦寒的方法,單薄的行軍帳篷根本就擋不住從雪山上回刮的北風,所以這一刻隻能生生的忍受零下二三十度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