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盡管人煙稀少,可是阻止不了罪惡的發生,反而成了惡人們逍遙的天堂,然而如此兇險之地,也阻擋不了商人的步伐。
――《特瑞自傳》第7卷
嘹亮雄壯的歌聲,豪邁悠遠的旋律,這是草原特有的歌聲。
一行矮壯的馱馬,背負着沉重的包裹木箱,緩慢的行走在茫茫的草原上。
十幾匹來回跑動的快馬,繞着這支馬隊歡快的跑動,馬上的騎士一邊做着一個個難度很高的動作,一邊還有餘力大聲的歌唱。
幾個跨坐在馬上跟随着馬隊緩緩行走的精壯漢子,看着那些騎在快馬上的年輕人,露出一臉慈祥贊許的微笑。
馬隊前後飄揚的旗幟,上面大大的“号”字,預示着這是一隻行走在草原上的商隊。
腰挎馬刀,身背步槍,這是隊伍裡每個人的标配,而這樣的商隊在草原并不少見,畢竟這是一個馬匪橫行的地域。
“納塔爾大叔,要不要讓大夥休息一下?已經走了一個上午了。”
這時候一匹快馬緊趕了幾步,追上了領頭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
“好吧,布拖,也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你讓大夥兒收攏一下馱馬,我們休息吧。”
滿臉刀疤的納塔爾看了一下天上的日頭,便拉住了馬缰,吩咐了一句,自己也跳下馬。
很快,整個商隊便圍成了一圈,最外圍的是那些從馱馬身上卸下來的貨物,一包包一箱箱的貨物被圍成了一個簡易的工事。
簡易工事之中,幾個年輕人将那些卸完貨物的馱馬趕到一起,這才拿來一包黑豆,一把把的精心喂養起那些馱馬,那動作非常的細心,要知道這些馱馬,可是他們商隊的根本,所以這時候他們雖然也是饑腸辘辘,卻先考慮讓這些馱馬填飽肚子。
“卡特巴贊,真是奇怪啊。”
坐在篝火邊烤着食物的納塔爾,突然莫名其妙的對身邊的一個大胡子說了一句。
那個大胡子長得身高馬大,卻是一臉的憨厚。
正在盯着火架上的食物發呆的他,這時候聽到納塔爾的問話,先是一頓,想了一會兒才似乎明白了納塔爾為什麼這樣問。
“納塔爾紮布,你是指那些蒼蠅一樣惡心的棟維嗎?”
“是啊,我們從紮根大城出發之後,倒是很正常,可現在這個區域,按照往常來看至少要遇到四五撥馬匪,可到現在卻一個影子都看不到。”
納塔爾給火堆添了一把枯草,皺着眉頭說道。
“我說納塔爾紮布,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也許是傑達神感化了那些可惡的棟維,所以今天他們不出來獵食了。哈哈哈…”
卡特巴贊神經大條的開了個小玩笑,對于納塔爾的擔心,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對于他們這支商隊來說,除非是擁有幾十号馬匪的大團夥,不然那些三五成群的馬匪,還是不敢動他們這支商隊的。
“也許是這樣吧。”
聽到卡特巴贊那爽朗的笑聲,納塔爾也是苦笑一聲,不過心裡的擔心依舊沒有放下。
草原上出現了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就是那些馬匪遭遇了打擊不敢出來狩獵,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有人将這些散亂的馬匪擰成了一團,而如果是第二種就很可怕了,因為這就意味着,這片草原上将出現一夥讓所有商隊頭痛的存在。
“嗒嗒嗒…”
就在納塔爾為第二種可能擔心的時候,遠處的草原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聽到這一陣馬蹄聲,不用領頭的納塔爾吩咐,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抓起身邊的步槍站起來,看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這個季節的草原上,青草并不是很多,所以那疾馳而來的馬蹄帶起了一片黃色的灰塵。
在那滾滾的塵土中,依稀可以看到七八匹快馬正在死命的狂奔,而馬上的騎士不斷的回頭,似乎後面有可怕的魔鬼正在追着他們。
“大家小心,是馬匪。”
當這一群騎士越來越近的時候,納塔爾總算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一身邋遢的獸皮裝,腰挂着各式各樣的馬刀,一臉的大胡子,一頭不知多久沒洗的雜亂頭發,這副模樣正是納塔爾所擔心的馬匪。
“奇怪?”
不過等到納塔爾給大家發出警示之後,自己卻疑惑的皺起眉頭。
因為這些馬匪似乎不像是沖着他們來的,隻見這些家夥現在一臉的慌張,趴伏在馬背上的身體不時的向後看去,更狼狽的是這些馬匪很多刀鞘裡都空無一物,甚至大多數馬匪的身上都沒有步槍。
“這些家夥正在逃命?”
這是納塔爾腦袋中閃過的念頭,隻是他想不出來,在這片草原上有什麼樣的力量能讓這些亡命徒如此的害怕?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真相。
“嗵…嗵…嗵…”
“突突突…突突突…”
先是八聲連慣的槍聲從這些奔命的馬匪身後面傳過來,緊接着又是一陣連串的奇怪槍聲。
那些正在死命奔跑的馬匪聽到這陣怪異的槍聲,更是膽戰心驚,将自己在馬背上的身子壓得死死的,手上揮舞着馬鞭的節奏更快了,似乎恨不得胯下的馬匹多長兩條腿。
然而這些都是徒勞的,因為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又有兩三個馬匪從馬背上翻落下來,在慣性的作用下,在滿是枯草的草地上翻騰了好遠,這才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籲……”
不單單馬匪被擊斃,有3匹快馬似乎也被擊中,激烈的疼痛讓奔跑的馬兒瞬間失去了力道,不過巨大的慣性讓重達五六百斤的健馬往前撲去,馬上的騎士雖然沒有中彈,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就像一顆炮彈一般甩了出去。
其中一個倒黴的馬匪,一隻腳并沒有脫離馬镫,身體飛到了半空中,立刻被馬蹬給拉了回來,重重地砸在草地上,又被往前滑動的健馬向前拖着,瞬間皮開肉綻,痛苦凄厲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草原。
這時候剩下的兩三個馬匪已經順着商隊得右側狂奔而去,但納塔爾等人的目光并沒有追着那些馬匪,而是帶着好奇驚恐的眼神盯着那漫天的黃塵。
“嗒嗒嗒…”
沒讓他們等多久,兩匹矯健白馬的身影從那翻騰的黃塵中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