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選擇和魔鬼交易反而是明智之舉,畢竟有時候在你眼中的魔鬼,反而是上帝的存在。”
――《特瑞自傳》第六卷
看着特瑞稚嫩的臉上那股堅定,奧普拉爾少将當然清楚為什麼,苦笑一聲,沒有繼續誘惑特瑞,而是改變了方法。
“孩子,你是帝國的一個好士兵,不過你确定你所效忠的皇帝,真的是個好皇帝嗎?”
奧普拉爾少将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特瑞的腦海中炸響。
盡管帝國的洗腦教育算得上成功,但斯康夫二世的昏庸可不是那麼好掩蓋的。
特别是特瑞參軍之後,老兵們茶餘飯後的私下議論,讓現在的特瑞已經不似中學時那般的天真。
“閉嘴!我效忠的是帝國。”
盡管特瑞說出的話依然很果決,但在奧普拉爾少将的冷笑面前,卻顯得那樣的無力。
“好了,孩子,你也不用生氣,不過就算你不放過我,那如果幫我恢複行動力,也方便你帶我回去領賞,你說是不是。”
看着奧普拉爾少将真誠的眼神,特瑞竟然有點相信了。
“可是……可是我不懂得怎麼治療!”
“孩子,你确實是個好人,放心,我奧普拉爾一諾千金。”聽到特瑞的話,奧普拉爾也放心下來。
“孩子,我上衣口袋裡有一瓶藥,可以緩解瘴氣造成的麻痹!”
聽到奧普拉爾的話,特瑞果然從他的口袋中掏出一個銀色的盒子。
“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受到瘴氣的影響,但這裡确實不宜久留。”
那盒子中白色的藥丸的确有效,奧普拉爾少将很快便恢複了行動力。
特瑞的槍口一直沒有離開奧普拉爾少将的額頭,不過奧普拉爾少将卻無視那黑洞洞的槍口,反正一臉鎮定的提醒特瑞。
“哈哈,一條大魚,少将啊!”
就在兩人準備動身的時候,一旁的樹林中突然冒出兩個身着土黃色軍服的人影。
“小子,這裡沒你的事了,你繼續到裡面去偵察。這個俘虜就交給我們了。”
兩人中一個滿臉胡茬的上等兵走上前來,粗暴的将特瑞踢到一旁。
“你們兩個什麼意思?這是我抓的俘虜。”這兩個士兵特瑞當然認識,他們正是一起執行任務的另外兩個第七排的士兵。
“什麼你的我的!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們的,你個新兵蛋子,再敢廢話,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見到特瑞竟然敢頂嘴,上等兵臉色一黑,直接把手中的步槍對準特瑞的腦袋,惡狠狠的說道。
“你……”
腦袋上冷冰冰的槍口,讓一臉憤慨的特瑞冷靜的下來,雖然心中很不甘,但也無奈。
“孩子,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之前和你說那樣的話吧!走吧,孩子,事情還沒到結束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願上帝保佑你,好人終歸會有好報的。”
帝國士兵之間發生這樣的内讧,似乎并不出奧普拉爾少将的意外,冷眼看了一下兩位惡狠狠的士兵,這才轉頭對特瑞說了一句,語氣依然那樣的平淡,看着特瑞的眼神中卻透出了一絲詭異的神采。
“老小子。TMD的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快點給我走,不然我直接斃了你。”
另外一個滿臉麻子的二等兵直接把槍口抵在奧普拉爾的兇前,不耐煩的催促道。
“孩子,我們還會見面的,你放心。”
奧普拉爾根本不理會二等兵的威脅,拍了拍兇前的灰塵,意味深長的對特瑞說道。
看着三道遠去的人影,心腹中充滿不甘的特瑞也隻能苦笑着準備轉身離開。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卻突然發現地上有一道新鮮的血迹。
這一道血迹,從他剛才暈倒的地方開始延伸,一直到附近的草叢。
當特瑞順着血迹撥開草叢之後,看到一隻白色的巨狼正直挺挺的躺在不遠處的凹地中。
“沒想到是他救了我。”
看到這頭倒斃的巨狼,再想起奧普拉爾少将身旁的米勒步槍,一道冷汗從特瑞的額頭滑下。
驚醒特瑞的那道槍聲,原來是那位奧普拉爾少将為了将自己從巨狼的口中救下發射的,雖然不知道奧普拉爾為什麼這樣做,但此刻的特瑞心中依舊充滿了感激。
“沒想到我居然俘虜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雖然很明白雙方是敵對的立場,但此刻特瑞的内心竟然有一種反身回去将奧普拉爾救下來的沖動。
當然特瑞隻是想想,畢竟那樣做,能不能救下奧普拉爾是一回事,反叛帝國的後果,也不是特瑞能承受的。
接下來的行程很順利,也許是已近中午的緣故,那些彌漫在叢林中的瘴氣已經漸漸的消散了,深入山谷的特瑞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除了零星發現一些倒斃在路旁的叛軍士兵,特瑞竟然沒遇到過一個活人。
兩個小時之後,特瑞的任務完成了,便從原路返回駐地。
可當特瑞還沒回到山谷口的駐地,便被一排全副武裝的憲兵包圍住了。
“我是第九聯隊第七中隊士兵特瑞,完成任務準備回營報到。”
見到圍上來的幾個憲兵,以為是對方誤會,特瑞趕快報出自己的番号,并且将自己的軍牌亮了出來。
“沒錯,上等兵特瑞,我們已經找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領頭的憲兵隊長面無表情的來到特瑞面前,一把揪下特瑞脖子上的軍牌,示意手下将特瑞繳械,這才冷笑着和特瑞說道。
“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白了對方正是針對自己而來,一頭霧水的特瑞臉色蒼白的問道。
“有什麼話請對軍法官去說吧,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能配合。”
憲兵隊長依然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便示意手下将反剪雙手的特瑞押回軍營。
一頂草綠色的大帳篷,門口兩個繃着臉的憲兵肅立。
一個白底的牌匾挂在布簾的一旁,上面“軍法處”三個字血紅的大字顯得特别的蕭殺。
“報告!”
憲兵隊長隔着布簾大聲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
聽到報告,帳篷裡面傳來一聲陰沉的聲音。
當特瑞适應了帳篷中昏暗的環境,這才看到帳篷的正中端坐着一個戴着眼鏡的上尉軍官。
而在他的身前,還有一位熟人,盡管這個人現在頭上包着厚厚的繃帶,但那滿臉的麻子,正是從特瑞手中将奧普拉爾少将搶走的那個二等兵。
“軍法官就是這個人,就是他裡通叛軍,搶走了叛軍少将。”
還未等特瑞明白怎麼回事,那位二等兵便指着特瑞激動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