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出爾反爾
丁書記開始講話了。
“我們西嶺鎮一直是堅決貫徹縣委縣政府的英明決定,沖鋒在前,吃苦在前,目前鎮裡的各項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經得起組織的檢驗,以後,我們鎮黨委會更加努力,力争精準扶貧,一切以老百姓的利益為重。相信,不久的将來,我們西嶺鎮會是一片沸土,是農村改革的成功的示範基地。”丁書記慷慨陳詞。
劉大龍不屑一顧,後來就不耐煩了,直接打斷丁書記。
“丁書記,我們還是以成績說話吧,不是像你這樣誇誇其談就解決問題的,你不要嘴上一套,心裡一套,說的高大上,其實是行動的矮子。虛心虛心!”劉大龍說道。
丁書記隻好停下來,很是尴尬。
不過王浩這時站了起來。
“好了,丁書記就先說到這裡,不過,我在此要重申一下,丁書記過去是和張鎮長在一起的,張鎮長現在犯了錯誤,我們都要引以為戒,那其實是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張鎮長的所作所為還有好多,我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可以有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觸目驚心!張鎮長為什麼會這樣?根源在那裡,他為什麼就能如此膽大包天,為所欲為?這是我們都應該痛定思痛,反省反思的問題,張鎮長是不是在我們上面領導裡面,有人給他撐腰?這樣撐腰的後果就是這樣,大家有目共睹,出現了一個壞幹部,就是一個老鼠害了一鍋湯,影響了我們縣的整體聲譽,我們一定要以此為戒,警鐘長鳴。丁書記,我們會盡快安排一個新鎮長,你的擔子不輕,張鎮長的事情,你也有連帶責任,希望你戴罪立功,我們縣委支持你!”王浩說道。
王浩的發言,雖然沒有點名,不過,他就是針對縣長劉大龍,劉大龍就是張鎮長的後台。
縣長劉大龍再不吭聲了,他是心虛,王浩抓住了他的軟肋,特别是現在張鎮長的事情,還沒有最後平息,他還擔心王浩沒完沒了地去查張鎮長。
“好,王書記講得好,我們大家鼓掌。”劉大龍首先鼓起掌來。
下面掌聲一片。
王浩臉上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最高興的莫過于丁書記,王浩這次反擊,穩準狠,擊中對方要害,一下子扳回局面。王浩實在是高!
丁書記的掌聲拍得最響。
回去的路上,闫嬌就一直在睡覺,蒙着頭,她不敢見人,特别是要再見到楊傑,那該怎麼面對他?再有老公說這兩天要回來一趟,最好不要今天,她怎麼面對老公,她已經很對不起老公了,特别是這一次,為了楊傑,她受丁書記欺負,丈夫要是知道了這個内情,會不會和她鬧離婚?
闫嬌的老公叫張帆,是一個中學教師,離西嶺鎮很遠,一個在縣的東邊,一個在縣的西邊,這是當年張鎮長的“苦心安排。他們之間感情一般,主要是他們經常不在一起,張帆又對學校一個女教師有些意思,所以這幾年,張帆雖然聽到闫嬌的風言風語,可是他還是忍了,因為他自己也是和闫嬌感情不專,結婚四五年,他們也沒有個孩子,他們當年是家裡安排結婚的,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所以和闫嬌的感情也是馬馬虎虎了。
丁書記倒是心裡偷着樂,他占了闫嬌的便宜,他在腦子裡一直回味着闫嬌在他身下的情景,實在是太刺激了,闫嬌就像一隻羔羊,在他的屠刀下瑟瑟發抖,在他強有力的進攻之下,是那樣的惶然無助,一種巨大的征服的快感,就是在現在,也讓丁書記亢奮不已。
他這次坐的是副駕駛,斜眼看了一眼闫嬌。
“闫主任,怎麼了,現在還不舒服?”丁書記問道,他的心裡有一絲忐忑,闫嬌好像一直都在車上這樣,是不是要爆發?人都說,女人是非常感性的動物,要是闫嬌這次回去和他翻臉,那就不好了。他不想這樣。
闫嬌沒理他,其實闫嬌聽見了,是故意不說話。
“前面停下,讓闫主任透透氣。”丁書記對司機小劉說。
“好的,丁書記。”小劉一會就把車停了下來。
“闫主任,下去透透氣吧,昨晚你是喝多了。”丁書記下車就要拉闫嬌下車。
闫嬌這才故作剛剛清醒的樣子。
“好,下來透透氣,這裡的空氣真新鮮。”闫嬌下車以後說道,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在司機小劉身邊,她一定要裝的若無其事才行,這一點闫嬌是知道的。
“闫主任,這次會議的精神你都領會了吧?回去給大家好好傳達傳達。”丁書記在闫嬌身旁說道,一副鄭重其事的架勢。絲毫看不出來他在私下對闫嬌是那樣一副虎狼樣子。
闫嬌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丁書記,我會好好傳達的。”
其實闫嬌在說這話的時候,恨不得就撲上前去,把丁書記的臉撕個稀巴爛。丁書記就是衣冠禽獸。
可是自己還得笑臉相迎,闫嬌再一次深深地厭惡自己了,闫嬌立在路邊,下面就是萬丈懸崖。闫嬌忽然想到,要是從這個崖下跳下去,就像一片樹葉一樣,也不錯呀,就再也沒有痛苦了,再也不用經受這些臭男人的折磨了?
就在闫嬌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是楊傑的。
闫嬌一下子驚醒了。
“闫姐,你是不是快回來了?我給你接風洗塵啊,今晚我給你做頓飯,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楊傑說道。
“好呀,那好,你等着我。”闫嬌感到一陣溫暖,再也沒有了那種輕生的念頭了。
“誰的電話?”丁書記警覺地問道。
“是楊傑的,我弟弟的。”闫嬌非常自豪地說道。
“哦,闫嬌,我警告你啊,你和這個楊傑最好保持距離,不然,他會害了你的。”丁書記說道。
這時小劉找地方撒尿去了。
“丁書記,你答應我的,希望你不要食言,不要對他不好,他是我的弟弟,我會拿自己生命來保護他。”闫嬌異常堅決地說道。
“你這是何苦呢?你和他又沒有血緣關系,他和你不是一路人。”丁書記說道。
“那你說說,他是那路人,我是那路人?”闫嬌好是激動。
“你是我這邊的人,他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吃虧在後頭的人。”丁書記說道。
“可是,丁書記,我隻所以委曲求全,就是為了楊傑,你要是不兌現諾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闫嬌忽然硬邦邦地說道,然後扭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