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聽這個賤人放屁,就是那個小賤蹄子踹了我一腳,到現在我的肚子還疼呢!連奶奶都敢打,真的是反了天了,趕緊捆了賣了去。”
季老太太邊揉肚子邊說道。
見季老太太三番兩次的說要賣了自己,季溫酒的眼神越發的冷。
在末日季溫酒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還沒有敢這般跟她說過話。
“奶奶,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已經分家了,賣不賣我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季大東早期的時候上山砍柴摔斷了腿,季老太太當即就将季大東一家給分了出去,還是淨身出戶。
在鄰居的幫助下這才挺了下來,季大東的腿雖然接上了,還走路還是一跛一跛的。
“分家了又怎麼樣,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老大拉扯到這麼大,做主把你賣了的權利還是有的!老頭子,你還在等什麼!趕緊把那個賤丫頭捆起來啊!”
季老太太起不來身就指使季老爺子捆季溫酒。
季老爺子的臉色變了又變,還是沒有能在這麼多鄰居的注視下捆季溫酒,季老爺子還是很要面子的。
“啧,這季家可真夠亂的,一言不合就要把孫女捆去賣了。”
“那不咋地,這季小丫頭雖然踹了王氏一腳,但你看這小丫頭瘦的,能有多大力氣,我看啊,多半是王氏裝的。”
“哎,我想起來季小北不是要嫁人了嗎?聽說那家可是個大戶,王氏這麼急着将季小丫頭罵了,别是為了給季小北攢嫁妝吧。”
季小北是季溫酒的小姑,季家最小的女兒。
季老太太指望着靠季小北翻身,所以對這個小女兒極其疼愛。
“唉?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可憐了這季大東家,分家了還不如沒分家的時候,這一大家還不是得去老宅幹活,銀錢還要上繳。”
剛剛還數落季溫酒動手打季老太太的衆人轉眼又心疼起季大東家來。
聽得季溫酒抽了抽嘴角,這人雲亦雲的力量還真不是蓋得。
“我的天啊,娘你這是咋了啊!”
一道驚呼聲響起,一道五彩的身影撲向了季老太太。
來着不是别人,正是剛剛的話題中心,季家小姑,季小北,季溫酒看了兩眼季小北,這穿衣風格,就差把彩虹穿在身上了吧,加上季小北本身比較黑,還真的是辣眼睛。
“哎喲喂。”
季小北好死不死的剛好撲到季老太太的青腫的地方,惹得季老太太又是一陣哀嚎。
“爹你怎麼就站在這裡看着娘被欺負,二嫂,二嫂你快來啊!”
老宅的張氏聽到季小北的叫聲,心裡一陣埋怨。
季大東那邊的事她剛剛就聽到了,但并沒有去趟那渾水,季博峰到年紀談媳婦了,張氏可不想壞了季博峰的名聲。
“哎,來了。”
盡管心裡不情願,但腳下還是動了,剛剛季小北可是看到自己在院子裡的。
“我的娘哎,你這是怎麼了。”
“哼,現在知道過來了,剛剛幹什麼去了!趕緊去請大夫啊!”
季小北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氏,張氏應了一聲趕忙跑了出去。
季溫酒冷眼看着這一切,這季家老宅還真沒幾個好東西,季溫酒突然有點想念末日的生活。
雖然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的,但最起碼不需要顧及這麼多,看不爽直接動手就好了,到了這裡,做事畏手畏腳也就罷了,還要注意流言蜚語。
聽說隔壁村一個小姑娘,就是因為受不了輿論跳河自殺了。
“是不是你個小賤蹄子幹的。”
就在季溫酒出神的時候,季小北狠辣的視線投向了季溫酒。
“小姑說笑了,我幹什麼了?”
“哼,讓你裝,這裡這麼多人可是看到了,你一腳将我娘踢了出去,你等着被發賣了吧!我看誰護得住你!”
在來的路上,已經有多嘴的婦人将事情跟季小北說了一遍。
季溫酒半垂着眼眸,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心中閃過一計,再擡眼時,那黑葡萄般的大眼裡蓄滿了淚水。
“小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剛剛奶奶拿着扁擔要打我,我是在太怕了,就下意識的踢了奶奶一腳,但是我哪有這麼的的力氣将奶奶踢出去那麼遠啊!”
季溫酒哭喪着小臉。
惹得薛奶奶一陣一陣的心疼,蹲下身子抱着季溫酒那單薄的小身闆。
“别怕,薛奶奶在這裡呢,不可能讓别人欺負了你去。”
“薛大娘,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不能讓别人欺負了去?我們是别人嗎?我們賤丫頭的家裡人。”
見薛奶奶維護季溫酒,季小北當即就叫嚣到。
“我還真沒有見過叫自己家人‘賤丫頭’的。”
薛奶奶頭也不回的說道。
“死老太婆,你别在這裡嚣張,你剛剛可是也對我娘動了手了,一會兒等大夫來了,一定要你們家賠銀子!”
季小北惡狠狠的對着薛奶奶說道,那猙獰的模樣讓季溫酒一度懷疑看上季小北的人家眼睛有多瞎。
提到銀子,薛奶奶的神色愣了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還是沒有逃得過季溫酒的眼睛。
這麼多年了,薛老爺子和薛奶奶為了給薛大郎掙醫藥費沒日沒夜的工作,明明就是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像是六七十歲一般。
季溫酒歎了一口氣,都是給生活磨的啊。
“那又怎麼樣,我今兒就在這裡等着,幾個破錢我老太太還是壞的起的!”
“口氣倒是挺大,一會兒我看你還說不說的出來。”
季老太太這會兒也消停了,隻是不停的用毒辣的眼神盯着季溫酒,季溫酒不以為然乖巧的靠在薛奶奶的懷裡。
“這,這是咋了。”
去地裡送飯的林氏一回來就看到自家門口圍了一堆人。
“喲,林氏回來了,快進去看看吧,老太太來你家找你,沒找着你,三丫頭還把老太太給打了。”
一名眼尖的婦人看到了匆匆趕回來的林氏,幸災樂禍的說道。
林氏心裡一個咯噔,直接忽略了婦人的後半句話,滿腦子隻剩下老太太來了。
“溫酒,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