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看把你嘚瑟的。”
“哼。”
季溫酒捂唇偷笑,被老爺子給逗樂了。
“你還哼上了,當着小輩的面你也不害臊,快點吃飯。”
李氏笑着拿手指戳了戳老爺子的腦袋。
老爺子不開心的皺起眉頭。
“你還知道當着小輩的面,你這麼對着我指指點點的,我不要面子的啊。”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動手了,趕緊吃你的飯。”
“哼,我不跟你一個婦人計較。”
老爺子捧起飯碗慢斯條理的吃着飯,滿臉的傲嬌。
季溫酒将這一幕看在眼裡,暖在心裡,二老這麼大的年紀了,感情還能這麼好,真的很令人羨慕。
“對了,今天初六,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鋪子啊?”
李氏突然問了一句。
說到店鋪開門的事情,自從初二開始,基本每天都有人來季家要買鹵菜,林氏沒有辦法,隻能每天都鹵上兩大鍋,結果都不夠賣的。
這過年過節的大家走訪親戚都要帶點禮,不知何時開始,季家的鹵肉已經成了青山鎮的一大特色,也就是特産,走親訪友帶上一些都覺得特别有面子,做主家的請客時桌上能有一盤鹵肉也覺得宴席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甚至還有人慕名而來要嘗嘗那牛肉湯。
“初八吧,初八是個好日子,剛好這兩天也可以準備一下。”
季大東沉吟了一下說道。
“爹,我覺得我們現在這個鋪子太小了。”
季溫酒皺着眉頭說道。
現在他們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了,現在這個小酒樓是真的不夠看了。
“也是,可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适的,隻能慢慢來了。”
季大東贊同的點了點頭。
“啧,你們這是把小爺我給忘了啊。”
刑長衣突然開口道,将衆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小爺在青山鎮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這找酒樓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不出兩天,我肯定給你們找到合适的。”
季溫酒點了點頭。
對啊,她們找不到合适的,但刑長衣肯定可以。
“那就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兩家可是合作關系,你們生意好了,我們如意酒樓自然也跟着沾光。”
刑長衣合上扇子慢悠悠的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找到之後通知我下就行,我先去看看,裝修什麼的估計還要動一下,到時候還要在店鋪門口貼個搬店的通告。”
衆人皆知‘季氏食鋪’在西市,以後搬地方了肯定要貼個告示,也利于新老顧客繼續光臨。
“行,包在我身上。”
一晃兩天過去了,‘季氏食鋪’也在初八這天開門了,為了圖個喜氣季家一大家子都去了鎮上。
剛打開門燒上湯,門口就開始排隊了,一整個上午‘季氏食鋪’門口的人絡繹不絕,好在人手夠,才不至于手忙腳亂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地方太小,很多人都沒位置坐,隻能端着碗在門口吃。
好在刑長衣找到了合适的酒樓,說來也巧,這個酒樓正是當初季大南買的那個。
酒樓的位置很好,正處青山鎮最中心的地方,三層樓高,這個酒樓本屬于孟家,孟成陽利用這個酒樓賺了不少人的錢。
假意賣給别人,然後再诓騙回來,撈了不少的錢。
也不知道刑長衣用了什麼方法将這酒樓給弄了過來。
“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
看着眼前基本全新的酒樓,季溫酒簡直滿意的不能在滿意了。
“客氣什麼。”
“這酒樓多少錢?我将錢給你。”
刑長衣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你我之間就不需要提錢這種東西了吧,更何況我還指望你給我爺爺治病呢,所以這酒樓就當是我送你的吧。”
“這不好吧。”
“沒什麼好不好的,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更何況,我在你家住了這麼久這酒樓就當是本少爺付的飯錢和住宿錢了。”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她也不是那矯情之人。
朋友嘛,有來有往才是真朋友,大不了日後好好醫治邢老爺子就是了。
“這就對了,好了,你自己逛逛吧,酒樓我是給你弄來了,但是這裝修還是要你自己來。”
季溫酒點了點頭。
“那我自己上去轉轉。”
刑長衣笑着點了點頭。
季溫酒領着紅兒往樓上走去,兩人剛離開,鳳一就出現了。
“少主。”
“嗯,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那孟老頭說這酒樓送給少主了,還有那孟成陽也被關了起來。”
刑長衣勾了勾嘴角。
“算這個老頭識相,行了,這邊就不要管了,朱雀那邊調查的怎麼樣。”
“少主,此事有些棘手,我們派去的人已經死了兩撥了。”
鳳一的語氣很是沉重。
聽鳳一這麼說,刑長衣嘴角的笑意瞬間全無,眼裡多了一絲沉重。
“你親自去一趟。”
“是。”
“不要硬拼,一有不對勁就立刻回來。”
“是!”
“嗯,你去吧,将鳳三叫過來。”
“是。”
鳳一的離開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也隻有季溫酒和紅兒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看來這件事情真的棘手的很。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酒樓、作坊還有食堂的改裝也進入了最後的階段,裡面的東西也都配齊了,一切都等完工了。
轉眼又是五日過去了,季家又引來了兩位客人。
“少主,老家主來了。”
鳳三跪在刑長衣的身前說道。
“什麼?”
刑長衣一驚,下一秒就從屋中消失了。
刑老家主,刑逍遙今年六十五歲,身子一直很不好,但心态相當的好,最喜歡的就是刑長衣這個孫子,老家主忙忙碌碌一生,最後臨到老還要受病痛的折磨,最大的願望也就是無憂無慮的過完最後這段日子。
“哎呀,你就是酒兒吧?長衣在信裡時常提起你,還有紅兒姑娘,不知哪位是紅兒姑娘?”
前廳裡,刑老家主滿臉興奮的湊到季溫酒的熱情的說道。
“刑老家主您好,我就是紅兒。”
紅兒對着刑老家主點了點頭。
刑老家主摸着胡子圍着紅兒轉了一圈。
“你就是紅兒啊,就是讓我家那臭小子魂牽夢繞的姑娘?長得是不怎麼樣,好在還算有氣質,配我家那臭小子勉勉強強也夠了。”
被品頭論足的紅兒臉色有些難看。
“别擔心,我家那臭小子不是貪戀美色之輩,你跟着他會幸福的,還有啊,你既然是我家臭小子喜歡的人,就不用那麼生疏的叫我了,直接稱呼我爺爺就行了。”
刑老家主不為所動,反倒反過來安慰紅兒。
“爺爺!”
随着一道驚呼響起,刑長衣火急火燎的走進了前廳。
刑老家主被刑長衣這一嗓子吓得手都是一哆嗦。
“你個臭小子!喊什麼喊!你爺爺我耳朵還沒有聾!”
“咳咳咳。”
刑長衣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捂唇尴尬的咳嗽了兩聲。
“爺爺,你來了怎麼也不派人通知我一下,我好去接你啊。”
“哼,提前通知你?好讓你對我有所防範?真當我老頭子糊塗了不成,更何況,可是你派人通知我來的,怎麼,我來的你還不開心了?那行,我這就離開。”
刑老家主生氣的甩了甩袖子,作勢就要往外走。
“爺爺,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刑長衣趕忙拉住刑老家主。
這邢老爺子别看一把年紀了,但其實脾氣也倔得很,犯脾氣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隻是擔心你不認識路,所以這才想着去接你。”
“哼。”
邢老爺子冷哼一聲,雖然面上還在生氣,但腳步已經停住了,沒有再往外走。
“那個刑爺爺,你趕了這麼久的路肯定累了吧,要不先進去休息吧?院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要是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直接跟下人說,他們會幫你改了。”
刑長衣給季溫酒遞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季溫酒勾了勾嘴角,沒有說什麼。
“哎,還是小丫頭貼心啊。”
邢老爺子變臉就跟唱戲一樣,瞬間就收起了氣呼呼的表情,轉眼就滿臉笑容。
“刑爺爺。”
姜燼戈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挂着少有的微笑。
“燼戈?刑長衣,你這個混小子!燼戈在這裡你怎麼沒告訴我!”
邢老爺子氣呼呼的瞪了一眼刑長衣。
刑長衣那叫一個委屈。
“爺爺,你不要怪他了,可能是沒來得及說吧,爺爺最近身體可還好?”
姜燼戈走到老爺子的身邊關心的問道。
“哎,好着呢。”
“那就好,爺爺你坐了這麼久的車也累了吧,不如我陪你去院子,你的院子就在我旁邊。”
邢老爺子眼前一亮。
“如此甚好!”
“那燼戈給爺爺帶路。”
姜燼戈對着季溫酒眨了眨眼睛轉身就帶着老爺子走了。
刑長衣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說,我怎麼覺得姜燼戈才是親生的?”
兩人走後,季溫酒走到刑長衣的身邊撞了撞他的胳膊說道。
刑長衣苦笑了一下。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現在我要先去當小跟班了。”
不然他的爺爺又要生氣了。
季溫酒笑了一下,眼裡滿是幸災樂禍。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