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孟成陽肯定是有問題的,至于孟員外那季溫酒就不太清楚了。
“好,我一定會盯着的,可是那孟家我也進不去啊,我也不知道裡面是個什麼情況,那我要怎麼盯啊?”季大南有些為難。
孟家那種地方可不是他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可如果不進去的話,他又怎麼去調查呢?
“這就難到你了?我記得你狐朋狗友挺多的啊,怎麼,這個時候就找不到可以用的人了?”季溫酒的眼裡滿是戲谑。
季大南臉色一囧,“這...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你這麼混,不說跟孟家的什麼主管搭上關系,跟他們家的下人、小厮總能說上兩句話吧?實在不行,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總不要我教你吧?”
季大南心思一動,對啊,他可以去跟孟家的下人打探消息啊!主子的嘴裡撬不出東西可下人就不一樣了,一個不注意就說出來了。
“好好好,我回頭就去。”
“别回頭了,現在就去吧。”
“哎好,我現在就走。”說完季大南就一臉喜色的往外走去,他現在真的是開心的很,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了,他能不開心嘛!
可走到一半季大南又止住了腳步,他還有問題,想着便又匆忙走了回去。
“你怎麼又回來了?”季溫酒挑了挑眉。
“那個,我能不能先跟你們借點錢?”季大南搓了搓手,一臉的為難。
“怎麼?那個女人養不活你啊?她可是有孟府那邊養着啊,夠你們兩個生存了吧。”
“不是的,那個,就是那個雪兒的錢啊,家裡不知道我都用光了,這眼下大西就要上學堂了,還有小北,相了一戶人家也要準備嫁妝,所以...所以...”季大南支支吾吾的沒說完整。
季溫酒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這真的是越窮花錢的地方越多!
“我說,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還讀書呢?”她可是記得當初季大東就是因為沒錢才辍的學,季大東可以如此,那季大西怎麼就不行?”
季大南沒說話,他心裡也怨啊,但是沒辦法啊。
“好了,别說了,我給你錢,諾,快回去吧。”最後還是季大東拿了一筆錢塞到了季大南的手裡,看樣子也有十兩銀子了。
“好那我走了。”說完,季大南就忙不疊的離開了,生怕晚了一步這錢就被季溫酒給要回去了。
季大南走後,季溫酒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眼裡滿是複雜的情緒,猶豫了再三,還是轉頭看向季大東問道。
“爹,你真的是爺爺奶奶親生的?”
季大東臉色一僵,他記得季溫酒不久之前剛問過這個問題,“你怎麼總是懷疑爹是不是親生的?”在這麼被懷疑下去,就連他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了。
季溫酒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也不能怪我這麼想啊,你看看二叔,你在看看你,還有那個三叔,四姑,你們之間哪裡像了?”
她本來想直呼這幾個人的大名的,但仔細想了想,雖然已經斷親了,但當着季大東的面還是對他們客氣一點吧,所以還像以前那樣稱呼他們。
“這...”季大東歎了一口氣,也不怪季溫酒多想,他們幾個的确是一點都不像,“其實你别看你二叔剛剛表現的那樣,他其實是很聰明的。”
越是解釋越是蒼白無力,但季大東也沒有說錯,季大南是挺聰明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季溫酒的面前,那點小聰明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愚鈍的不行。
季溫酒點了點頭,她算是信了季大東的話。
“可能是因為這事來的太突然了,你二叔他也是手足無措了吧。”
“好吧。”
“好了,快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我收起來,以後少往後山跑,這天回暖了,這山上的野獸也醒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上山實在是太危險了。”
早些年還有村民上山被野獸咬了的事情,過了一個安逸的冬天,季大東都快将這件事情忘了,好在他們家的院牆夠高,那些野獸什麼的應該是進不來的。
“知道了爹。”就山上那些小動物,看見她不逃命就不錯的了,還敢往她面前湊?怕是嫌活的太久了哦。
“别知道了,要照做,爹知道你是個有想法的,是個懂事的孩子,隻要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做父母的不管你再怎麼強,在我們的眼裡也還是孩子,我們還是會擔憂你們的安全,所以要聽話知道了嗎?
季大東不是一個善言辭的人,季溫酒穿過來這麼久了,季大東也從來沒有說過她一句,像今天話這麼多的,還是第一次,他從沒跟這個女兒多說過什麼,因為季溫酒太早熟了,早熟的什麼都不要他們擔心,甚至還要季溫酒反過來擔心他們,忙活這個家的生計。
所以對季溫酒,季大東心裡還是很愧疚的,覺得沒有照顧好自己這個女兒,他一直都覺得,女孩子家嘛,肯定是跟娘親一點的,倒是疏忽了,女兒也是爹的小棉襖啊。
想到這裡,季大東的心都軟成了一片,一絲情緒湧上心頭,突然很想讓季溫酒感受到自己的愛,“酒兒,你還記不記得爹小時候經常帶你去山後那個小池塘邊玩?”
季溫酒咋了眨眼沒有說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她其實是記不得了,雖然她繼承了原主全部的記憶,可因為這段時間靈魂和身體不契合,以前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她很多時候都想不起這具身體的過去,她想要修補這個問題,可一直都無從下手,就連紅兒都沒有好辦法。
所以,她隻能這麼任由它惡化下去,将來會有什麼後果也不得而知。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不記得了對不對?沒關系,爹今天再帶你去遊玩一番,保證你立馬就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季大東看着季溫酒有些懵的眼神,哈哈笑道。
“爹,你今天怎麼想到要帶我去了?”季大東沒有發現異常,她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說,就當她是記不起來了吧。
“因為今天剛好有時間啊,你大哥二哥還有博恩明天就要去學堂了,今天都去鎮上買東西了,你娘和雪兒又不放心跟着去了,難得就你和我兩個人在家裡,走,爹今天好好待你出去玩玩。”季大東大手一揮,攔着季溫酒的肩頭就往外走。
這個一攬,他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這個耀眼的小閨女都長得這麼高了,今年也有九歲了,都說時光如梭,再過個幾年那就是大姑娘了,兒時咿呀呀學語的樣子仿佛就是昨天,他不由得紅了眼眶。
季溫酒能夠感受到季大東有些不穩的情緒,但她并沒有說話,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往外走,她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以前記憶還清晰的時候,她還能有些反應,現在記憶這麼模糊了,她缺席了太多年,盡管對季大東有父女之情,但也不如之前濃烈了,所以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很尴尬。
兩人并肩走了快一個小時,中途好幾次季大東要背季溫酒,都被她給拒絕了,畢竟她現在身子骨沉了不少,雖然不是個胖子,但也很有分量了,所以還是她自己走比較好,再說了,她也不累啊,她的體力不要太好哦。
季大東這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很多,記憶殘缺的她隻能聽着,然後時不時的點點頭,好在季大東說這些對她還是有幫助的,幫她喚回了不少的記憶,也算有所收獲。
“到了,哎呀,這麼久的路走着也不覺得累了。”季大東松了松筋骨,“這以前啊,總要走這麼遠的路也沒覺得有什麼,後來腿傷着了,想走也走不了了,再後來家裡有牛車、馬車了,也就不用腳走了。”
聽完季大東的話,季溫酒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句話,‘以前車馬很慢,路很長,一生隻夠愛一個人’,不知怎麼就突然想到了這句話,倒是還挺貼合的。
“爹的身子骨還是很硬朗。”季溫酒笑着說道,她這說的可是實話,季大東看起來比以前年輕太多了。
季大東笑了笑,他的身子的确好了很多,但為什麼變好他也清楚的很,都虧了這個小女兒,不然他也不會有今天。
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季溫酒的頭,“跟爹來。”說着季大東便牽着季溫酒的手往峭壁那邊走,季溫酒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後。
“就是這裡了,以前啊你可喜歡來這裡玩了。”說着季大東就在峭壁上摸索了一陣,眼前一亮,伸手将那峭壁上的雜草給扒開了。
季溫酒揚眉,沒想到這峭壁上還有一個洞,隻是很不起眼,又被這麼多的雜草給擋着了,所以不仔細搜索根本就發現不了。
“這個地方可是你以前最喜歡來的了。”說着兩人就一前一後走進了山洞,這附近應該是有水源,山洞的地上有不少的小水坑,頭頂上也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有些陰冷,倒也不是太可怕。
“跟緊爹了。”前面傳來季大東的聲音。
“哎。”季溫酒斂了斂心神應了一聲。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前面才投來一點點亮光。
“到了。”話音剛落兩人就出現在了一出山谷裡。
霍然看到這個山谷時,就連季溫酒也忍不住瞳孔猛地一縮,因為她對這個地方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