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若是季薄情不在這裡,季小北就洗白成功了,隻可惜季薄情在這裡。
剛季小北那麼污蔑季溫酒的名聲,真以為事情就可以這麼過去了?未免想的太容易了一些,季薄情轉身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呵,我季兵是說過不少的瞎話,但我跟季小北也算的上是無冤無仇了吧,犯得着費這麼大的力氣誣陷她?”
經過這一風波,季兵倒是學聰明了不少。
“你跟紅杏那丫頭不是也沒仇,你不也犯渾占了紅杏的清白?還活生生把紅杏給逼死了?”
王氏雙手叉腰,嚣張的說道。
紅杏就是季兵那死去的妻子。
季兵的臉色變了變,紅杏的确是他給逼死的,所以這件事情洗白不了。
“怎麼?沒話說了?還想污蔑我的女兒,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見季兵沒話說了,王氏更加得意了,高高的昂起下巴,猶如一隻鬥勝的公雞一般。
季兵左顧右盼都快着急的上火了,他一定不能讓季小北這個臭娘們安心!憑什麼他都被趕出去了,季小北這個臭女人還能安心的待在村裡?
不行!季小北的名聲要跟他一樣臭才行!
季兵眼前一亮,他看到了被扔在一旁的裡衣,而且他隐約記得,季小北的兇上有兩顆紅痣。
想到這裡,季兵陰測測的笑了笑。
“你們說我是污蔑這個臭娘們的是吧?那這件裡衣怎麼說?還有,我可記得她的肩膀上有兩顆紅痣,你們要不要将她的衣服扒開來看看?”
季兵一臉壞笑的看着季小北說道。
季小北的臉色變了變,雙手下意識的環在兇前拉住衣襟,生怕季兵會沖上來拉自己的衣服。
“季兵,你這就為難我們了不是,人家好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我們怎麼可能去扒人家姑娘的衣服。”
人群裡有人高聲說道。
“不用你們扒,季小北的肩膀上有沒有紅痣她娘最清楚了。”
王氏眼裡閃過一絲心虛。
“沒有!”
“哦?老太婆你敢發誓你女兒的肩膀上沒有兩顆紅痣?如果你說謊了,那你的女兒就終老一輩子,永遠不能嫁去大戶人家。”
季兵咄咄逼人道。
王氏噎住了,她還真不敢拿季小北的婚事發誓,她可是一心指望着季小北可以嫁個好人家呢,萬一這個誓言真的實現了可怎麼辦。
“怎麼?不敢說話了?你剛剛不是很能說的嗎?還有你,季小北,你剛剛不是還解釋的頭頭是道嗎?現在怎麼不說了,你繼續說啊,說說我是怎麼誣陷你的。”
季兵鄙夷的看着季小北和王氏說道。
季小北羞紅了一張臉,這要她怎麼說?她的肩膀上真的有兩顆紅痣,她沒想到那天都那麼晚了,季兵還能看清自己肩膀上的紅痣。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家裡沒柴了,我想着上山去坎一點,走到那半山腰的時候是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但當時太晚了,又加上那聲音...總之我就是沒有過去看,現在仔細想想那聲音和季兵和季小北倒是有些像。”
人群中有位黑臉的漢子開口說道。
漢子的聲音不大,但是也足夠周圍的人聽到了。
這些來看戲的都是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聽黑臉漢子這麼說,眼裡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這大冬天的,夜黑風高還是在山上,這一對狗那女是有多麼的饑渴啊。
“你可聽真了?”
一位婦人興奮的問道。
“那麼晚了,山上别說人了,連個動物都沒有,如果不是家裡實在是沒有柴火了,我怎麼可能那麼晚上山?晚上的山上可安靜的很,一點風吹草動都聽得到,我還不至于聽錯了。”
“那你咋現在才說?”
也有人不相信,哪有這麼巧?
“我這不是看戲看的入迷了嘛,現在聽賴子說裡衣的事情我才想起來,我那晚隐隐約約好像是聽到那對男女說拿裡衣當做是信物。”
黑臉漢子撓了撓頭,滿臉憨厚的笑容。
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加上憨厚的性格,大家已經将漢子的話信了個七七八八了。
此時,季薄情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人群中。
“黑三!你在哪裡胡說什麼呢!”
原來這黑臉的漢子叫做黑三。
黑三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剛好王氏和季小北也聽到了,季小北的臉色更白了,她沒有想到那晚居然還有人看見了。
但她可以肯定這個黑三肯定是說謊了,因為當時她都是在呼救,根本就沒有黑三所有的那種暧昧的聲音。
黑三當時如果真的看到了,也不至于對自己見死不救吧?
所以黑三,肯定是騙人的。
“我胡說?我有什麼好胡說的,我跟你家又沒有什麼關系,我犯不着誣陷你吧。”
黑三一臉無辜的說道。
“誰知道你是打的什麼算盤,說不定你是和賴子串通好一起來誣陷我的!”
季小北指着黑三說道。
黑三熱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你莫不是傻了?整個村裡有誰人不知我和黑三關系差得很,我還幫着他來誣陷你?”
黑三早些時候跟季兵動過手,當時鬧得還挺大的,所以村裡的人都知道季兵和黑三的關系不好。
季小北的臉色變了變。
而季兵則是賤賤的笑了笑,他可以肯定當時山上是沒有其他人的,至于黑三為什麼要幫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隻要好好的把握住機會就行了。
“黑三兄弟...”
“誰跟你是兄弟?”
季兵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黑三給打斷了。
這下衆人更加肯定黑三沒有理由幫季兵說話了。
“嘿嘿嘿,别這麼見外嘛,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何時撞見我們的?我們對個時間,這樣這個臭娘們就賴不了了。”
黑三做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
“哎呀,黑三,你還在猶豫什麼啊,你就和季兵對對時間呗,也好過我們在這裡亂猜。”
人群中有人等不及了。
這大冬天的,大家都閑在家裡,唯一的調味劑也就是這些八卦了,這些跟他們無關緊要的事,他們都覺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打起來,這樣才有好戲看。
“行,那我就跟你對下時間,這樣,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說出時間,這樣也省的有人說我是跟你串通好的。”
說着黑三還看了一眼季小北。
“成。”
“好,那我可就數了,一、二、三!”
“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
兩人異口同聲道。
這下就沒有什麼好狡辯的了,看着王氏和季小北的眼神更加鄙夷了,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還妄圖洗白,可真夠惡心的。
季小北的臉色更不好了,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更那調色盤一樣,這下她就算是跳河裡都洗不清了。
季小北的眼眶慢慢的紅了起來。
“看不出來啊王氏,你不是一心想把季小北嫁去大戶人家的嘛,現在居然看上季兵了,看來季兵更符合你心目中女婿的标準啊。”
一位婦上前諷刺道。
平日裡王氏在村裡就嚣張跋扈的很,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落井下石機會了,衆人自然不會錯過。
“可不是嗎,整天鼻子比眼睛高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結果現在女兒還不是跟這麼一個爛人搞在一起了,啧啧,還真是傷風敗俗。”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王氏就算是再能說也抵不住這麼多張嘴。
季小北眼睛通紅,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終于再也忍不住跑走了,她實在是沒臉待下去了。
“小北,小北。”
王氏緊接着高呼兩聲也跟了上去。
主角都走了,也就沒有好戲看了,衆人也就散開了。
黑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跑去了一旁,東張西望的樣子似乎在等什麼人。
沒一會兒,季薄情走到了黑三的面前,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黑三。
“幹得不錯。”
“哎,謝謝,謝謝。”
黑三寶貝的接過銀子,連忙點頭哈腰的感謝道。
“嗯,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黑三拍了拍兇口說道。
“嗯,你先離開吧。”
“好嘞。”
黑三懷裡揣着銀子美滋滋的離開了。
季薄情冷冷的笑了笑。
什麼上山砍柴,什麼看到季兵和季小北厮混都是假的,黑三根本就沒有上過山,也什麼都沒有看到過。
這一切都是季薄情安排好的,沒有人能夠在傷害他的妹妹後還能全身而退。
其實季薄情并不知道兩人是不是真的有一腿,他隻是突然想起來上個月季小北出走,他送季雪兒回去的那天晚上。
他在門口看了一眼,當時他就覺得季小北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慌慌張張,精神兮兮的仿佛在害怕什麼一般。
加上今天季兵說的事情,前後一聯想季薄情就将事情的前後猜了一個大概了,所以這才找來黑三去演了一出好戲。
此時的季薄情還沒有發現,自己是越來越腹黑了。
目送黑三離開之後,确定周圍沒人,季薄情循着季兵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季小北的賬算完了,季兵的賬可還沒算呢!
“哎呦,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