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倒是想叫呢,但是...你自己看吧。”
林氏讓開了身,露出了背後昏迷不醒的陳蘭。
“蘭兒!”陳氏一聲驚呼撲到了陳蘭的身上,嘴一張就是一頓大哭。
季溫酒嘴角抽了抽,這個陳氏雖然不胖,但這體格也不小啊,就這麼壓在陳蘭的身上,也不怕将陳蘭給壓過去了。
“娘的好閨女啊,你怎麼躺在地上了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啊。”陳氏抱着陳蘭的身子使勁晃着,那樣子,與其說是想将陳蘭給晃醒,不如說是想将陳蘭給弄死。
在場的衆人表情都有些詭異。
不過倒是沒有什麼圍觀群衆,主要還是因為顧遠家住的比較偏僻吧。
“你說,你們把我女兒怎麼了?!”
哭了半宿的陳氏這才想起來圍觀的衆人,擡起頭惡狠狠地看着季家的人說道。
“把你女兒怎麼了?你該問問你的女兒想對我女兒做什麼!”林氏冷笑了聲。
“你女兒?你女兒不是好好的站着?躺在這裡的是我的女兒,我不管,你要對我們家蘭兒負責任!”
陳氏撒潑到。
“對,我女兒是沒有怎麼樣,那是因為我女兒運氣好,出門帶上了下人,不然被你女兒砸的頭破血流的就是我女兒了!你還敢開口讓我們負責?!簡直可笑之極!”林氏覺得這應該是她今年以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陳氏的眼裡閃過一絲心虛,她在來的路上剛好碰到了王秀英一行人,也看到了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王秀英,就這麼看來,陳蘭的傷似乎輕多了,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那又怎麼樣?那王秀英隻是一個下人,她能跟我們家寶貝女兒比?她死了都是活該的!一個下賤的奴婢而已!”陳氏往地上吐了口水,絲毫沒有知錯的意思,反而強行要将黑的說成白的。
季溫酒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下人?就算她是下人那也是我們家的下人,是我們花一百兩銀子買回來的,你覺得你女兒值得了一百兩銀子嗎?别說一百兩了,怕是十兩都不值吧,這樣算來,誰是賤命你心裡還沒點數嗎?”
若不是這裡有這麼多人,她早就動手了,還在這裡跟王秀英這麼多廢話。
“況且,秀姨可沒有進奴籍,你說話給我放幹淨一點!”
被季溫酒這麼一瞪,陳氏微微縮了縮頭,她還記得之前在村口的那次,季溫酒抓着她的手腕,她當時就覺得自己的手腕幾乎都要斷了,所以她還是有些怕季溫酒的。
“我,我又沒有說錯,她就是一個卑賤的下人而已,也就你們家拿她當個寶,那在大戶人家,死個下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嘛。”
她還在死鴨子嘴硬。
季溫酒忍不了了,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陳氏的臉上。
‘啪’
這些人是真的該死,一個兩個的,她不發火就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嗎?!
“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都還是輕的,你再敢出言不遜,我讓你跟你女兒一樣隻能躺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我是不是吓唬你的!”
季溫酒的眼裡滿是殺氣,狠狠的瞪着陳氏,
陳氏歇菜了。
“但,但你們的确是打傷了我的女兒,她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這件事情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陳氏弱弱的說着,明顯的底氣不足。
“怎麼?你想讓我們怎麼補償?不過,在你跟我們談補償之前,先把秀姨的醫藥費給付了,隻要付清了,一切好說。”
季溫酒勾了勾嘴角。
王秀英渾身是血,而陳蘭隻是暈過去了,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王秀英傷的更重一些,那所需的醫藥費自然也就高一點了。
陳氏沉默了,她出不起那錢了。
“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你不就是想要你女兒醒過來嗎?簡單。”
說完季溫酒就走進了顧家的廚房,翻找了一下,最後拎着一個水桶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陳蘭的面前。
見此,陳氏心裡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後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季溫酒的手已經動了。
一整桶的水,都倒在了陳蘭的身上,從上至下将陳蘭淋了個透,還好現在天氣還冷着,衣服穿得多,所以并沒有洩露什麼春光。
“啊。”陳蘭尖叫着睜開了眼睛。
“蘭兒,蘭兒你終于醒了啊。”陳氏激動的握住陳蘭的手。
“娘,娘,娘,哇。”陳蘭一連叫了三聲娘,猛地撲到陳氏的懷裡就哭了起來。
“娘在呢,娘在呢,不委屈了啊,我的好孩子啊,你受苦了。”陳氏的話裡滿是心酸、委屈的意味,就好像他們被欺負的有多麼的慘一樣。
這樣的語氣聽的季溫酒很是不爽。
“醒了?那就趕緊滾。”在她還沒有發火之前。
陳氏一言不發就要帶着陳蘭離開,可陳蘭哪裡肯。
她才剛醒,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她隻知道季溫酒狠揍了她一頓,現在她娘,也就是她的靠山來了,她一定要讨回公道。
“不要,我不走!娘,就是這個小賤人,剛剛打我的,我現在身上都疼,腦子也疼。”陳蘭全身蜷縮成一個圈,她是真的很疼。
腦震蕩外加五髒六腑幾乎都被打的移位了,她怎麼可能不疼?
“你再叫一句小賤人試試。”林氏滿臉怒容往前走了一步。
“怎麼?她就是小賤人!小賤人小賤人!”陳蘭瘋狂的叫嚣着,她的身子有多疼,她現在就有多麼的瘋狂,有了陳氏在,她就不怕了。
“你給我住口!”林氏氣的眼睛都紅了,伸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陳蘭的臉上。
真當她死了不成,這些人背地裡欺負她女兒也就算了,現在當着她的面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辱罵她的女兒,簡直就是找死!
“你敢打我?!娘,你快點幫我,這幫賤人合起夥來欺負我!”
“你少說兩句,快點我們先回家。”
陳氏總算是認清現實了,知道在季家人面前讨不到好處,現在隻想着盡快離開,隻可惜陳蘭沒有這個覺悟。
“走?幹嘛要走!娘真的是這個小...真的是她打的我!不信你可以問顧叔叔,還有顧哥哥,他們都看到了!”陳蘭剛想叫‘小賤人’,還是嘴巴的疼痛将她的理智拉了回來。
站着都躺槍的顧莊父子兩一臉無奈。
“别問我,我看到的事實就是紅兒姑娘剛剛說的那樣。”顧莊聳了聳肩,已經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剛去叫人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顧遠則是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不過我走之前看到陳蘭将秀姨的額頭上砸了一個大窟窿,秀姨也因此暈過去了。”
陳蘭的心沉了下來,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
“顧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顧遠。
“你别叫的這麼親熱,我跟你不熟。”顧遠一臉冷漠的說道。
“怎,怎麼會,我們都已經...”
“你别再拿件事出來說了,要不是你自己主動湊上來我怎麼可能被你鑽了空子,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對你沒有感覺,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也要點臉,我之前顧忌着你的面子,所以沒有将話說的那麼直白,現在你聽清楚了?我顧遠,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你陳蘭,更不要說娶你了。”
顧遠這番話說的很是決絕,一點都不給陳蘭回轉的餘地。
陳蘭跌坐在地上,臉上瞬間變的蒼白無比。
“怎,怎麼會這樣,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就是季溫酒一來你才變成這樣的!你是不是喜歡這個死丫頭?!”
陳蘭指着季溫酒惡狠狠的問道。
“你!”顧遠臉色漲紅,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氣的,“你不要胡說八道,這件事跟季姑娘一點關系都沒有!”
“主子,我們先回去吧。”紅兒不想待下去了,準确的說是她不想再看見顧遠這張臉了,實在是太想火一了,看着顧遠,她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火一。
而且,顧遠跟初見時的火一性格很是相似......
“嗯,我們先走。”
“不行,你們不可以走,把話給我說清楚,季溫酒你個小賤人,你是不是看上顧哥哥了要跟我搶!”
陳蘭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蹦跶到季溫酒的面前,擋住兩人不讓他們走。
“蘭兒,别鬧了,快點乖乖跟我回去。”陳氏臉色難堪的拉住了陳蘭。
“我不,娘,他們欺負我你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你一定要幫我讨回公道!”
“啧,陳氏看來你女兒還是想找死啊。”
季溫酒沒有都跟陳蘭說什麼,而是直接看着陳蘭身後的陳氏冷冷的說到。
陳氏咬了咬下嘴唇,狠下心來一巴掌甩在了陳蘭的臉上。
“你個逆女,我都說了,不要對季小姐不敬你就是不聽是不是,快點跟我回家!”說完陳氏就強拉着被打的一臉懵的陳蘭離開了。
“就這麼讓她們走了還真是晦氣。”林氏有些不情願道,她還想好好收拾下陳蘭那個丫頭呢。
“好了娘,我們也回去吧。”季溫酒抱住林氏的胳膊勸到。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