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融畏縮的縮了下身子,不言語往水朱氏身邊挪了挪。
“嗚嗚……”水琴在被堵了嘴,反捆着胳膊蜷縮在肮髒的豬籠裡面,不停的嗚咽,掙紮着往外撞,狹長的雙眼,淚水橫流。
往日白皙的圓臉上沾滿了污漬,因為恐懼哭泣得厲害,臉上被淚水沖刷出兩條明顯的淚痕,衣裳也是褶皺不堪,修鞋被蹭掉了一隻。
水木壽則被小水朱氏扶着一臉暗沉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可那雙精明的眼中的火光昭示着他的怒火,至于這怒火是對水琴,還是别的,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們不能浸我閨女,她是被人害的,被人害的啊!”水朱氏心涼一片,她一向知道水老七心狠,卻沒想到會狠到這樣的程度,虎毒還不食子呢。水琴之所以會有今天,不也有他水老七教唆的成份嘛!當初他不也一心期盼着水琴能勾搭上那富家公子,如今出了事,竟然就要害了自己的閨女。
可自己又無法辯駁什麼,總不能将水老七教唆的事拿出來說,隻一個勁的嘶吼着,不讓人擡豬籠下水。
“趕緊放手,要不然我休了你!”水老七說着又要動手,卻被一副儒生打扮的水木名攔住。
水伊人這才注意到這個許久不見的四叔,個子不高,單薄消瘦四肢無力,眼袋浮腫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表現。
這個年代的書生多喜歡搞聚會讨論詩詞,當然旁邊肯定少不了紅袖添香的美豔花妓,可像水木名這樣的靠家人辛苦耕地一年下來也不過幾兩銀子的餘錢,還去和花酒狎妓當真可笑。
水伊人不屑的撇嘴,鄙視的瞧着那人,花言巧語,裝扮自己内心的龌蹉。
“娘,妹妹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哪怕鬧到官府老爺那裡也逃不了,自古便有士大夫石蠟大義滅親,今日咱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妹妹好,她不會怪我們的,娘,你還是松開吧,莫要擋着他們辦正事!”
“什麼為你妹妹好,我算看明白了,你們兩個都是狠心的,别人都沒說要把你妹妹浸豬籠呢,你們卻說什麼大義滅親,我讓人找你回來,是想讓你想辦法幫幫你妹子,可你卻要你妹妹的命,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全都來挖我的心啊!”
“你和她說這麼多,她聽得進去嘛!”水老七陰沉着臉上前硬是扒開了水朱氏的手,将她脫開。
“還不擡到水裡去!”
“不要啊!你這畜生快放開我,我的幺兒啊!老二快攔住他們,别讓他們把你妹妹淹死了。”水朱氏争紮不開,急得淚流滿面,沖着縮得鹌鹑似的水木融嚷嚷。
水木融聽到老娘的話就要攔人,卻被水木名攔住。水木名那單薄的身子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一下就被掀翻在地。
水老七瞧見了怒吼一聲,吓得水木融頓住了腳步,“老二你個傻貨,找死啊!還不将你四弟扶起來,我一煙稈子敲死你!”
“老二,别聽你爹的,他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快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淹了你妹妹啊!幺兒,我的幺兒啊~”水朱氏又嚎又哭,整個人跟瘋子一樣,焦急的望着水木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