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更是嘟着小嘴琢磨各種理由,磨蹭着不想走。
“大大姐,你家有糖餅嗎?”
水伊人被問得一愣,擡頭就見上官沫怔愣了下,臉上浮現羞報的神色。
“沒,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沒準備那玩意,怎麼了。”最後一問将目光投向了臉紅的上官沫。
“是這樣的,”水伊人一問,雲淺就自顧的解釋開了“沫兒有個叔叔,就愛吃各種糖餅,每次沫兒出門他都會讓沫兒給他買,可街上的賣糖餅的實在太少,沫兒也買不着合他心意的,我就想着大大姐家興許有,這樣也免得沫兒又要滿大街的跑了。”
見水伊人看着自己,上官沫有些不好意思,卻不想水伊人誤會雲淺,摸了摸耳垂解釋:“是這樣的,我二叔自小就和我們分開,後來是從戰場上找回來的,因為受了傷一直在家休養,也沒别的嗜好,就愛一口糖餅。”
水伊人到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畢竟吃貨哪裡都有,何況當初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吃,就是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一有空就會往廚房鑽,折騰着各種吃食。
“上官小姐很有孝心。”水伊人誇贊。
雲淺卻是急了,添了添小嘴道:“其實我也愛吃,不如大大姐讓廚房幫我們做點好不好?”
她這話一出,上官沫的臉就更紅了,放在桌底的手伸到雲淺腿上就擰了一下,垂着頭拼命的給她使眼色。
這小妮子今天是怎麼了,這麼沒臉沒皮的,人家和她們非親非故,好吃好喝招待一番算客氣了,這家夥還得寸進尺,也不怕惹得人家不高興。
然而雲淺卻甯願忍着大腿被擰紫的危險也不願放棄,更是看都不看一眼焦急上官沫。
“大大姐,好不好嘛?求求你了,給做個糖餅呗!”
多做點,這樣本姑娘也就有空再探探敵情了,就不相信這人不回來!等自己将人逮住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其實糖餅很容易,就是加糖揉的面粉放鍋裡炕到表面起了褐色的糖焦就成了,也是過年過節讨個好彩頭的意思,也不算什麼好玩意。
還記得當年她爹去戰場的時候,她娘就給她爹炕了一鍋的糖餅,當時娘還因為這個被爺奶臭罵了一頓。當時娘什麼都沒說,隻和爹說了一句話。
帶上這糖餅路上吃,記得這味,就是哪天迷路了也能循着着味找回家裡。
她還清晰的記得當時她娘眼睛很紅,可為了不讓爹擔心,硬是沒有讓自己落下一滴眼淚,可等爹一走,娘的淚水就像是傾瀉的河水,幾乎哭暈了過去。
可到最後她爹還是辜負了她娘親,沒能循着糖餅的味找回來。
明明過去了很久,可卻還是那麼的清晰,當初若不是水木清去了戰場沒能回來,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母親不會餓死,而原主也不會死。水伊人知道這是原主最深刻的記憶,同時也是她的唯一的期盼,盼着她的父親能循着甜餅的味回來。這些雖不是水伊人的經曆,可想起來水伊人還是覺得心酸。
“可以,你們等等,我去給你們做。”水伊人點了點頭,懷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