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仿佛一根羽毛輕輕的劃過,癢癢的。水伊人感覺到他的手很粗糙,她可以感覺到那粗粒的肌膚,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痛楚。
眼前的男人眼如深井,睫毛纖長,鼻梁高挺孤傲,臉部輪廓棱角分明,認真的眼神分明是一個硬漢的模樣,偏偏邊抹邊嘟着嘴吹氣,就像一個不谙世事的大男孩。水伊人嘴角微揚看得饒有興趣。
張氏被他瞪得心中一顫,那清冷中帶着肅殺的眼神,仿佛是死人堆走了出來般,驚恐的低下頭,心中又擔心水伊人的燙傷,偷偷擡偷瞧。
卻見他孩子氣的模樣,松了口氣,原來是自己看錯了,一個傻子怎麼會有那麼恐怖的眼神,簡直就是閻王一樣。但在看到水伊人用一種溫柔的眼神注視着大牛時,一時心中又五味雜陳,不知何味。
“媳婦,這個擦行不行啊,還疼不疼!”
一聲媳婦将張氏震得内焦裡嫩,哆嗦着唇瓣,“媳、媳婦?”幾步上前将大牛推到一邊,跺着腳,兩條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拉着水伊人就道:“伊人這咋回事,你咋成了她媳婦了,這無媒無聘的讓人知道了可咋辦!”
聽着張氏這關切擔憂的話,水伊人心中一暖,杏眼一眯,警告的瞥了大牛一眼。大牛也知道這下自己闖禍了,不敢言語悄悄的縮到角落裡。
“沒,沒,嬸子你先别激動,大牛他那是口誤,他不是傻了麼,以為誰給他飯吃,誰就是他媳婦,不信你給他飯吃,他也會喊你媳婦的。”水伊人着急忙慌的解釋,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口不擇言了,一臉忐忑的望着張氏。
但好在張氏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那上面,“你說,你倆沒那、那啥,都是這傻子胡言亂語?”
見張氏沒注意道,心中竊喜,忙不疊的點頭“嗯嗯,就是這樣,我們啥也沒有,大蠻牛你說是不是!”水汪汪的杏眸一瞪就要讓大牛出來解釋。
大牛正因水伊人那句話心裡憋屈呢,他才沒那麼傻呢,誰都能當他媳婦,張氏有媳婦漂亮嗎?有媳婦能幹嗎?可憋屈歸憋屈,礙于媳婦的威嚴,他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的點頭。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大牛啊,我和你說……”
趁這張氏拉着大蠻牛說教的時候,水伊人趕緊去看自己的豆腐,一根筷子被水伊人插入桶中,穩穩的立在那裡不倒,水伊人便知道自己這次豆腐做得非常成功。
濃濃的豆香味随着熱氣撲進鼻腔,水伊人深吸了口,咽了咽口水,撇去白沫,先舀了幾碗出來。
大牛雖然在聆聽着張氏的教誨,可眼神始終都關注了水伊人,見她舀了幾碗出來,立馬道“伊人,豆腐能吃了嗎?”
這次不僅是他學聰明,也是因為張氏說了好多吓人的道理,知道自己再這麼口不遮攔會給媳婦帶來多少麻煩,甚至危險。
“唉,好了嗎?”張氏一聽豆腐好了,立馬轉身看向水伊人手裡的豆腐腦。
“沒,這是豆腐腦,可以加糖也可以加醬油吃鹹的。”水伊人将手裡的碗遞給張氏,透過張氏明顯看到大牛松了口氣的表情。
心裡感歎張氏的唠叨功堪比唐僧啊,又遞了碗給大牛道“吃完,将這個擡到外面去上箱。”自己也端起一碗加了兩勺糖迫不及待的開吃。
入口爽滑嫩,豆香中帶着點點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