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姐弟三人天南地方,歡快樂呵,而在酒席間敬酒的大牛卻是既高興又着急。高興是因為今天他和媳婦拜堂成親了,他也是有媳婦的人了,着急是天咋還沒黑,這群酒鬼什麼時候能喝醉,這麼攔着自己啥時候才能洞房啊!媳婦還等着自己給她帶大雞腿呢!也不知媳婦吃上面條沒,有沒有餓着!不行,自己得快點灌翻這些人。
想到這大牛立馬下定了決心,琥珀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芒,拉過二狗子嘀咕了一番。就見二狗子佩服地朝大牛豎拇指,快速轉身離去。
秦風站在大牛身邊幫他擋酒,耳尖地聽到他的吩咐,蹙了蹙好看的眉頭。
其實他私心裡還是很希望大牛喝醉洞不了房的,讓他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和别的男人洞房,饒是他做足了心裡準備,下定了決心要守護,可他還是忍不住嫉妒吃醋。
他抿了抿唇終究沒有說話,再次與那些人喝成一片,一杯又一杯,一壺又一壺,臉在笑,心在哭。他越喝越豪爽,越喝越心痛。猛烈的酒精已經麻醉不了他酸楚的心。
他已經不需要别人勸酒,逮着人就灌,灌别人也灌自己,直到自己腦袋發沉,思緒混亂,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二狗子回來就發現本該陪在大牛身邊的秦風已經開始和衆人拼酒,那豪邁的舉動引來衆人的圍觀,讓大牛從人群中脫了困。
“嘿,這家夥也是個能喝,是男人!”二狗子沖着秦風的背影豎起拇指,轉頭看向大牛,眼裡滿滿的興奮:“拿來了,全兌過,我們從那桌開始。”
“這邊有他就可以了,咱們換一邊。”大牛也瞧了眼秦風,拉着二狗子就走向相反地一桌開始拼酒。
隻不過别人拼的是酒,他拼的是腦子。他先是讓二狗子将酒換成了兌過水的假酒,又讓二狗子拿了塊濕的大方巾。若是喝的是自己的酒,他便喝;若是酒桌上的就,他就當着衆人面送入口中,在借着擦嘴的姿勢慢慢吐出來。
“一心敬二兩好,四鴻禧!”
“七巧八馬六六順!喝!”
“喝!喝!喝!”
猜拳輸了的被那些或清醒,或迷糊的衆人,催促着,雖然語調各異,卻将熱鬧的氣氛再掀一個高潮。
大家誰也沒想到,一向被衆人以為的呆傻憨的大牛竟然是個猜拳高手,一路撂倒了一大片。
張氏陪着洪媒婆坐在酒席上,好奇的往這邊瞧,既擔心又欣慰。
洪媒婆塞了一塊糖醋魚到嘴中,睨了眼張氏又瞧瞧那引起這番熱鬧的人。了然地笑笑安慰道:“别操心了,他才不傻心裡有數得很。”說着又神神秘秘的湊到張氏耳邊笑嘻嘻地偷揶道:“我剛瞧二狗子去把酒給換成了涼水,放心醉不了,絕對不會誤了晚上的洞房。”
洪媒婆也覺得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看走了眼,這男人看着傻憨傻憨的,對伊人那丫頭卻是心細如塵,當時,大牛在新房對水伊人悄悄說的話,她不是沒聽見,隻是她不願點破小兩口之間那溫馨的小秘密。
聞言,張氏松了口氣,端起酒杯就和洪媒婆碰了一杯,倆人相視而笑莫逆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