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先是謝過水伊人的好意,這才露出一臉笑意道“我準備和媳婦去昌州城,那裡靠近京城,開起小味酌定然生意紅火!”
“昌州!那離京城可就隻有一步之遙了。”水伊人自言自語默念了句,眼神變得悠遠,似在懷念什麼,一瞬間又緩轉回來,變得清明無比,看着二狗子擔憂道:“昌州素有京城門戶之稱,而昌字正是取了門戶昌盛之意,那裡雖好可那裡山高水遠,你們又沒個靠山,如何在那寸金寸土的地方立足呢?”
“你擔憂的,我們都想過。”對于水伊人的關心,二狗子媳婦感激的謝過,二狗子這才歉意的笑笑,從懷裡掏出一塊鐵牌子遞送到水伊人面前接過話頭道:“那日大牛離開的時候,特意去找了我,還将這東西丢給了我,說是答謝我這段時間對他的關照,以後若是有事憑這塊令牌可以找他幫忙。我就想着大牛不是京城人嘛,這京城佟老爺子已經開了,我就幹脆開在離京城不遠的昌州好了,大牛家既然在京城,說不定能幫忙我在昌州做下生意。”
水伊人接過那塊烏黑的令牌,二狗子的話也隻是左耳進右耳出,一切的注意力都專注在了這塊烏黑冰冷的令牌上了。冰冷沁骨的感覺一如那晚的冷風。
她仿佛又一次站在那漆黑的夜晚裡等着男人的回頭,然而最終等來的卻是失落,一如這段時間的等候。
信件一封封出去,卻始終等不來他的隻言片語,哪怕是一句問候,也不曾等來。
水伊人萬萬沒想到,那晚大牛急匆匆的不告而别,隻留下一句話,卻特意去找了二狗子道謝,聽二狗子話裡的意思,好似這人要和這裡劃斷關系一般,難道他說的一切都是騙自己不成。
水伊人陷入了掙紮,大牛的反常态度讓她琢磨不透,那人明明在意自己不得了,按理說到了地方也該第一時間給自己報平安,就算一時耽誤了也不該拖這麼久。
水伊人也曾考慮過大牛是否遇到了什麼危險以至于無法送出消息來,但佟金來信卻說一切安好,而如今二狗子的一番說詞讓她不由将想法聯系到大牛硬要帶走的白梨身上。
難道大牛恢複記憶後真的變了心不成。
一時間,水伊人握着手裡的令牌陷入了沉默。
見水伊人對着令牌一直發呆,二狗子夫妻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抹愧疚,二狗子媳婦更是不忍,一個勁的朝二狗子使眼色,擠眉弄眼的,或嗔或怒,可水伊人毫無所知,雙眼是神遊了一般,愣愣的望着令牌發呆。
二狗子經不住媳婦的威脅,狠狠抓了兩把腦袋試探着歉意道:“那個伊人沒什麼事我們就走了,這令牌你看是不是還給我。”
二狗子媳婦微愣,張嘴就要說什麼,被二狗子拉了下手,皺眉瞪了眼嗫嚅了下唇瓣也歇了嘴。水伊人這次反應過來,慢半拍地‘哦’了聲,愣愣的将手裡的令牌遞了過去。
她似少了一魄般,愣愣地看着二狗子接過令牌往外走,直到二狗子走到門口,突然叫道:“等等!”
二狗子一怔回頭笑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