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奴婢不知公主會出事,否則打死奴婢也不會去希公主處幫忙,奴婢該死!”
“希公主?你是說,這段時間,你之所以不在馨兒身邊,是因為去了希公主那處幫忙?”
卻是顧清,擰眉朝小蓮問道。
“回顧側妃,正是。公主與奴婢等人一同随着皇後娘娘到了獵場。希公主便喚公主前去幫忙安排事項。”“公主原本被宣召來,便是為了棒皇後娘娘準備賞春宴的。如今雖說賞春宴改為了踏青,但既然有事要做,公主自不能推脫。可當時公主想要去獵場入口處等您來,便隻打發了奴婢前去幫忙,自己并未前去
。”
“奴婢想着獵場中有禁軍把守,來來往往又皆是京中權貴,不會有什麼不妥,便就聽了公主的吩咐,跟随希公主身邊的宮女前去幫忙了。”
“可是哪裡知道,哪裡知道奴婢忙完,往帳中回來的路上,卻聽聞公主受傷的消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話說完,小蓮早已泣不成聲。
顧清在她說話的同時,始終直直看着,但小蓮面上的表情,卻絲毫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而且話中的緣由,也站得住腳。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那個墨希兒可有參與到驚馬的事件中?
“顧側妃可在帳中?”
正想着,帳外傳來顧楓晟的聲音。
顧清一喜,急急應了一聲,而後看向小蓮。
“哭有何用?是不是要罰,那也得等馨兒醒了再說。此刻你該做的,便是好好守着馨兒,萬不可再出差錯,可明白?”
“我去見見顧統領,你照顧好馨兒。”
話落,見那小蓮哭着連連應聲,顧清這才朝帳外走去。
帳外。
方才的驚險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一切又恢複了忙碌卻并不見慌亂的樣子。
當然,還有一衆貴女夫人,以及公子少爺閑談着欣賞風景的場景。
面對這一切,顧清隻一掃而過,便直朝帳房旁,等在約莫一丈處的顧楓晟而去。
“大哥,事情可都處理完了?”顧清道。
“嗯,都處理完了。”顧楓晟點了點頭,微笑着看向顧清。
聞言,顧清心中一喜,卻并沒有問顧楓晟事情的結果如何,而是伸出手來,在顧楓晟還未反應過來前,便一把拉起了他的手。
“清兒!”
顧楓晟大驚,急喚顧清一聲,就要将手從她的手中抽回來。與此同時,急急朝着四周看去。
“怕什麼!”一聲輕喝,顧清幹脆又伸出一手,直接兩手一起将顧楓晟的手牢牢抓在手中。
“你是我大哥,不久前才冒着危險救下了馨兒。既如此,我身為妹妹的,給你把脈檢查一下身體,又有什麼不對!”
知道顧楓晟在擔心什麼。
從她初一穿越而來,顧楓晟抱着她下山時說的那些話,便知道顧楓晟定是怕此舉會讓旁人說三道四,會對她的名聲不好。
兩人僅有的幾次肢體接觸,要麼是在她傷心之時,要麼就是她想要從顧楓晟身上得到關心和支持。
除此之外,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有肢體上的接觸。
可是,明白顧楓晟的擔憂,并不是說顧清就會任由他掙脫自己。
她是穿越而來的人,在她眼裡,可沒有那麼嚴苛的男女大防,更不論,面前之人還是她頗為尊敬和喜愛的大哥。
“可即便如此,你是親王側妃,旁人說……“顧楓晟還在掙紮。
“旁人說什麼有那麼重要麼?嘴長在别人身上,他們愛說什麼便說什麼,我都不在乎了,大哥還怕什麼!”
瞪了顧楓晟一眼,顧清一手拉着他的四指,一手便就着那姿勢,搭去了他的腕間。
須臾……
“都這般了,竟然還不要我給你把脈,你是想拖到什麼時候?拖到下不了床才甘心麼?”
秀眉狠狠皺起,顧清一臉寒霜冷冷說話的同時,松開顧楓晟的手,檢查起他左側的胳膊。
“你莫擔心,我傷勢不重的,過後用傷藥抹一抹就……”
“閉嘴!”又是冷冷一聲喝,打斷了顧楓晟的話。
顧清雙手細細将顧楓晟左側胳膊從肩膀開始,直到指尖全部檢查了一遍,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是的,顧楓晟才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安然無事。
先前以左側身體全力沖撞驚馬的那一下,讓他不可避免的受了内傷。
當然幸好,幸好骨頭并沒有大礙。
“幸好骨頭并沒有大礙,不然……”
“大哥怎麼會騙你?自然是沒有大礙,我才會……”
見顧清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些,顧楓晟這才敢開口,隻身體方才被顧清隔着衣衫碰觸的地方,卻如同燒起一片驚天的焰火一般,燙的厲害。
而因為把脈,直接肌膚相處的右手,此刻藏在衣袖中,卻是滿掌的汗水,隐隐輕顫。“我隻是說骨頭沒有大礙,并不是說全然無事!”沒好氣的瞪了過顧楓晟一眼,顧清接着道,“内傷雖然不重,但也決不可姑息,過後我開了藥方,抓好了藥讓……算了,這兩日,你直接按時來我帳中,我直
接命人熬好了藥等着。大哥,你可聽到了?”
知道反對定然無效,顧楓晟點頭算是答應。
見此,顧清這才看了看四周,佯裝閑談的壓低了聲線,“大哥,你說事情查完了,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聽聞顧清問起了正事,顧楓晟大大松了口氣。
隻因若顧清繼續關心他的身體,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維持住表面上那正常的虛假模樣。
“并無!大哥親自帶人檢查了那馬,還有馬兒先前吃草的地方,也請了太醫前去查看,都未能發現不對的地方。”
“沒有?怎麼會!我親眼看見那馬前一刻在吃草,下一刻卻驚起朝馨兒奔了過去,怎麼可能會沒有不對的地方?”
“若真的沒有不對,那馬為何會突然驚起?”
顧清不信,當然不可能相信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太過奇怪,奇怪到根本就說不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