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三,你找死!”暗七冷沉着一張漂亮的臉蛋,氣怒的看着暗三。
暗三一愣,下一秒卻笑開了。
“七七,你急什麼,别生氣啊,不然變醜了嫁不出去怎麼辦?”
“你少來!”冷冷的說着話,暗七一步跨了進來。
“暗三,怎麼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一個大嘴巴的人!把主子的事告訴她,你是在王府待得時間長了,想去刑堂不成?”滿目不善的狠狠看顧清一眼,暗七對着暗三道。
顧清一聽,樂了!
好嘛,終于不再演戲了,終于不再高高在上看不起的叫她側妃了是吧,呵!
站起身來,也不願意再聽再看暗七,顧清直接朝着門口就走了出去。
事情是怎麼回事她已經清楚了,雖然沒能聽到暗三把原因說了,但是,總算是知道了墨楚卿為何會嫌棄她手上二丫的血迹,又為何非要去沐浴。
也是她太傻,想想搬來王府的那天,可不就是池環一碰到無心的衣角,無心就吐了麼。
至于那日在街上,定是他潛意識裡控制着無心,讓無心隔着手裡的玉米棒子和豬肘子推開豬蹄骨公主,所以才沒有吐出來吧。
至于暗三說他會患上恐女症的原因,說他很小的時候,還有他的母親……
那是不是說,正是因為小時候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死,才讓他不但分裂出了無心,還連帶着患了恐女症?
難怪他明明長相不凡,卻偏要讓暗三把他,或者說把無心弄成那副醜陋的模樣,想來除了防着太後,也是為了避免被女人近身吧。
呵,難怪無心平日裡從來不曾和女子玩耍,卻偏偏那麼粘着她。想來定也是因為他潛意識裡控制着無心的舉動,讓無心有意的遠離一個個女人,除了她這個另類的奇葩!
隻是,為何他的恐女症偏對她沒有反應?
回想第一次見面,她撞進他懷裡,壓在他身上,還啃了他的臉,他可不就是極為嫌惡的甩了她去地上麼?
至于後來那兩次深夜潛入她家,以及暗十一傻兮兮的巴結自己,暗一、暗三、還有範明對自己還算好的态度,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們知曉她比較特殊?
難怪,難怪他昨夜突然捏着她的手問她生身父母是何人,怕就是因為想要知道為何他的恐女症對她沒有反應吧。
然,除了她,這麼多年,茫茫人海,當真就沒有别的女子可以近他的身?還有,他到底是如何控制着無心這個分裂出來的人格?至于他母親,又到底是怎麼死的,才會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搖了搖頭,顧清将一腦子的疑問壓下,擡頭看一眼寝房的方向。
這會子,想必暗十一應該侍候着他沐浴完了吧,那麼他的傷……唉!
歎口氣,顧清認命的朝寝房走去。
先前就沒出息的對他狠不下心,這會子知道了他的秘密,對他了解更深,自己又怎麼可能扔他在那裡不管不顧?
苦笑着輕嘲一聲,素手使力,推開了寝房的門。
“側妃,您來了!屬下服侍主子沐浴完了,側妃放心,主子洗的時候很小心的,絕對絕對沒有沾了水在傷口上。”
房中,暗十一正在收拾床榻邊上被男人弄髒的地磚,見顧清進來,連忙讨好的道。
沖着暗十一點點頭,顧清關了門,走去床邊。
看着男人比之她出去前更白了幾分的臉色,顧清心裡又是苦歎一聲。
“十一,老規矩,先去弄熱水來,然後收拾了地上和洗澡水,你就出去吧。記得,小心,别讓旁人看出了端倪。”看一眼站在一邊眼巴巴瞅着自己的暗十一,顧清道。
“是,屬下這就去,定會萬分小心的!”暗十一應聲,快步出了去。
顧清也不言語,去了一旁将藥箱等一會子會用到的東西放來跟前,又換了幹淨的水淨手,這才重又回到床邊,将視線投在男人的肚腹上。
素手擡起,娴熟又不失仔細的解了男人新換的衣衫,至于那衣衫是從何而來,顧清卻是一點不好奇。
連暗道都有,她房中會藏着他的衣服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然,當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暴露在顧清眼前時,顧清還是驚到了。
怎麼會這麼嚴重?
怎麼可能這麼嚴重!
他不過是在暗道裡站了一會子,更何況後來還有暗一在一邊,怎麼就會将傷口崩成了這幅模樣?
難怪,難怪那日在暗道裡給他縫合的時候他都一聲不哼,今日卻弄出了響動險些被蘇喬發現。
要知道,傷口二次、三次被撕扯開的時候,可是比第一次縫合更痛的多,尤其他,短短一天一夜的功夫已經裂了兩次。
“你是如何把傷口弄成這般的?”顧清忍不住問。
“不如何,你隻管再縫一次好了,本王扛的住,也不會就這麼死了!”
最後一句,墨楚卿遲疑了一下才說出口。隻因為,忍不住想起顧清先前用着悲情的口吻說着讓他不要死,不準死的話。
定定看着男人幽深似若深海的鳳眸,顧清不說話,點了點頭,将視線重又移回了肚腹的傷口上。
“吱呀”一聲響,暗十一推門進了來,手裡端着大冒着氣的熱水。見顧清專注的看着自己主子的傷口,暗十一沒敢說話,而是依着那夜給顧清打過下手的經驗,将熱水放去了顧清用起來順手方便的地方,然後清理了地上的嘔吐物,又進出兩趟,将用過的洗澡水倒了出去
,這才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而就在暗十一忙活的同時,顧清已經将一應會用到的工具都消了毒,開始專注的,挑去墨楚卿傷口上已經發炎化膿的,被撕扯的如同爛布條子一般的腐肉。
一針一針,一下一下,一點一點,顧清神思格外的集中,隻專注在男人的傷口上。
而墨楚卿,同樣也是專注,隻不過,鳳眸裡的,滿滿都是顧清低垂着頭,認真又嚴肅的模樣。
半晌……“你知道了本王不能被女人近身的毛病。”低低的,聽不出情緒的男聲突兀的響起,不是疑問,卻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