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你怎麼瘦了?你為什麼哭,為什麼哭?”
清澈的眸子,滿是擔憂和心疼,墨楚卿看着床邊的臉上滿是淚水的顧清,着急的道。
顧清伸出去想要撫摸墨楚卿臉頰的手頓住,整個身體死死僵在了原處。
不過,這僵硬在墨楚卿又一次開口時,便消失無蹤。
“姐姐,這是哪裡?無心好想你,無心也好疼……”
撇着嘴巴說的無比委屈,墨楚卿的身體顯然已經被第二人格的無心所主導。
慌忙将手收了回來,顧清胡亂擦了兩下臉上的眼淚,壓下心底複雜的感覺,輕聲哄着無心,“姐姐會瘦,會哭,都是因為擔心你啊。你調皮貪玩,從山坡上滾下來摔傷了,所以才會疼啊!”
沒有想到醒來的人會是無心,顧清有一瞬的措手不及,但看到墨楚卿終是醒了過來,暫時沒了性命之憂,心中依舊無比歡喜。
雖然,有那麼些失落和遺憾。
“無心貪玩讓姐姐擔心了麼?無心怎麼都不記得了?”疑惑的皺着眉毛,原本俊帥卻冷硬的臉上,此刻是從不曾出現過的懵懂模樣。
顧清緩緩勾了勾唇,擡手安撫的輕觸了下無心的臉,“那是因為無心傷的比較重,所以就不記得了呀。”
“你昏睡了好多好多天呢,不過既然現在醒過來了,記不記得發生了事情有什麼要緊?對不對?”
眼見無心聽了自己的話,臉上的糾結消失,顧清笑的更溫柔了幾分。
“那,無心可還認得他們三人?”顧清試探的問。
這三人,指的自然是被突然出現的無心,驚到狠狠愣住的暗部三人。
确切的說,是暗四和暗九兩人。
最早以前,顧清便同暗三和範明說過無心的問題。
所以,暗三知曉一直以來墨楚卿根本不是裝傻,用顧清的話說,他是病了。
也是因為如此,暗三在一瞬間的震驚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此刻正眉頭緊鎖的看着窄床上一臉純真的無心。
但是,暗四和暗九卻是不知道墨楚卿人格分裂一事的。
在他們的認知裡,一直都以為墨楚卿的癡傻是假裝的,先前所謂神醫治好了墨楚卿的癡傻,也是事先就計劃演給世人看的。
既然一切都是裝的,那他們的主子,好不容易從昏睡中醒過來,為何會變成了這幅模樣?
如今房間中的都是自己人,根本不需要裝傻啊。
再說,癡傻已經被所謂神醫治愈了,又為什麼……
大睜着眼睛,暗四和暗九一臉的震驚和不明所以。
是以,聽到顧清同無心問起他們三人,糙漢子暗四忍不住急急開了口,“側妃,主子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們,你幹什麼問如此奇怪的問題?”
本來就被自家主子的樣子吓呆了,再聽顧清這麼說,暗四語氣中控制不住就帶了些惱火的味道。
“你為什麼兇無心的漂亮姐姐!你是壞人!”
暗四話落,顧清還不及言語,無心已經生氣的質問道。
暗四一驚,再驚,瞪圓了一雙眼睛,嘴巴張張合合,卻是急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心,他……”
“哦,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顧清正欲開口解釋,無心擡手指着暗四,打斷了她的話。
暗四雙眸大亮,也顧不了那麼多,朝前跨了一步,探着身子,将自己的臉最大程度的湊到無心眼前。
“主子,你記得老四了?屬下是暗四啊!”
“我就說,主子怎麼可能會不記得我們,怎麼……”
“你就是範明經常說的那個糙漢子!”卻是無心,揚着大大的笑容,打斷了暗四的話。
看着暗四如同石化了般的模樣,顧清輕笑着閉了閉眼,壓抑了這麼些日子的心,因為墨楚卿轉醒終于輕松了幾分。
“無心,那你對他們二人可有印象?”朝暗四遞了個安撫的眼神,顧清又問。
無心聞言,視線先是從暗三臉上一掃而過,然後盯着暗九看了片刻,點頭道,“那是小三子,和範明一道照顧無心的,無心記得。”
“但是那個姐姐,無心就不認識了。”
無心指着暗九一聲姐姐,讓暗四身形不穩大退了兩步。
至于當事人之一的暗九,雖然沒有暗四表現的那麼誇張,卻也是滿目驚恐的看着無心。
當然,與暗四和暗九的驚恐不同,無心的這聲姐姐,卻是讓暗三狠狠皺起了眉頭,滿臉凝重,一點都沒有無心記得他的喜悅。
轉身看向一旁,見龔婆婆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去,暗三悄悄松了口氣,道,“暗四你和暗九先出去,待我與側妃給主子檢查後再說。”
“可是,主子他……”暗四當然知道現在給無心檢查身體是最重要的,可是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過驚悚了些,讓他忍不住想要立刻弄明白緣由。
暗四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家主子變成了這樣,顧清和暗三的表現完全與他和暗九不同。
方才太過震驚沒有發現,但現在聽了暗三的話,卻能無比肯定,他與顧清定然知曉主子為何變成了這幅模樣。
“此事一兩句說不清楚。你們先出去,稍後給主子檢查完,我會全部告知你們。”
朝暗四點了點頭,暗三肯定的道。
暗四嘴巴張了張,終是一步三回頭的與暗九一道出了去,關上了房門。
轉眼,房中隻剩了顧清暗三,以及看着顧清傻笑的無心。
“側妃,主子他這樣,是因為您言說的,另一個靈魂控制了身體麼?”暗三擰着眉,低聲問道。
顧清點了點頭,“是。”
“可是,以前主子以無心的樣子示人時,分明認得暗四他們,這一次怎麼……”
暗三不解,以前自家主子假裝癡傻,用顧清的話說是另一個靈魂控制身體的時候,不但能完成一早計劃好的事情,對冥殿中的人也都是認得的,為何這一次竟然會叫暗九姐姐?顧清沒有說話,隻定定看着面前拉着她的手,一臉親近,卻又忍受不了一直躺在床上,扭着脖子左看右看,滿眼新奇的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