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臉色,但是顧清卻并沒有遲疑的接着繼續打開了第二個小紙卷。
“烏鴉怎麼會……”
控制不住驚駭出聲,顧清大瞪這眼睛,看着紙條上的内容。
沒錯,前後隔了沒多久收到的兩個小紙條上,不但寫了永甯宮對顧博中夫妻所做的事情,同樣也有烏鴉一條尾巴突然變色,而且被診斷沒了多少時間可活的消息。
兩個消息,沒有一個不棘手,沒有一個不兇險。
當然,也許旁人隻擔心顧博中夫妻,但是現如今的顧清,不不僅擔心顧博中,同樣也擔心烏鴉。
太詭異了!
若沒有祖廟中那虛幻聲音的出現,顧清還不覺得如何。
即便昨晚偷偷跑去了山洞,她心底深處,對于那“時間不多了”的話,也沒有真的感覺的緊迫。
但是如今,鐵一樣詭異的事實擺在她面前,她就是再沒心沒肺,也得徹底緊張起來了。
“側妃,顧大人他們的事,永甯宮那邊暫時應該不會如何,您莫要太過擔心。隻要主子醒了,那……”
擡手阻止了暗三勸慰的話,顧清将手中紙條遞還給暗四。
“我相信九殿下和程風他們。”
“至于烏鴉……我也不擔心,你們放心。”
頓了頓,顧清略思量了下,接着道,“我找龔婆婆有點事,早飯稍晚一會再吃。”
“另外,一旦查到了阿卿再巫族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務必第一時間告訴我。”
沒有一點暗三幾人擔心她會心急慌神的模樣,顧清冷靜的吩咐完,擡腳就朝龔婆婆的房間而去。
“對了,今晚我試着用媚術魅惑無心,看看能不能讓阿卿盡快醒來。暗三,你要想辦法讓他的身體用最短的時間恢複。”
顧清去了房中找龔婆婆,打算除去穿越而來的事情之外,将她身上發生了其他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告訴龔婆婆,隻為能打聽到更多的有關九尾狐,确切的說是“寶兒”的消息。
于此同時,俞城劉府。
顧楓晟的傷勢經過幾日的修養,康複了大半。
而,就在他打算告辭返回炎京的時候,傳說中的劉府家主終于回了來。
“公子,對不住對不住,劉某外出跑生意,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竟讓公子等了劉某這麼多時日,實在對不住。”
一身尋常富貴人家的打扮,劉傅康初一見到顧楓晟,便雙手抱拳,無比真誠的道了謙。
顧楓晟早已能夠下地走動。
在劉傅康進來前,他正站在院子裡負手而立,靜靜看着面前的一珠盆栽。
不動聲色的将劉傅康從頭到腳查看了一遍,顧楓晟帶着得體的笑,回了劉傅康的禮。
“劉老爺嚴重了,該是在下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才是。”
劉傅康見顧博中不卑不亢,得體的朝自己回禮,心情頗好的大笑出聲。
“哈哈哈,公子千萬别客氣。劉某不過舉手之勞,可不敢居救命之恩這樣的大功。”
“不過,能遇見公子也算是緣分,既然公子沒喲怨怪劉某遲遲未歸之罪,那我們便亮相抵消,全都全都揭過不論好了。”
“去,泡壺好茶來,老爺我要與兄弟好好暢談一番。”朝身後随同而來的管家吩咐了一聲,劉傅康俨然一副心情極好,遇見知己一般的模樣。
“公子,請!”劉傅康笑着招呼顧楓晟。
顧楓晟臉上始終帶着溫潤的笑,聽到劉傅康的安排也不反對,依言随他走去院中一處花藤下的石桌邊坐定。
“看看我這記性,還沒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兩人初一坐定,劉傅康一拍腦門,頗為不好意思的問道。
“在下姓顧。”顧楓晟含笑回答了劉傅康的問題,沒有一點遲疑,但卻也隻是報上了姓氏而已。
劉傅康一點都不在意顧楓晟面對他這個救命恩人回答問題隻回一半的疏遠,反而大笑了幾聲,極為自然的又與顧楓晟攀談了起來。
言語間,整個人表現的一點沒有商人該有的精明模樣,反而更像一個混迹江湖的大俠一般。
顧楓晟始終面帶微笑的聽着,對于劉傅康偶爾問起的問題,也是沒有一絲不滿的全都回答了出來。
當然,劉傅康也是個知道深淺的,并沒有問什麼讓顧楓不好回答的的問題,隻是看似随意的讓兩人的談話能夠更融洽的進行下去。
“老爺,茶來了。”
不消片刻,管家端着泡好的茶水過來。
恭敬的給兩人敬上,便盡職的站去了一旁侍候。
顧楓晟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動了動,而後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好茶。”
“哈哈,劉某就是個粗人,也不知這茶是不是真好,隻要顧公子喝着順口,劉某便放心了。”
“劉老爺客氣!”将茶杯重又放回了石桌上,顧楓晟臉上的笑越發得體溫潤。
氣氛越發融洽,兩人如同一見如故的友人,談的興起。
呂大夫身後跟着兩個藥童剛進了院子,便聽到了劉傅康爽朗的大笑聲。
眉頭忍不住皺了下,呂大夫看着不遠處石桌邊的劉傅康,目露不贊同的神色。
“老爺,呂大夫來了。”管家看着走近的一行三人,盡職提醒道。
劉傅康正給顧楓晟講着自己此次出門遇到的趣事,聞言連忙停裡下來,起身看向又近了些的呂大夫。
“呂大夫,多日不見,可還安好?”劉傅康帶着些尊敬的道。
“呂某整日待在府中,不是吃飯睡覺,就是在看病配藥,怎麼會不好。倒是劉老爺你,眼下淤青,神色委頓,得要好好吃些滋補的湯藥,修養些日子才好。”
一點情面都不講,呂大夫冷冷的回了劉傅康的話。
“哈哈哈,好好,一定好好養着,好好養着。等呂大夫給顧公子診看過了,再受累給劉某也看看。”
絲毫沒有因為呂大夫的态度生氣,劉傅康大笑着應了,同時朝呂大夫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同樣坐在了石桌旁的凳子上。顧楓晟對于這兩人一個老爺,一個府中大夫的相處模式似乎一點都沒覺的奇怪,隻在呂大夫坐下後,如往日那般将手放在桌面上,露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