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媚歌聲一聽，羽聖女當即嗤笑一聲，看傻子一般看向顧清，“你以為你是誰？什麼時候，你的命那麼金貴了？”
“墨楚卿已死，還有誰稀罕在乎你？”
“顧清，你不過就是一個鄉間棄女，沒人要的野種而已。你以為……”
“啧啧”兩聲，羽聖女幹脆不說話了。
隻見，她一躍從府牆上下來，卻是不理顧清，直直走去了癱軟在地的聖公子墨錦那處。
方才，心神皆在媚歌和冥殿一行人的身上，隻匆匆掃了一眼人群，确認了墨錦在此後，羽聖女便沒有再細看他。
可是，現下蹲身剛剛将墨錦扶起來，羽聖女卻是面色一頓，一時間僵直在了原地。
“殺了他們，回去！”五官極度扭曲的墨錦，沒有錯過羽聖女在看見他容貌時眼中陡然浮現的驚恐和嫌惡。
但，深知此刻唯有羽聖女能救自己的墨錦，硬生生将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隻氣息粗重的朝羽聖女道。
一句話，拉回了羽聖女驚住的神志，隻見，她松開墨錦讓他重又癱軟去了地上，而後垂下眼睑，擋住其中的嫌惡，緊抿雙唇，壓下翻湧的胃液，隻敷衍的低低“嗯”了一聲。
被羽聖女重又扔回地上的墨錦，扭曲雙目中怒氣更甚，面前卻不顯半分。
另外，惱怒跪惱怒，墨錦自然看出了羽聖女對于自己所言的敷衍之意。
“墨楚卿沒死，他無事！現在不在王府，趕緊殺了他們，離開！否則……“
果然，威脅的話不需要說完，單就一個“墨楚卿沒死，他無事”的話，就讓羽聖女一個激靈！
“什麼？墨楚卿沒死？怎麼會，他不是蠱毒……”
急急出口的話未說完，終止于突然竄出腦海的想法。
墨楚卿沒死，那如果她幹脆助墨楚卿登上皇位，成為他的皇後，豈不是比聖公子好太多？
起碼，墨楚卿是她喜歡的啊！
極快的掃視一眼墨錦，看着他扭曲到讓人作嘔的五官，羽聖女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
可是，當眼角餘光，瞥見抱住一個老婦人，不讓黑衣人動手點穴的顧清時，羽聖女才起的心思當即歇了下去。
不不，就墨楚卿對顧清的感情，連穆雲夕背後的穆府都看不上，又怎麼會因為她而放棄顧清？
更何況，比起墨楚卿，聖公子似乎更容易對付和掌控一些。
剛剛動搖了的決心，立馬重又堅定。
看的癱軟在地的墨錦暗暗松了口氣。
雖然，他不能百分百确定剛剛那一瞬，羽聖女為何會露出動搖的表情，不過她能肯定的是，這會，他又重新有救了。
“殺了這些人，墨楚卿将勢力大減。那個老婆子有解藥，帶上她，快走！”
生怕墨楚卿會突然出現，墨錦又說了一遍，并且委婉的告訴羽聖女，他的臉還有救，有藥可解。
還别說，這話還真有幾分作用。
聽到墨錦可以恢複原貌，羽聖女心裡松了口氣。
而這時因為媚歌停了的關系，還活着的暗部一行幾人，以及無塵，已經慢慢清醒了過來。
“那顧清呢？殺了她，如何？”
站起身，背對着墨錦，羽聖女看着一地的屍體，看着恢複了清明，滿目悲切和憤怒的暗部一行人，以及詢問龔婆婆是否安好的顧清，冷笑着，問聖公子。
墨錦一怔，艱難的動了動眼皮，看了眼羽聖女，而後道，“随你！”
可不是隻能随她麼！
如今救他這幅模樣，稍一不慎惹惱可羽聖女，便有可能死在今夜。
畢竟，以羽聖女現在的媚術水平，又哪裡還會懼怕癱軟在地的他？
“當真？”羽聖女聞言心情極好的道，卻是根本無需墨錦回答，勾着唇角，一步步朝前走去。
“動手吧，随便從哪一個開始殺。”隻聽，羽聖女道，“隻是，一定要讓顧側妃好好的看着他們死，然後再送顧側妃上路。”
話落，就見正對着顧清，離暗十一最近的那黑衣人舉起了刀。
“不！”顧清一聲驚呼，雙目幾欲瞪到最大，一躍而起，就朝暗十一的方向撲了過去。
可是，雖然距離不遠，但兩人中間的地上卻滿是屍身。
是以，即便顧清用了她所能達到了最快速度，也隻是在刀鋒落下來的一刻，堪堪推搡了一下因為被點穴而站着一動不動的暗十一。
“噗”一聲，是刀鋒入肉的聲音。
随之噴濺出的鮮血，落了顧清滿手。
暗十一僵直的跌倒去地上，雙眼中卻不見絲毫懼怕而痛苦。
隻是微紅的，無比尊敬的看着救顧清。
看着顧清，在微微一個愣怔後，迅速往前打跨了兩步，将他護在了身後。
是的，他沒死！
因為顧清那最後關頭的狠狠一推，他隻是隻是肩背處被砍了重重一刀，但性命卻暫時保住了。
“啧，還真是感人啊！”
就聽，羽聖女咂吧着嘴，譏諷的感慨道。
“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能救下來幾個！這樣好了，一人就一刀，隻要你能救的下來，我便饒了他們，如何？”
話落，根本不理會顧清是和反應，羽聖女又一揮手，顧清和暗十一對面，原本顧清待的地方，又一黑衣人擡起了手中武器，直指暗二！
“你無恥！”
脫口而出三個字，剛剛當在暗十一面前的顧清，一躍而起，又朝暗二而去。
這一回，好像是接到了羽聖女的暗示，黑衣人落刀的速度相比方才慢了少許也輕了些許，是以，顧清成功的将暗二推去了一旁，而那落下的鋒刃，便正好入了她的皮肉中。
沒有痛呼，沒有尖叫，甚至連方才的怒罵都沒有了。
顧清仿佛沒有感覺一般，任由背後的傷口湧出血迹，隻冷冷的看着羽聖女。
仿佛在說，繼續啊，即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要救下他們，所有人！
一切不過須臾時間。
接下來，在顧清無聲的四處飛掠以及刀刃入肉的聲音中渡過。
不不，還用羽聖女越來越暢快和瘋狂的媚笑聲。暗十一，暗二，暗五，暗七，暗九，暗一，幾人過後，顧清的身上前前後後已然布滿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