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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為何要攔?

獨寵媚色皇妃 季夜白 2446 2024-01-31 01:13

  “楓晟,你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徐嬷嬷,快去叫大夫!”

  根本不顧得顧楓晟同瓦片說的話,顧老夫人看着顧楓晟下颌上的血迹,驚的身體忍不住顫了顫。

  顧楓晟轉動視線,無比複雜的看了顧老夫人一眼,而後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前,伸手一把拽起地上的瓦片,飛身掠起,速度極快的離開。

  直到身影消失,都沒有同顧老夫人說一句話。

  “楓晟,你……”

  “老夫人!”

  身後,傳來一陣驚呼,顧老夫人沒了意識暈倒去了地上。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定國府一片雞飛狗跳。

  福壽齋顧老夫人的房間裡,陸氏臉色慘白的上前,擡手狠狠抽了顧姿恒一巴掌。

  “要是你哥哥有一點事,看你祖父和祖母會不會饒了你!”

  撂下狠話,陸氏看了眼正在被大夫診看的顧老夫人,而後疾步出了房間。

  “去,派人去找孫少爺,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陸氏朝凳子房間外的鄭管家道。

  鄭管家額頭滲着冷汗,聞言急急應了一聲,慌忙跑出去安排人手。

  與此同時,定國府一處荒僻的角落,瓦片跪在地上,将顧楓晟出事這段時間内,凡是他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講了出來。

  包括林城大勝,包括墨楚卿重傷,同樣也包括定國府衆人對待顧博中和李淑婉的态度等等。

  而後,在瓦片最後一個字落下,此一處角落裡,隻剩了瓦片的哽咽聲,好似始終都隻有他一個人一般。

  良久,瓦片試探的擡頭看去,就見顧楓晟臉色青白,一手死死捂着心口處,臉上的神色悲傷,失望,擔憂,自責,太多太多。

  “少爺?”瓦片試探的喚了一聲。

  顧楓晟不言,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整個人如同僵死在了原地一般,讓瓦片忍不住更加擔憂。

  而後,就在瓦片實在看不下去,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去扶着顧楓晟的時候,遠處匆匆走來幾道小厮打扮的人。

  “少爺,有人來了,奴才扶你回去吧。”瓦片道。

  意識裡,他知道顧楓晟不會願意讓人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

  然,瓦片的手才伸出,甚至都還沒有觸到顧楓晟的衣角,就見顧楓晟手臂一揮間,瓦片摔去了一旁。

  而後,眼前人影閃過,原本僵死在原地的顧楓晟再一次飛掠着離開。

  直指定國府馬廄處。

  片刻後,自定國府馬廄處奔出一匹快馬,上面坐着的,是下颌處沾染着血迹的顧楓晟。

  這匹快馬,顧不得是不是踢毀了院中的花草盆栽,顧不得是不是吓到了來往的丫頭家丁,也顧不得門房小厮下白着臉色,僅憑本能打開了大門。

  跨馬奔出定國府,留下一片狼藉,直朝炎京大牢的地方而去。

  而,逍遙王府内,正在無憂閣部署的墨楚卿,第一時間便知曉了顧楓晟前去皇宮的消息。

  “主子,是否要派人去攔着顧公子?”暗一站在下手,詢問道。

  “攔?”墨楚卿挑眉看了暗一一眼,“為何要攔?讓他早早看清一些事情不好麼?”

  免得顧清有一天要面對兩難的境地。

  比起那樣,他甯願讓顧楓晟親眼看看定國府的那些人是何等的薄情寡義。

  暗一抿了抿唇,見墨楚卿重又低頭奮筆直書,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

  其實,哪怕顧疆那一衆人什麼都不做,隻要别那麼絕情的對待顧夫人,主子心裡對定國府其實是内疚的。

  畢竟,顧博中夫妻的這場禍事,是受他們牽連。

  可惜,顧疆大義滅親的讓人惡心,竟然連顧夫人肚腹中顧家的血脈都不在乎。

  “孩子如何了?”

  暗一正感歎着,卻聽墨楚卿的聲音響起。

  “回主子,有王宇,雨荷和顧夫人的嬷嬷照顧着,一切都好。”暗一道。

  “讓人盯着顧楓晟,另外,明日便是永甯宮的三日之期了,讓暗七去找池環。”

  “是,屬下這就去。”朝着上首恭敬應了一聲,暗一躬身退了出去。

  炎京大牢外。

  守門獄卒眼見塵土卷起,心下一緊,急急做出防禦姿勢,卻被片刻後,一躍下馬之人的模樣給吓的雙腿打顫。

  鬼……

  這是獄卒看清來人容貌後的第一反應。

  是了,身為禁軍統領的顧楓晟,在出事前,沒少來炎京大牢。

  好巧不巧,今日守門的獄卒曾經見過他。

  自然,也聽說了顧楓晟被野獸撕咬慘死的消息。

  “顧太醫在哪裡?”顧不得理會獄卒是何反應,顧楓晟甩開馬鞭,厲聲問道。

  “鬼……你是人是……在在在最裡頭的那間牢房裡!”

  下意識驚駭的話沒說完,被顧楓晟扯着衣領雙腳離地的獄卒,急急開口回道。

  而後,在他話音還未落下時,剛剛還扯着他的人,便消失在眼前。

  亦如尋常的牢房那般,炎京大牢内,空氣中混着各種複雜的味道,争先恐後鑽入每一個踏進這裡的人,讓人聞之作嘔憋氣。

  就是在這樣無法忍受的環境裡,同時傳入每一個人耳中的,有低低的哀嚎,有嘶喊的叫屈聲,也有瘋言瘋語的叫罵聲。

  當然,不會少了皮肉被刑具撕開摧毀和人們或厲喝或嘲笑又或慘叫的聲音。

  就是這樣讓人從踏進來的第一秒便會忍不住膽寒,忍不住轉身逃離的環境,顧楓晟卻不知道進來過多少次。

  以前,他是那個執法者,将人送來這裡,冷眼旁觀他們受審受刑,哪怕數次聽到有人嘶吼喊冤的聲音。

  但是這一次,當被關在裡面的人變成了他的至親,他要答應保護照顧的人,顧楓晟隻覺這讓他熟悉的環境,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本就鈍痛的心口,越發痛的讓他近乎要無法忍受。

  不理會氣勢洶洶上前詢問阻攔的獄卒,顧楓晟一路踏來,終于走到了牢房最深處。

  他的身後,獄卒或摔倒在地,或與牢房門口那被吓倒的獄卒一般,驚駭的看着他。而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最後這間牢房裡,蜷縮在角落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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