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
李二寶沒有住在大帥府,安祿山按照他的要求,在離大帥府不遠的地方給他找了一個院子,因為李二寶現在已經是晉陽郡公了,這裡就暫時叫做晉陽郡公府。
在柳飛絮的房間裡,李二寶正在開導她,他說道:“絮兒,這都這麼多天了,你還是悶悶不樂的,看得我心裡很難受啊。”
柳飛絮對于自己的師傅還有穎王世子李忠,利用自己做文章來對付李二寶,甚至不惜犧牲她的性命和名譽,心情異常難過。她心裡有秘密,至今不願意向任何人吐露,李二寶隐隐約約地猜到了一些,可是事關柳飛絮的家世出身,他也不好随便詢問。
柳飛絮不願意談論這些,她說道:“小寶,不說這個了,我想出去散散心,你陪我去吧。”
“是,夫人,小的願意奉陪。”李二寶說道。
“又瞎說。”柳飛絮嗔道。
“是,夫人,不瞎說。”李二寶笑道。柳飛絮拿他沒辦法,隻得任由他亂叫。李二寶随口問道:“絮兒,今天幾号了?”
“11月13号。”她說的是農曆,李二寶利用搜索引擎一算,突然激動了起來。他大聲說道:“絮兒,今天不出去了,我要大擺宴席請客!”
原來,今天按照陽曆,是755年12月16日,就是曆史上安史之亂爆發的日子,李二寶憑借着自己的努力,至少是在今天改寫了曆史,他心中的激動是難免的了。
柳飛絮不明白今天是什麼日子,她看到李二寶突然興奮,問道:“今天有什麼特别的嗎?”
李二寶随口胡說道:“好日子,吉星高照,我要向美女絮兒求親啦!”
“你呀,就會胡說。”柳飛絮哭笑不得。
李二寶左手拉着她的玉手,右手舉起,發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李二寶起誓,今生今世全心全意愛我的絮兒,海枯石爛,此心永遠不變!”
柳飛絮看到李二寶如此鄭重,心中也有些感動,她說道:“好啦,小寶,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李二寶說道:“絮兒,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不為任何事情煩惱,永遠開開心心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給我去做,我會盡我的所能為你解決一切麻煩。”
柳飛絮對李二寶十分信任,相信他的能力,她點點頭說道;“好,我有我家小寶,什麼都不必擔心。”
李二寶突然要請客,衆人也不知道他是為什麼。酒桌上,看到他滿面春風的樣子,安祿山問道:“二寶,今天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李二寶笑道:“嶽父大人,小婿是特地感謝您啊,自從我來了範陽,就成了從三品的監軍使,接着就成了晉陽郡公,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成為了您的女婿,這麼多好事兒,是不是該高興啊?”
安祿山笑道:“他奶奶的,你小子就會拍馬屁,怪不得升得這麼快呢?你小子還不滿18歲,就成了郡公,老子拼死拼活的,征戰多年,到了40歲,還是個縣公呢。”
“沒辦法,命好。誰讓我遇見您這位福星了呢?!”李二寶一語雙關地說道。
安祿山不傻,知道這小子的确是沾了自己的光。一來,他是自己的女婿,陛下給面子。二來,他來擔任監軍使,地位不能太低了,李隆基隻好給他升官。沒有他安祿山,李二寶絕不會有這麼重要了。他笑道:“他奶奶的,你小子的确是命好,比老子強。”
安燕兒說道:“你們說得不對,二寶他是沾了我的光,沒有我,他早就沒有了。”
李二寶笑道:“不錯,我的确是沾了我家燕兒的光,來,夫人,咱們一起敬阿爹一碗。”
衆人正喝得高興,侍衛長安虎過來,要跟安祿山附耳說話,安祿山說道:“什麼事,大聲說,都是自己人。”
“是。”安虎說道:“大帥,楊軍師派人來送信兒,說回纥那18000匹戰馬,人家早已經準備好了,從下面的各個部落收上來了。咱們突然說不要了,人家損失不小,而且也沒法向各個部落交代,他們要讓大帥您給個說法,并且賠償損失。”唐朝沒有軍師這個職位,楊牧勞在三鎮地位很高,衆人欽佩他的才智,對他尊稱為軍師。
“混賬話,買賣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事情,老子現在沒錢買,就不買了,他們沒法交代,幹老子屁事?賠償他奶奶個屁。”安祿山不高興了,瞪起眼睛說道。同時還瞪了李二寶一眼,意思是,要不是你小子炸了老子的鑄錢爐,老子就有錢買了,那裡會有這樣的麻煩?
史思明說道:“大帥,回纥的事情不能這麼簡單處理,還是要慎重一些為好。”他說得很有道理,回纥是個實力強勁的大國,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它處在契丹和突厥的後面,唐朝威脅不到它,它卻随時可以通過支持契丹和突厥來影響唐朝。本着遠交近攻的原則,唐朝對于回纥一直采取籠絡的策略。
說完,他沖着李二寶說道:“李監軍,你說呢?”他倒是要看看李二寶有什麼意見。
李二寶對此事一無所知,他也不便提什麼意見,他說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史将軍的意見有道理,應該妥善處理此事,沒必要因此交惡回纥人。”
這時,世子安慶緒說道:“李監軍,這匹戰馬原本已經談好了價錢,簽訂了購買協議,可是因為大帥府意外沒錢了,才無法購買的,這件事是咱們毀約在先,怨不得人家回纥人。咱們大帥是講信譽的,這下可好,不僅僅是大帥沒了信譽,也丢了朝廷的臉面了吧。”他對李二寶十分不滿。
“就是。”
“就是。”衆人一起說道,他們這是在向李二寶表示不滿。
大帥府主管财政的支度郎張通儒說道:“李監軍,朝廷取消了三鎮的鑄币權,是撥付了一筆款子,可是僅僅夠維持目前三鎮日常開支所用,按照楊軍師代表大帥府和回纥簽訂的協議,違約一方要支付給對方兩成的違約金。這可是相當大的一筆數目,這該如何籌措?”
回纥所産的戰馬和突厥馬當時統稱為突厥馬,一匹成年馬的價格大約在9500文左右,18000匹馬大約17萬貫,二成就是3萬5千貫錢,也就是說,為了維護唐朝和回纥的關系,這些錢是必須要付的。
張通儒朝着李二寶說這番話,意思是讓李二寶來解決此事。
說實在的,這些錢對于李二寶算不了什麼,他自己的錢就夠支付的了,可是他絕對不能出這筆錢,破财事小,被人安上心懷不軌,勾結外邦的罪名就麻煩了。
衆人包括安祿山在内都一起望着李二寶,看看他如何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