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的眼前仿佛出現了戰火紛飛、屍橫遍野、殘垣斷壁的景象,他看到自己的姐姐站在淋漓的鮮血中哭泣。
安史之亂曾經造成了死傷30萬軍隊、2000萬百姓的慘烈後果,現在,這個魔鬼正在一步步逼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長安城一旦陷落,妙音坊裡面的女人們隻有被蹂躏的命運。
李二寶對于詩詞歌賦不感興趣,他現在一門心思琢磨着如何練兵。他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隻是想在即将到來的災難中,能夠保住姐姐,保住身邊親近的人。
妙音坊。
為了開好賽詩會,李白特地請了10天的假。經過了瘟疫,也為了長安城增添一點喜慶,李亨也大力支持,批準了李白的假期。此時,他正在和李慧娘商議賽詩會有關的事項。
李二寶推門進來了,他說道:“姐夫,你跟我去一趟高将軍那裡吧。”
李白說道:“我正忙着呢,有什麼急事嗎?”
李二寶說道:“有事兒,就耽誤你半天時間。”
李慧娘說道:“小寶,我現在忙得腳不沾地的,你不回來幫忙,就别添亂了行嗎。”
李二寶說道:“姐,我真的有事兒,大事,就借我姐夫半天使使。”
李白說道:“慧娘,我跟小寶去一下,你們先準備着。”
李白跟着李二寶出了李慧娘的房間,李二寶說道:“姐夫,你去帶上你的劍。”
李白說道:“帶劍幹什麼?”李白劍術高超,但是隻能号稱第二,他曾經和高仙芝比過劍術,打不過高仙芝,也不好意思帶着劍去找人家了。
李二寶說道:“那行,不帶就不帶了吧。走吧。”随即,兩人騎馬出了妙音坊。
密雲郡公府。
在大門前,高仙芝的貼身侍衛高長貴接過了李二寶的馬缰,說道:“李旅帥,李學士,我家将軍正在演武場裡等着你們呢。”說完,他把馬缰交給了一個衛兵,帶着李二寶和李白向裡面走去。
李二寶等人穿過了郡公府的花園,跟着高長貴來到了高仙芝平時練武的小操場。
高仙芝府上的演武場是長方形的,大約有一畝半地大小,一側放着兩個兵器架子,上面放着18般兵器。地上放着石鎖、杠鈴等器械。另一側立着幾個箭靶子。
高仙芝沒有穿铠甲,手中握着一把大梁氏劍。大梁氏劍劍身長72公分,重6.76斤,兩端開刃,頂部尖細,異常鋒利。
大梁氏劍是古代名劍之一,是南北朝時期,梁武帝命著名的文學家、醫藥家和煉丹家陶弘景監造的。當時一共鑄造了十三口這樣的寶劍,到了唐朝隻剩下了兩口這樣的寶劍。高仙芝手裡的這把大梁氏劍,是李隆基賜給高仙芝的父親的,他父親死後,傳給了高仙芝。另一口大梁氏劍在現任隴右道兵馬使的郭子儀手中。
高仙芝正在舞劍,李二寶和李白就站在一旁觀看。
高仙芝身材颀長,容貌俊美,動作潇灑。隻見他手中的寶劍上下翻飛,時而凝重,時而快似閃電。一襲白衣随着他的動作翩然飄舞,極具美感。
“窮文富武”,李二寶少年時期沒有條件習武,隻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他現在隻是仗着速度快和力量大,欺負一下一般的武士還行,遇到高仙芝這樣的高手,還是十分吃力的。
李二寶的超能力中,有一項最厲害的地方,那就是學習能力,他隻要看到别人的技藝,很快就能夠領會其中的精髓,成為自己的能力。
他現在是羽林軍的旅帥,隻有力氣和速度是不行的,他必須學會各種兵器,否則無法指導士兵們訓練,也會讓屬下看不起的。高仙芝和李白是大唐公認的劍術高手,李二寶要學習劍術,當然要向這樣的高手學習了。
此刻,他仔細觀察和揣摩高仙芝的劍術,獲益匪淺。
這時,從演武場的一側走來了一位27-8歲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此人必定就是高仙芝的夫人古婧琳了。
李二寶看到,古婧琳容貌端莊秀麗,身材苗條,走路的姿态十分優雅,不禁暗暗喝彩,心道:“難怪高仙芝會苦等此女,值得。”
此時,高仙芝舞劍完畢,接過古婧琳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汗。介紹到:“二寶,這位是我的夫人。這位是二寶。”李白和古婧琳早就熟悉,自然不用再介紹了。
古婧琳沖着李二寶微笑道:“你就是李郎君啊,常聽仙芝提起你來,贊不絕口呢。”聲音悅耳動聽。
李二寶行禮說道:“見過夫人。”
古婧琳說道:“仙芝,請李學士和李郎君客房裡坐吧。”
高仙芝拍了拍她的手,溫柔地說道:“夫人,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和李兄切磋一下劍術。”
李二寶發現,高仙芝面對自己的夫人的時候,比平時說話至少低了十幾個分貝。
古婧琳說道:“那好,我先回去了。泡好茶等你們。你們切磋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傷到了。”
高仙芝說道:“放心吧,夫人。”
古婧琳走後,李二寶說道:“高将軍,姐夫,我聽說你們是大唐頂尖的劍術高手,我想請你們比試一下,讓我長長見識。”
高仙芝本來就想培養李二寶,自然沒有異議,于是就望着李白,看看他是什麼意思。李白也很久沒有和高仙芝這樣的高手比過劍術了,手也癢癢了起來,他說道:“既然小寶要看看,咱們就過過招吧。”
高仙芝對高長貴說道:“去取兩把木劍來。”
影視劇中為了好看,自己人比武或者練習的時候,都是用的真的兵器,扯淡的成分多了一些。用真兵器比武,不僅容易傷人,而且因為顧忌傷人,比武雙方都不敢全力出招,縮手縮腳的,反而起不到練習的作用。一旦養成了習慣,真正對敵的時候,恐怕會白送了性命。
高長貴拿來了木劍,還拿來了一壺酒。他知道李白的習慣,舞劍時喝點酒,更加能夠發揮李白的功力。
李白和高仙芝接過木劍,相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