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真的喜歡史朝忠的豪爽,他急忙站起來來,說道:“朝忠兄,小弟我沒那個意思。隻是你出身高貴,小弟不敢高攀而已。”
史朝忠說道:“什麼高貴,我阿爹當年和安大帥一樣,都是馬賊出身,那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堂堂的郡王和郡公嗎?你出身青樓又怎麼樣,将來未必就不能出人頭地。”
李二寶腦子裡熱血上湧,說道:“好,小弟我願意和朝忠兄結拜。不過,我要征求我兄長的同意。”
說完,他轉向顔真卿,說道:“兄長,你的意思呢?”
顔真卿笑道:“史兄弟豪俠仁義,我自然沒有意見。”
史朝忠大喜,說道:“那咱們馬上就結拜。”
顔真卿說道:“不急在這一會兒,等酒宴散了,咱們擺上香案,正式結拜。”
“好,同意。”李二寶和史朝忠一起說道。
李豫在一旁看得有些眼熱,也想加入進去。可是他和人家沒有那份交情,隻好暗自歎息。
安燕兒現在越看李二寶越覺得順眼了,她盯着李二寶的側臉,一個勁兒仔細研究,好像上面刻着花兒一樣。
忽然,她發現李澄卉也對李二寶很好奇,而且李澄卉今天來這裡,明顯地就是沖着李二寶來的。想到這一點,她的心裡馬上就不舒服起來了。
等到李二寶坐下後,她端起一碗酒,親昵地說道;“二寶,來,咱們幹一碗。”
李二寶笑道:“燕兒,你喝了不少了,咱們就再喝這一碗,就不喝了行嗎?”
安燕兒笑道:“行,都聽你的。”
兩人碰了一下碗邊,各自開始喝酒。安燕兒一邊喝,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着李澄卉。當她看到李澄卉一臉好奇還有些羨慕的樣子,不禁得意地笑了。
自從李澄卉在李白的簽名售書會上,見到了李二寶以後,當時就被他的才華所震驚。回去後,反複吟誦李二寶剽竊來的詩詞,對他的欽佩之情不斷加深。她酷愛詩詞,對書法和繪畫也很癡迷,很想找李二寶研讨一番。
當天下午,她就找哥哥李豫,想讓他陪着一起來。可是,李豫覺得李二寶出身青樓,自己去到無妨,可是妹妹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跑到青樓那種地方去,好說不好聽啊。于是堅決反對。
李澄卉也覺得哪兒有點不妥,于是就沒有堅持。
睡覺前,李澄卉手捧着李白的詩集,看到上面的插畫和書法,心裡更加癢癢了。晚上她的夢中竟然出現了李二寶那張并不帥酷的臉龐。
今天上午,李澄卉對李二寶的詩詞的熱情,依舊處于亢奮狀态,越看越喜歡,不明白他小小年紀竟然有那樣的才華。她終于忍不住,拉着李豫就來了。
李二寶的出身和相貌,并不是李澄卉的菜,她隻是對他的才華感到好奇。可是,當她看到安燕兒和李二寶的親密情景的時候,心中卻突然湧起了一股濃濃的酸意。
安燕兒看到李澄卉的表情,故意說道:“李郡王,你們還不知道吧,二寶兄不僅詩詞書畫絕佳,身手更是了得。他曾經救過我的命。當時……”
她繪聲繪色地講了李二寶如何追上驚馬,在關鍵時刻救出了自己的事情,那段尴尬的過程自然被她略去了。
她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用眼角地觀察李澄卉的表情,看到她吃驚和憧憬的樣子,心中别提多得意了。
李澄卉沉默了一會兒,端起酒碗說道:“原來李郎君還是個少年英雄,我來敬你一爵。”她談吐文雅,明明手中端着酒碗,卻習慣地說成了酒爵。
李二寶笑道:“謝郡主誇獎。”
李澄卉很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安燕兒又把話題扯走了。她說道:“這麼坐着幹喝酒沒意思,咱們還是劃拳吧。”
李澄卉一聽,頓時高興起來。
唐朝人飲酒流行行酒令,内容以作詩為主。李澄卉才思敏捷,在這方面很拿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見到安燕兒後,就想跟她比個高低。現在到了她拿手的事情上了,她認為自己在這方面,肯定會勝過安燕兒的,于是躍躍欲試。
她首先贊成,說道:“好啊,咱們就行酒令。”
李豫也是這方面的行家,他也沒有意見。
李豫和李澄卉來了以後,史朝忠一直就覺得憋悶,于是大聲贊成。
顔真卿無所謂,他也願意和李二寶等人暢飲,不想到李白和李慧娘那裡去做電燈泡。
李澄卉說道:“誰先開始呢?”行酒令得有個人先說一句詩,然後大家往下接。
不料,史朝忠拿起一個骰盅,嘩啦啦搖晃了幾下,說道:“5個5,你們信不信?”
“啊?”李豫和李澄卉一陣傻眼,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不過,他們畢竟是年輕人,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遊戲,随即也加入進來。
玩着玩着,陣營開始了變化,幾個男人開始聊天,李澄卉和安燕兒開始杠上了。
“3個4,你信不信?”李澄卉說道。
“不信。”安燕兒說道。
“咯咯,你輸了,喝酒。”李澄卉笑道。
“該我了。6個2,你信不信?”安燕兒不服氣地說道。
漸漸地,兩個女孩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聲音越來越高,什麼淑女形象都沒有了。
酒宴結束後,李二寶、顔真卿和史朝忠舉行結拜儀式。李白為他們主持儀式。
李慧娘、李豫、李澄卉和安燕兒在一旁觀禮。
就在李二寶等人開始儀式的時候,李澄卉突然說道:“安縣主,你和他們那麼熟悉,幹嘛不和他們一起結拜呢?”
“是啊,燕兒,一起來吧?”史朝忠大大咧咧地說道。
安燕兒瞪了李澄卉一眼,接着又白了史朝忠一眼,說道:“結拜是你們男人的事情,你們自己來吧。”
李澄卉希望他們結拜,李二寶和安燕兒結拜了,就是兄妹,自然談不上什麼男女之情了。
安燕兒不傻,不會上這個當的。
這兩個女孩和李二寶之間,現在談不上什麼情愛的事情,他隻是兩個聰明而驕傲的女孩之間争勝的理由。
顔真卿望着這兩位精明的貴族小娘,即為李二寶高興,又為他擔憂,心道;“我的這個小兄弟,很讨女孩喜歡,可是這件事也不知道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