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死了,死的很悲慘。
憋屈,是她死之前最為深刻的心情,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給殺死了,而且還是不費力氣,不過幾招,自己死了。
陳一凡收起斬頭刀,看向了一邊,地面上躺着青門衛青,黃門雷坤,赤門張鼎,三人臉色煞白,口噴鮮血,苦澀看着前面的男子。
白衣勝雪,站立清風中,黑夜下,他的身子,是那般缥缈。
在他身邊,站着可愛玲珑的女子,那個和老婦人戰鬥的女子,收起劍,乖巧候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凝視陳一凡,這個人好果斷的手段。
陳一凡殺人這一幕,落在幾人眼中,掩飾不了,她和老婦人戰鬥過,知道老婦人的厲害,可眼前這個人,幾招之下,砍了她的頭。
眼神打量,忍不住多看幾眼,陳一凡拖着斬頭刀,來到他的面前,皎潔的月色,落在他的臉龐上,照出他不一樣的心思。
雙眸明亮,是月亮的皎潔,還是他本來的深邃,身軀放松,前所未有的放松,他看着他,而他卻看着月亮,欣賞美麗的月色。
衛青幾人對視一眼,看着這個人,他們都知道眼前的男子,白門的人,隻是他夠膽子,真男人,敢站在他的面前,而無所畏懼。
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如此平淡站在他面前,三人聯手,以為可以拖延一段時間,沒想到,一流高手太強了,不是他們這些二流的可以比拟的。
哪怕是再來幾個人,也不可能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孔雀門五門聯手,想來結果也差不多。
苦澀,如酒水一樣,興奮之後,是無盡的苦澀。
他沒有開口,而是他身邊的女子先開口,好奇的大眼睛注視陳一凡,道:“你也要和我師父打架嗎?”
陳一凡看了她一眼,淡淡點頭:“我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切磋武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目的。”
女子眼中閃爍過驚訝神色,好奇看着陳一凡,笑道:“切磋?就憑你?”
“你還是走吧,我師父不是你能戰勝的,不想和他們一樣的下場,趕緊離開吧,今天我師父心情好,不和你計較。”
陳一凡沒有動,安靜看着前面的男子,如劍一般的男子,持劍看月,月亮是美麗的,皎潔的,白色的光芒籠罩他的身上,仙人風範。
而女子,眼露不屑,搖頭冷笑:“這天下,能夠讓我師父出手的人,不直五個數,而你顯然不是其中一個人,就你那點功夫,不要說師父,恐怕連我都打不過。”
陳一凡發現自己被小瞧了,這個女人武功雖然好,可不是自己的對手,陳一凡對她沒有半點心思,對着男子拱手:“還請賜教。”
女子發現自己被鄙視了,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看不起自己,可惡,可惡。
心恨得她連連跺腳,劍拔出,月色照落,銀光閃爍,刹那間,她出現陳一凡身邊,掠過陳一凡,劍輕盈晃過陳一凡的肌膚,就在切割破肌膚的瞬間,陳一凡的斬頭刀出現在劍前面。
斬頭刀發力,震蕩之力,推開了女子,女子退出去三米遠,心中驚歎此人好強的力量,後腳發力,風聲呼嘯,劍如龍,威勢強悍。
陳一凡淡淡一笑,腳往前一步,身子拉開一點,右手握着斬頭刀,對着前面橫掃過去。
刀鋒簡單,直接,粗暴。
沒有絢麗的武技,沒有多變的槍擊,更沒有刁鑽的攻擊,隻有最為純正的攻擊。
力量醇厚,對着劍猛烈一擊,女子的身子飛了出去,直接撞擊牆壁上。
“噗。”
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女子手麻痹了,劍上傳來的巨力不斷顫抖她的身軀,饒是女子身經百戰,不得不感歎:“好強的力量。”
力量之強,以往所見之人,無出其右。
哪怕是她師父,單論力量,可能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可是她是誰,乃是天下第一快劍知白的徒弟,怎麼會被一個蠻子給打敗了,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她蒼笑笑不能在這裡倒地,她要打敗眼前的這個男子。
站起來身子,蒼笑笑持劍,冷月照在她的身上,明亮動人,婀娜的身姿,緩緩舞動,宛如星空下的螢火蟲,那麼耀眼,那麼奪目。
劍,無聲無息,驟然間,出現身邊。
陳一凡眉頭一笑,早猜到她會這麼做,此人劍很快,超出了眼睛能夠捕捉的速度,不過,他不是一般人。
斬頭刀拔起,單手反震,一股争鳴聲響起,緊接着,斬頭刀快速出擊,轟擊半空,隻看到了半空中無人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影子,影子在月亮照耀下,逐漸清晰。
蒼笑笑劍刺在斬頭刀上,不得寸進,心頭震驚,此人好快的反應,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厲害,除了她師父之外。
蒼笑笑不敢大意,翻身退後,剛剛落腳,身邊一邊樹葉以詭異的痕迹飄起來,仿佛一陣風吹來,讓它改變了痕迹。
“不好。”
心頭升起不祥的預感,蒼笑笑劍收回來,擋在身子前面,黑暗中飛出來一把宛如猛虎一般的刀鋒,狠狠砍在她的劍上。
身子顫抖,劍上不斷傳來巨大的力量,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犀利,手臂顫抖,身軀後退,劍身轟鳴,發出一陣陣凄厲的叫聲。
蒼笑笑面色發狠,這個人好可恨,一直用蠻力對抗自己,害的自己一連幾次的攻擊都落空,如今,此人更是猖狂,竟然敢率先出擊。
怎麼能忍受?
一向都是她主動出擊,今日被反客為主,不能忍受,蒼笑笑不能忍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
她的劍,從來比别人快。
“劍。”
内力運轉,劍身閃爍皎潔的白色,宛如天空的月色,陳一凡加大力量壓制,這個女人想要反抗,那我就讓看看什麼叫一力破十會。
“壓。”
一聲壓,陳一凡手臂上的肌肉盤虬起來,猶如一條條巨大的龍,氣血翻湧,筋脈直露。
右手一甩,斬頭刀把那個女人給甩出去,緊接着,陳一凡腳蹬地,一陣風吹過地面,陳一凡的身子不見了,躍向半空,高高砍下去。
“砰。”
地面崩碎,堅硬的地面,承受不住陳一凡巨大的力量,直接碎裂,密密麻麻的裂縫,不斷朝着外面蔓延出去。
一股股餘波散發出去,引起徐徐清風,吹落了兩邊的樹葉,搖搖晃晃下,樹葉緩緩落下,十分甯靜。
而在餘波中心,蒼笑笑咬牙支撐着,身子半跪下,嘴角冒出鮮血,紅色的鮮血,順着她的嘴角緩緩流下來。
雙手顫抖,全力支撐着上面的陳一凡,斬頭刀架在她的劍上,禁锢住她所有動作,她無法動彈。
陳一凡手往下一壓,地面一陣餘波散發,風聲更加厲害,吹起來兩人的秀發和衣服。
“你不是我對手。”
這一句話一出來,蒼笑笑心中要吐血了,這個可惡的男人,一直用蠻力怼自己,不給半點機會。
她有很多手段不曾使用出來,被這個男人狠狠壓下下面,無法動彈,這種感覺,就好像那個死去的女人一樣憋屈。
不,比她還要憋屈,最起碼她死了,沒有煩惱,而自己還活着。
有時候,活着比死了更加難受,說的就是現在。
蒼笑笑咬牙堅持,說着不讓自己跪下來,可自己跪下來了,單腳着地,身子不停往下面落下,眼看着第二隻腳也要落地,她知道,自己不是陳一凡的對手。
“師父。”
帶着哭嚷求助,這一聲師父喊出,陳一凡立刻放開了斬頭刀,身子快速退後,隻看到他離開後的空氣中,一道亮光閃爍,緊接着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一凡一連退出去一米遠,心中無法壓下那股震驚,這人,好快的劍。
眨眼間,他的劍已經拔出來,要不是他感覺異于常人,恐怕此刻身首異處。
蒼笑笑委屈從地面爬起來,拍拍身子,看向了陳一凡,那個眼神,仿佛陳一凡對她怎麼樣了呢?十分委屈。
“師父,他欺負徒兒,你可要給徒兒報仇。”委屈得想要哭了,小女兒模樣,楚楚可憐。
陳一凡眉頭一黑,這個人,是你自己要上來逞強的,如今怎麼成了我欺負你,還有沒有天理。
天理何在,陳一凡還沒有喊出來,一把劍飛來,教他怎麼做人。
劍很快,很快,快到他都沒有反應,身子飛了出去,陳一凡斬頭刀插地面,深入地面一半,身體還在繼續退後,一直到了牆壁上,他才緩慢停下來。
而那個男子,還在原地,面無表情看着陳一凡,手中那個盒子,紋絲不動,仿佛他一直站在那個地方,不曾額出手過。
蒼笑笑則是微笑看着陳一凡,十分嚣張挑起眉頭,好像在說,看到了吧,小子,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膽敢欺負我,我也讓你嘗受一下我的難受。
“師父,他瞪人家。”
這話一出,陳一凡要哭了,我去,這算是哪門子事情,我不過是給你表達笑意,什麼時候瞪你,再說了,我的眼睛一直都是這樣,你可不能指鹿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