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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又見泥土兄

劊子帝 石下苦竹 3542 2024-01-31 01:13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霭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泥土兄獨自吟誦,搖頭晃腦,時而踱步,發洩内心的那股悲傷情感,多情自古傷離别,離别最傷,傷卻故人心,詞好,人也好。

  時而駐足,凝視遠方,離别之際,自己何嘗不悲傷,當初離開洛都,淚水嘩啦啦落下,至今不能釋懷。

  “春秋,你說陳一凡這人是否有大才?前一首人生若自如初見,讓靈州無數女子瘋狂,如今離别一詞,恐怕你我都才華都不如他矣。”

  說是悲傷,其實悲傷,不是傷心,卻是心痛。

  他隔一段時間出來一首詩詞,這是要打臉的節奏嗎?虧自己還一直以為這個陳一凡隻是偶然所得,不會長久。

  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少爺,你和他比較文采,好意思嗎?”

  不是季春秋看不起自己少爺,而是這位少爺逛青樓還可以,文采這個東西,是天賦,學不來,他也一樣,看得懂,卻作不出來,便是這個道理。

  “怎麼不好意思,本少爺就喜歡和他比,誰讓這個陳一凡那麼讨厭,妹妹向着他不說,木清也對他目眩神迷,身為大梁第一美男子的我,怎麼能輸給他,不行,我要找他理論去。”

  走了兩步,發現季春秋遠遠看着他,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泥土兄臉色不好看,指責道:“你為何不拉着我。”

  季春秋撇嘴道:“少爺,春秋還不了解你嗎?你肯定不敢去的,最多發發牢騷罷了。”

  言外之意就是,少爺不要裝逼了,我了解你,大家都那麼熟啦,何苦為難自己呢。

  泥土兄臉色拉下來,嘟嘴不開心道:“可就算這樣,你就不能裝裝樣子嗎?拉我一下又不會死,真是的。”

  季春秋看看不說話,你是少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伸手道:“少爺,不要去。”

  “……。”

  你這是要拉我,确定不是要踢走我,泥土兄發現和這個木疙瘩說不了話,太難溝通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鬧了,你這人,一點都不懂得風趣,無聊死了,走,我們去找妹妹去,看她去不去找陳一凡。”

  季春秋跟在身後,搖搖頭,少爺想要去,可又不敢自己去,免得被鄙視,拉上小姐一起去,是最明智的做法。

  到了吃貨的房間外面,泥土兄可不敢直接破門而入,整理好衣裳之後,輕輕敲門。

  “啪啪。”

  “誰?”

  “是我,妹妹。”

  “進來吧。”木清打開門,泥土兄嘻嘻發笑,大方走進去,看到妹妹端坐上面,目光不善看着自己,挑眉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泥土兄搓搓手,谄媚道:“我們去找陳兄如何?一起。”

  “陳兄?”吃貨想了一下,驚喜道:“你要去找陳一凡?确定?”

  泥土兄肯定點頭了,我就知道妹妹肯定會去的,哈哈,我真是天才,天才。

  “可是木清不給人家出去,說外面危險,哎。”吃貨裝作歎息一聲,我也想去,可木清不給我去。

  木清心中感歎,這小姐真會演戲,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出去了,你這不是污蔑嗎?

  “木清将軍,這可不行,在家裡待久了,可是會憋死人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妹妹好歹也是一美女,一天到晚待在閨房裡面,對妹妹身體多不好,這樣吧,今日就給我一個面子,一起去找陳一凡,如何?”

  泥土兄打着商量道,和和氣氣,雙眸充滿了哀求,木清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麼,你們兩個人,一個人要矜持,另外一個人要懇求,不愧為兄妹。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好吧。”木清點頭。

  “走吧,妹妹,我們快點,時間不等人啊。”泥土兄急忙拉着吃貨走,吃貨屁颠屁颠奔跑着,可以出去玩了,哈哈,哈哈,終于又可以出去玩了。

  還不忘給一個眼神木清,小樣,和我鬥,最後還不是本小姐赢了。

  閃亮的白牙,亮瞎木清的眼睛,木清不以為意,問身邊的季春秋道:“先生,少爺他匆忙趕去,所為何事?”

  季春秋咳嗽一聲,悄悄道:“最近陳一凡作了一首詞,不知道何緣故,落到少爺手中,你知道的,少爺這人啊,咳咳,這個不能多說,将軍自己領會領會。”

  木清心領神會,泥土兄最大的特點呢,就是喜歡和别人一較高下,對于文學,他有着瘋狂的癡迷程度,可他偏偏不通文學,字認識不少,文采,一般般,吟詩作對,和他沒有聯系。

  “什麼詞?先生可否說一下?”木清好奇盯着季春秋。

  “将軍哪裡話,哪裡話,也不是大事,就是一首離别詞,詞名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記得其中一句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木清吟叨一遍,心中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首詞是寫給誰的?男子?還是女子?

  “先生,這首詞?”

  季春秋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少爺沒說,将軍想要知道,不妨去問少爺。”

  木清看了一眼前面的泥土兄,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兩人的話,吃貨聽得很認真,很仔細,眼睛不斷冒出亮光,新作了一首詞嗎?恩恩,不錯,不錯。

  吃貨心情莫名其妙開心起來,笑靥如花,看的旁邊的泥土兄醋意連連,人還沒看到,如此開心,看到了本人,豈不是要暈倒了。

  于是,心中對陳一凡多了一分埋怨,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自己的妹妹,雖然不是親妹妹,可也是妹妹,怎麼說呢,就是我的妹妹,怎麼會被你泡到手。

  房子很偏僻,幾人趕路也趕了很久,終于找到陳一凡的門口,敲門,發現門沒有鎖,吃貨帶着泥土兄進去,通報什麼的,是不可能會有的。

  整間院子裡面,幾乎上看不到人,丫鬟沒有,家丁也沒有,家徒四壁,幾人進去,詫異看着周圍,環境比他們想象中要差了一點。

  斑駁的陽光照射在地面上,透過了窗戶,進入裡面,呈現出一片幽暗。

  院子中光秃秃的,隻有少數幾顆草,一棵樹,一口老井,井口濕潤,水在流淌,迎面吹來一陣冷風,四人忍不住抖動一下。

  眉頭皺起,他們想象中,陳一凡應該不會如此貧窮,親眼所見,心中充滿疑慮,按照陳一凡賺到的銀子,怎麼說也不會如此窮。

  他們好像知道為何陳一凡如此貪财,居住在這種地方,不貪财,似乎也說不過去。

  進入大廳裡面,廳堂不大,容納幾個人算是極限,桌子一張,椅子幾張,整齊堆放,桌子上擺着一茶壺,沒有其他東西。

  四面牆壁,破落,簡陋,幾人坐下來,倒下一杯茶水,喝下一口,還是冷的,外面走來一道影子,紛紛轉頭看去,陳一凡回來了。

  頭發濕淋淋的,似乎剛剛洗完澡,單薄的衣服披在身上,肌肉明顯可見,看到家裡來了這麼多人,陳一凡被吓到了,當看到是吃貨他們幾個,提起來的心稍微放下來。

  “你們怎麼來了?”

  吃貨眉飛色舞,雙眸打量着陳一凡的肌肉,小手指不停打量,眼睛閃爍,發出一道道吓人的精光。

  木清羞澀轉頭,不敢看陳一凡的肌肉,臉蛋紅撲撲的,都要滴出水來。

  泥土兄則是很羨慕,嫉妒,還有恨,老天啊,為何你要這麼對待我,這麼好的身材,還有文采,而且渾身散發陽剛氣息,連他都有些春心蕩漾了。

  還好的是,陳一凡不是很英俊,比起自己來,差了大概一條街吧,對,大概也這麼多,對于自己的容貌,泥土兄非常自信。

  遺傳了父親的上等基因,不是陳一凡可以比較的,心裡有了安慰,泥土兄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陳兄,打擾了。”

  陳一凡坐下來,倒上一杯水,壓壓驚先,随後看向幾人,問道:“你們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吃貨嗲嗲道。

  “呵呵,可以可以,隻是為何他們也來了?”

  你來我不奇怪,可為何泥土兄也來了,這不奇怪嗎?

  泥土兄臉色頓時黑下來了,她來就可以,我來就不行,你這是歧視,赤果果的歧視。

  “好像是哦,那你繼續問吧。”吃貨很開心道。

  不是說我就好,至于其他人,随便你去鬧去,對于自己這個妹妹,泥土兄是不敢罵了,自己被她抛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就好。

  “聽聞陳兄寫了一首詞,特意前來找陳兄切磋一下,不知道陳兄可有時間。”

  “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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