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老兒,老子坐下馬中之皇,我看你能逃多遠!你可以讓你的手下全部上,也許能換你跑上百尺間距!反正棄下而逃,你也不是沒幹過。”颉利可汗又再一次逃遁,秦風心頭大怒。
颉利可汗臉色陣青陣白,這棄衆而逃,實在不是什麼見的人的事情,足以讓他名臭萬年。當衆讓人揭醜打臉,更是讓這位突厥可汗難以忍受,可偏偏形勢逼人,不忍也不行。
經過昨天的會晤,颉利可汗更加确信唐軍上當受騙了,故而,知道與唐軍有着一場大戰的颉利可汗讓全軍好生休息。可誰想到,這天剛蒙蒙亮,薛延陀的三萬大軍就殺了過來。颉利可汗、趙德言機敏狡黠,他們發現薛延陀在這個時候大勢進攻,立刻察覺到了秦風的“卑劣”用心,也知道薛延陀隻不過是唐軍的炮灰。兩人見事不可為,便在薛延陀大軍湧來之際,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領着一千五百親兵偷偷的往東北方跑了,為了掩人耳目,一路上他還特地讓人佯裝他四散的吸引注意力。
可盡管派出了四路疑兵,颉利可汗、趙德言跑了不到十裡路,就讓蘇定方一部在外搜索、監視的唐軍發現了,唐軍人數不多,也就四百多人,颉利可汗本以為自己手中的一千餘人可以輕松拿下這小股唐軍,可誰知這些唐軍不但實力出衆,而且還悍不畏死。好不容易屠殺了三百五十多人,就在颉利可汗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依仗馬快的秦風單槍匹馬的先一步趕到!
這時候,秦風的眼裡隻有颉利可汗一個人,面對前來阻擋他的七十餘騎兵,破虜神槍如毒龍出海,在陽光的掩映下,像水銀瀉地般,直接硬撞進敵方的人群裡。
此時突厥兵卒以知他便是讓整個草原膽寒的大唐神将,但是這夥兵卒都是颉利還未成為突厥可汗就跟随他的老兵,在突厥對于這種兵稱之為附離,比衛士地位更高一些,戰鬥力比之突厥最強悍的拓揭兵,隻有過之而不無極。最關鍵的是忠心無可挑剔,就算知道抵擋不住,受了這抵擋的命令,依舊選擇了出擊迎戰。
這些附離确實勇氣可嘉,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勇氣的價值得不到體現。
那杆烏黑的長槍帶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鮮血染紅了大地:适才生龍活虎的突厥騎士化成沒有生命的屍體,散落在地上。
七十餘突厥附離騎兵并沒有改變什麼,秦風的速度并沒有因為他們而停頓下來,反而因為驅使這天罰爆發突進,速度更加快了。
留下了二十餘屍體,秦風強行突破突厥兵的圍困,與颉利可汗相距不到三十步的距離,看着有前面逃跑的颉利,帶着幾分嘲諷的道:“得罪我大唐,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擒住押回長安聽候發落,能逃得了哪去?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馬快,還是我的箭快。颉利老兒,要不我們賭上一賭。”
而正在此時,一陣馬蹄聲整齊而急促地響起,以馬雲蘿為首的親衛軍已然殺至。
“雲蘿,給我将這群雜碎全部殺光。一個不留!”秦風看了一眼戰圈中的唐軍,一雙眼珠瞬間變得血紅,地上的唐軍,幾乎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而活的十幾人也全身是傷,秦風看得出,突厥兵這是故意玩貓戲老鼠的遊戲。他們明明可以殺了這些大唐勇士,可沒有,而是用非常殘忍的手段,在給這些勇士放血,這十幾人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是幹淨的皮肉,用血肉模糊來形容都不足以形容凄慘之萬一。
秦風語若寒冰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給我殺,讓這群畜生血債血償。”話音未落,又有數人死于秦風的神槍之下。
颉利可汗的親兵見唐軍來得勢頭猛惡,早有五個百人隊沖上阻擋。
策馬狂奔中的唐軍,非但沒有一絲停留,反而猛一夾馬腹,如黑色的閃電般狂襲而上。
滾滾鐵蹄,挾裹着毀滅一切的威勢,踐起漫天的血泥。
雷鳴般的暴喝聲中,馬雲蘿坐下良駒四蹄躍起,那天仙一樣的氣勢,刹那間把本就戰戰兢兢的突厥兵,吓得肝膽欲裂。
“擋住此賊!”
一員突厥将領縱刀擋上前來,厲聲大叫。
驚恐中的突厥兵急是舉刀向前刺去,刀槍未及擡起時,馬雲蘿的亮銀槍卻已如車輪一般從上至下蕩過。
噼啪的碎裂聲驟起,數不清的兵器和人的手臂被斬斷。
慘叫聲中,馬雲蘿縱馬落地,借着強勁的沖勢,向着迎面而來的突厥兵撞去。
震驚中的突厥兵,為馬雲蘿那巍巍的殺氣所懾,驚懼之下,隻能本能的舉刀相迎。
未及出刀時,但見一道黑色的疾風從身邊掠奪過,“噗”的一聲,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已飛上半空。卻是馬雲蘿拔出了流雲劍,一劍斬下了敵人的首級。
一劍,斃命!
馬雲蘿勇不可擋,亮銀槍一挺,洞穿一名百夫長的鐵甲,貫兇而過。他順手拔出長槍,殺死了第二名百夫長。突厥兵一陣驚亂,馬雲蘿已突陣而過,帶着五百親衛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衆突厥兵大驚,挺刀舉槍,紛紛上前截攔。馬雲蘿右槍左劍,盡情揮舞,真是當者立斃。
就在馬雲蘿大發雌威的時候,秦風也是大發神威,以銳不可擋之勢殺向了颉利可汗。他這一下突襲,當真如迅雷不及掩耳,突厥還有幾百精兵攔截,但秦風奔馬而前,便如摧枯拉朽般破堅直入,一口氣又沖向了颉利可汗,眨眼間,兩人的距離又減了十幾步。
颉利可汗見勢頭不好,一提馬缰,縱騎急馳。他胯下這匹坐騎雖不如天罰,卻也是突厥萬中選一的良駒,骨挺筋健,嘶吼似雷,奔馳若風,名為“飛雲騎”,和李世民的“六駿”不相上下,此刻負着颉利可汗,四蹄翻飛,徑向空曠處疾馳。
“你逃得了嗎?”秦風一邊譏諷的說道,一邊動功于臂,本想把神槍擲出,但見那匹馬是萬裡挑一的寶馬,舍不得它就此斃命,于是從價值千金的铠甲上扯下兩個鱗甲,運功擲了出去。但聽得嗤嗤聲響,兩粒石子都擊在“飛雲騎”的臀上。那馬吃痛,一聲長嘶,前足提起,人立起來。
颉利可汗一聲驚呼,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突厥兵将見颉利可汗落馬,無不驚惶,四面八方搶了過來。馬雲蘿大聲喝,乘勢掩殺,突厥軍見颉利可汗生死不明,頓時軍心大亂,被唐軍碾殺得不計其數、潰不成軍。
“颉利老兒,我秦風這輩子最恨漢奸與臨陣逃脫,丢下兄弟們不管的人。你跑啊,你繼續跑,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秦風早已做好了随時上前抓人的準備,颉利可汗剛拉住那匹忠實而沒有逃跑的寶石的馬缰,打算上馬再一次逃跑的時候,以先一步躍縱沖去。
颉利可汗還是有些心腹死士,在這當頭數人沖上前來做拼死抵抗。秦風槍如龍如電,武器交錯,最前面的五名死士頓時濺血倒下,無主的馬匹四散奔逃跌倒。
颉利可汗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大喜過望,趁着這點點時間,跑上了馬背,用戰刀在坐下寶馬的屁股上割了一刀,然戰馬方才邁步,玄墨色的光芒從他面前閃過,他隻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颉利可汗再一次重重的倒在地上,卻是秦風沖上前去,用長長的鋒利的槍刃斬下了颉利可汗的右腿,颉利可汗頓時心若死灰,抱着斷腿斷大聲痛嚎不已。
“讓你不要跑,你就是不聽話,何苦來哉?”秦風冷笑着上前,彎下腰将颉利可汗生擒活捉,随手點了幾處穴位,以防颉利鮮血流盡而死。
颉利可汗落入秦風之手,使得突厥兵轟然而散,五百唐軍打幾百隻顧逃跑的兵馬,實在沒什麼懸念,絕大多數都被擒被殺,實在跑得遠的直接一箭了事,一個也沒跑掉。
“兄長,我們接下來去哪?”巧笑倩兮的馬雲蘿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秦風,通過今天的“一線牽”她越發覺得自己這位兄長的神秘,這次,她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勞,雖比不上秦風的颉利可汗,卻也擒了突厥軍中的二号人物、人所痛恨的狗漢奸趙德言,同是一件大功。
馬雲蘿這姑娘也夠狠的,眼見秦風斬下颉利可汗的一條腿,她也見樣學樣,用流雲劍砍下趙德言的左腿,趙德言一介文人哪有颉利可汗那麼硬氣,劇烈的疼痛早就讓他痛昏過去了。
颉利可汗與趙德言這對難兄難弟,遇到了這兩個男女煞星,一個缺了右腿,一個缺了左腿,真夠凄慘的。
颉利深深的看了痛暈過去的趙德言一眼,也知道趙德言即将面對的結局,他
他知道李世民為了籠絡突厥各部,自己或許不會死。可趙德言這種漢奸,大唐是絕對容不得他的。他有些不忍的閉上了雙眼,心裡默默想着:“先生放心,我颉利永遠不會忘記先生的。”
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價值觀:在秦風這類偏有皇漢思想的人物的眼中,趙德言背棄自己的國家,十足的大漢奸一枚,百死都不足惜。
可趙德言本人卻不這麼看,作為一個功利者,自視甚高的人物。他隻在乎誰能夠運用他的能力才華,完全不在乎用他的人是那個國家。在中原無人用他,無人慧眼識他才華,便跑到了突厥尋找明主。颉利看中他的能力,重用他将他依為臂膀,他也竭盡所能的為突厥為颉利效命。
固然他因為野心,那份忠誠也曾動搖過,可最終他還是因敗而醒悟。
為了報答颉利可汗的知遇之恩,就算一死,他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