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風早早起來了,他可不想第一眼看到馬雲蘿,那樣太尴尬了,也有些不自在。
馬雲蘿何嘗不是,她早上一起來,這才想起昨天夜裡的一切,以及自己“荒唐”的反應,不由的臉頰發燒,做賊心虛的她不确定秦風是否聽到自己回房後的荒唐的行為,與那羞人的聲音。
趕緊收起那條潮濕的亵褲,藏在袖口裡,就着一半幹淨的準備用來洗漱的清水洗了,準備晾在了卧室裡。
“雲蘿,吃早點了。”
“來,來了!”馬雲蘿激動的手一抖,差點兒把手中的褲褲扔在了地上。
“吃了早點,我要議事,這倭奴鬼子包藏禍心,鬼點子最多了,不能讓他們如意順遂。”秦風手撕着饅頭,一口一口的吃着,小聲對馬雲蘿說道。
“我吃飽了,兄長慢用。”馬雲蘿騰的一下,臉兒紅通通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他丢下手中的饅頭,飛也似的逃走了。
“有必要嗎?比起他們的愛情動作片,境界和效果差遠了,小孩子真是太單純了。”秦風看着一口未啃的饅頭,無語的嘀咕,繼續着未盡的早餐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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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議事廳,羅通、李業诩、程處默、尉遲寶慶、房遺愛、馬雲蘿,劉仁軌、馬周、杜荷等人聆聽秦風講述自己和馬雲蘿夜探莊園的經曆,他們個個都聽得臉色大變,顯為倭奴等人的毒計震驚不已。
待秦風講完之後,羅通立刻勃然大怒道:“好啊!咱們兄弟什麼時候吃過虧,向來隻是我們算計人的份兒,這些鳥人真是活膩味了。特别是這些民族敗類,更加該死。堂堂天朝上國,泱泱大國子民居然去和一群奴才合謀,真乃我大唐之恥!”
李業诩一臉慶幸地說道:“幸好老大機警,成功潛入莊園得知了安倍進土等人的奸計,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既然得知了他們的陰謀,事情就好辦了。”
秦風把主要功勞歸于馬雲蘿,衆人聽聞之後,也紛紛稱贊了馬雲蘿一番,讓她不由俏臉微紅,連聲謙遜,稱自己與秦風隻是誤打誤闖而已,正好碰到安倍進土他們商議,實乃僥幸。
房遺愛這時粗聲粗氣地說道:“老大,現在既然知道了那些鳥人的詭計,我們怎麼應付呢?依我的意思,現在就點兵去把那一幹人抓起來,看他們還能作甚?”
他說完之後,原以為大家都會贊同。不料得意洋洋的環顧四周,發現衆人卻都愁眉苦臉,連連搖頭。
房遺愛心中不解,還渾渾噩噩地問道:“你們咋搖頭呢?難道不想抓那些鳥人了?”
馬周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後道:“那倒不是,不過咱們如果就這樣莽莽撞撞地殺上門去抓他,師出無名,反而會落人口實。畢竟他勾結敗類探聽軍事機密,企圖盜竊冶煉術,暗害将軍諸樁罪行皆無證據。他們反倒可以狀告将軍收了他們的金錢、美人,并給他們辦事,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會相信這種拙劣的借口,可卻給了朝中大臣彈劾将軍的機會,要知道将軍提出了那麼多利國利民的大事,百姓滿意了,可有一撮人欲除掉将軍而後快,而且,這一小撮人還是大唐頗有影響力的群體,一旦他們抓到了把柄就會像瘋狂一樣的往将軍身上潑髒水,且就算一切順利,安倍進土與那些敗類束手就擒,可倭奴的隐患依然存在,難保倭奴不會再派人潛入我大唐流竄作案,到時候他們隐藏得更深,更難察覺了。因此,我們需要一個永除後患的萬全之策,不但要拿下安倍進土與一幹敗類,還要一舉把趙忠幕後的人挖出來。這種人為了個人恩怨而枉顧國家大義,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就這麼讓他們逍遙法外,實在太過便宜他們了,不把他們身敗名裂,如何達到殺雞儆猴、警示他人的作用。”
衆人聽聞之後,皆連連點頭稱是。秦風見馬周說話不緊不慢,神色輕松,輕松,似乎是一副兇有成竹的樣子,便猜到他心中已有了對策。他微微一笑道:“賓王,有何良策趕快說出來嘛,免得吊大家胃口!”
馬周聽罷忙放下茶碗,侃侃道:“其實計策也很簡單,那就是将計就計,讓敵人以為我們中了計,但實際上中計的卻是他們……”
“哦?賓王的意思,我們應該如何做呢?”衆人一聽,皆來了興趣。
馬周微微一笑道:“呵呵,其實要除掉安倍進土與這些敗類簡單,關鍵是如何讓倭奴在我大唐永無立足之地,讓他們永世無法踏入中原半步。要對付倭奴,關鍵在于造勢,将事情弄大……造勢,除了讓倭奴滾回大海中心,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把幕後針對将軍的人挖出來,到時候,個人恩怨已經不是個人恩怨,而是成為國家大事,人證、物證皆在我們手中,我們就算做得離奇過分,天下人也會拍手稱快……”
秦風的表情有了變化,眼中出現一絲動容:馬周的本事果真不是蓋的,怎麼對付倭奴,怎麼讓倭奴徹底滾出大陸,怎麼讓永遠無法學到大唐半點本事,他還沒有想好,但大緻上還是有點眉目的,就如馬周說的一樣。對付倭奴,關鍵在于把事情鬧大。因為倭奴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秦風隻是一個将軍,國與國之間的事情他做不得主。
李世民權傾天下,卻有一些小自戀,如果倭奴屁颠屁颠的認錯,或許以他自戀的心态,還真的容忍了。所以,若是小打小鬧,根本不足以讓李世民制裁倭奴,但是一但事情鬧了起來,紙掩不住火,大臣的議論,天下百姓的民意,都會讓李世民不得不秉公處理,順應民意的制裁倭奴,除非李世民想當一個人人唾罵的昏君。作為一個鼎鼎有名的千古一帝,李世民還是很重視自己名望的。
一旦失去了仿效了對象,倭奴隻能在海中央自生自滅,做着“日出之國”的美夢,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中原有着現在鼎盛的文明,其中花了數千年的時間,要是讓倭奴自己磕磕碰碰的走,說不定到了21世紀還是半奴隸半封建的社會呢。
如此一來,要不要說學會冶煉術,更不要說打造出世界一流的武士刀了。
橫刀代表着大唐舉世無雙的工藝,近乎八十厘米的長刀閃着森然的寒芒,直平的刀背,銳利的刀鋒,尖利的刀尖,無不顯示着這刀的兇煞。此刀可以說是集刀劍之大成,厚實的刀背讓刀不易折斷,銳利的刀鋒能夠輕易破開一切血肉,尖利的刀尖又賦予了此刀擁有十足的破甲能力。
唐橫刀無愧是當世最強悍的工藝,小日本隻是學去皮毛,便讓日本刀名列世界三大名刃。若這橫刀的技術流傳下來,哪有日本刀的地位。沒有了原形原工藝,倭奴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秦風思索的瞬間,馬周已經說出了異曲同工般的大體計劃,隻聽他繼續道:“現在我們要做的除了跟蹤安倍進土,還要追蹤趙忠,到時候人髒并獲,看他們怎麼說?還有,都督府中不是還有兩個活着的奸細嗎?想必安倍進土也知道,此後再無見面的機會,所以,他們暗中肯定有着我們所不知道的聯系方式,用精神審訊法,套取她們的一切事宜。将軍,你有沒有一種慢性毒藥?能夠讓人痛不欲生,而不緻命的那種。”最後一語,馬周是對秦風說的。
“有!沒有解藥半年發作的,一年發作的應有盡有。”秦風給他一個肯定的說法。
馬周陰陰一笑:“如此便好,有了這種毒藥,完全可以讓那些敗類戴罪立功。就這種人物是極端的自私、怕死的,是地道的勢利小人,他們自私自利,為了自己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他們為了财富可以背叛國家,為了性命同樣可以背叛倭奴。性命與财富孰重孰輕,他們比我們更清楚。與此同時,我們不但不斷他們财路,反而還時不時的讓他們洩漏一些‘軍情’給倭奴,讓他們獲取更多的财富。到時候,他們還不得乖乖受命于我們……”
随着他侃侃道來,衆人皆越聽越震驚,雖然知道他的計策針對的是倭奴一幹人,但仍然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有的人甚至暗自慶幸,幸好馬周是自己這一方的,不然,當他的敵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馬周說完之後,房遺愛方抹了一下臉上的冷汗道:“老馬,你的這些對策可不比倭奴差啊!估計他們這下是死翹翹了!”
馬周嘿嘿一笑,輕撫了片刻颌下短須道:“對付這等歹毒之人,自然也不用跟他們講什麼仁義道德了!子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他們會陷害人,咱們同樣也可以害他們!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将軍與馬将軍是武功高強之人,這可是咱們最為有利的一大殺招!到時候,我們想知道什麼秘密,還不是眨眼間的事情?馬将軍與普通女性一樣心細如塵,見微而知著,她在細節上比咱們這群大老爺們可強多了。”
馬雲蘿聽聞之後,環顧四周,見衆人都在看她。不禁俏臉微紅,低垂着頭道:“大家太看得起雲蘿了。雲蘿定當竭盡全力,和大家一同破賊,力争不辜負衆兄弟們的期望!”
秦風星眸望了身旁的佳人一眼,信心大增。
他起身微微一笑,一股淩厲的氣勢便從身上散發出來,然後沉聲道:“那現在就這麼定了,就按賓王說的辦。此事由賓王全權負責,關于此事,賓王可臨時調度任何人聽用,包括我在内!你盡管按你的想法去辦,也無須詢問于我,即便惹出什麼問題,也不用擔心,哪怕捅破了天,也有我秦風擔着。隻要問心無愧,咱們兄弟即便混成了白身,也一樣活得精神、活得潇灑。”
“馬周定不負将軍所望。”饒是素性冷靜,可此刻,馬周亦是語下顫抖。馬周重情重義,受到秦風的知遇之恩,他一直沒有機會報答,現在秦風将自己的前程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在深感責任重大之時,亦有士為知己者死念頭。
他性情古怪孤僻,終無一友,之後偶遇劉仁軌,兩人成為至交,再之後,又一起效力于秦風麾下,在這裡他依靠一身才華,做得非常開心,而且,與一衆将領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别看平時相互陰損,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刻,都是可以以性命相托之輩。這裡幾乎沒有勾心鬥角,隻因他們是一個鐵血團隊。而秦風就是這個團隊的領頭羊,一個團隊,可以沒有任何一個人,卻不能沒有領頭羊,不然,人心就散了。馬周心中甚至作了最壞的打算,一旦事件不成,他甯願自己背負一切罪責。當然,他認為失敗的機率幾乎歸零,不能也不會有失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