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沉吟,秦風沒有任何的猶豫,找到焦急的楊雄交待了一番
後,回到秦府,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僞造了一封書信,而後換上
一身衣服,直奔皇宮而去。
事已至此,這已經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此事關系到大唐
的安危,關系到國家的動蕩。以他一人之力,無法将幕後的集團一
舉殲滅,弄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李世民。而且,這件事絕對不是單
純存在的事情,應該與之前連串發生的事情有着直接的聯系。
秦風來到了皇宮,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禦花園。這一次李世
民意外的沒有在甘露殿裡處理政務,而是在花園中與長孫皇後、長
樂公主、李承乾做飯後的散步。見到秦風的到來,一家人用暧昧的
意味深長的目光盯着又羞又喜的長樂公主。
顯然,大家都誤會了秦風此來的意思。
待秦風走近,大家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此刻的秦風臉色一
片嚴肅與陰沉,仿佛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一般,李世民笑問道:“怎
麼回事?好像朕欠你幾百萬兩銀餅一樣。莫非你也與魏征一樣,認
為朕不務正業?”
秦風搖頭苦笑,對此他也有些為李世民叫屈的。李世民的勤政
愛民是有目共睹,也許是因為皇帝的悲哀吧,作為萬民的表率,隻
要他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若是讓魏征以及一些谏臣看見都會上來
反對。這些不軌的舉動甚至包括休息時的儀态,鬥鳥、玩兔。曆史
上就有過這樣一件事:有一次李世民在鬥鳥的時遇到了魏征,吓得
把愛鳥藏在懷中,将鳥活活悶死。
如此怕臣子的皇帝,古今中外也就李世民這一人了。
秦風搖頭道:“我不贊同魏征他們的想法,人就像一張弓,如
果長時間緊繃,總有折斷的一天。而且我認為勞逸結合方是正道,
以您的為人,若非處理完國事,是不會如此閑情逸緻的閑逛的。”
魏征他們本意是好的,但是在秦風看來卻是過于嚴苛了。人嘛,就
應該如弓箭一樣,有松有馳,所以他并不反對李世民玩,前提是他
要處理好政務,不能玩物喪志。
李世民滿臉笑容,很開心的說道:“還是你了解朕啊!對了,
你來找長樂的吧?”
“我遇到一件關乎大唐國運大唐命運的事情,想與陛下您單獨
商議。”秦風很是嚴肅的說着。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秦風第一次以這種嚴肅的姿态面對李世民
,讓他愕然之餘,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擡手退了所有的人,偌大
的禦花園隻有他們兩人存在。
“什麼事情如此嚴重,現在可以說了吧!”
“不,這兒不行,還是書房妥當一些。”秦風沒有理會李世民
,徑自往書房方向而去。
兩人腳步匆匆,一前一後到了書房。
李世民示意秦風可以說話了。
“這兒有封信,您看了我再說吧!”秦風将僞造的書信遞了過
去。
書信比較長,有三千餘字!為了這篇古文,秦風可是死了不少
的腦細胞。
李世民看得很認真,從頭到尾一字一句都沒遺漏,臉色也從最
初的雲淡風輕變得嚴肅了起來,到最後整個人都已經動容了起來。
“這書信哪來的?”李世民臉上陰晴不定,甚至有些猙獰。
“說來十分巧合!”秦風從秦夫人給自己買新房開始,将自己
去看新房,在觀察的時候遇到一間與衆格格不入的房子,而後準備
拆除,最後發現了一個密道,找到了那批巨财的事情統統的說了出
來。
之後,秦風将自己的分析與懷疑也一并道出,最終說道:“我
懷疑最後那一任主人就是拿走天羽令的人,從現場以及匆忙出手宅
子的情況來看,對方走得十分匆忙,可見販賣宅子不過是掩人耳目
罷了,連那筆巨資不在意,根本就不會在乎宅子本身那點錢。我擔
心天網的成員還存在着,因為書信上說了,天網的成員連自己效忠
的對象是誰都不知道,故而,前朝的滅亡根本不會影響到天網的正
常運作,也就是說,天網的成員依舊以各種面目活在世上,天網是
在楊堅的支持下成立的,組織成員定然多不勝數,有朝一日,當天
羽令出世,他們定然依令行事,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天羽令落到普通人手裡也就罷了,可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
李世民拳頭緊握,在書房内來回走動,神色間似乎已經想到了
什麼,陰沉的有些可怕。
秦風還是第一次見李世民露出這樣的表情。
過了許久,李世民道:“朕以為天網地網早已湮滅,想不到前
朝滅亡了,竟然還存在着。”
“您知道這個天網與地網?”
李世民道:“朕如何不知?怎能不知?當年父皇到太原上任途
中,刺殺、追殺也随着一家人到了太原,那就是楊素手中的地網,
最艱難的一戰是由宇文成都率軍的那次,若非你父親公幹經過,我
李家早就灰飛煙滅了。朕本以為天網地網合并,就隻有楊素手中的
地網了,想不到帝陛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重建天網,而且還是
監督官員之用。若非你無意發現,朕還被蒙在鼓裡呢!”
“天網、地網厲害麼?”
李世民道:“地網成員個個身懷絕技,刺殺一道獨步天下,李
尚書之夫人紅拂女當年是地網成員之一,她與李尚書、張仲堅并稱
風塵三俠,在綠林中有着赫赫聲威,可就算紅拂女實力與威望并重
,但她依舊隻是一個普通的刺客,甚至接觸核心的資格都沒有,可
見,地網的實力讓人難以想象,楊玄感造反之際,地網在扮演着利
刃的角色,當年的平叛大軍中,主帥被殺、名将被滅門的大有所在
,地網過處真是寸草不生呐,楊玄感覆滅後地網又落入楊密的手中
,繼續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當大唐一統天下,在父皇的大力打壓
下,已經名存實亡。而天網是文帝用來對付朝臣與地網的機構,其
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你有什麼主意?”
秦風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天網是什麼,也不知道它
的實力有多大,可感覺告訴我,天網與碧水坊肯定有着千絲萬縷般
的聯系。地網的覆滅讓我們知道,這種見不得人的東西在正規的軍
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天網縱然強大,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天
網地網能做之事無非是刺殺、離間、破壞、散布謠言、制造恐慌、
巧設天意、出賣帝國機密等事情。刺殺的對象包括陛下、皇室、大
臣、清白廉潔地方官員、忠于帝國且有影響辦的人,以及出訪帝國
的外國使節;離間,包括離間君臣、皇帝與皇子,皇子與皇子、皇
子與大臣之間的情誼,繼而讓對方内亂不休,使得帝國陷入無盡的
内鬥内耗;破壞,包括破壞河堤、皇陵等重要的建築物……”
秦風一口氣将恐怖分子的所作所為道了出來,中間甚至沒有停
頓過,盡管現在沒有恐怖分子一說,然而,天網地網就是在做着同
一樣的事情,故而,秦風說起來那裡頭頭是道,有理有報,一番話
将天網的性質說了個清楚通透,經秦風這一說,李世民對天網也最
終有了清晰明了的認識,同時,也清楚的知道了天網能夠對帝國造
成的危害。
“好小子,這麼短的時間就将天網分析至此,朕服了你了。”
默默的梳理了秦風的話後,李世民拍案叫絕。
秦風不好意思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隻有明白天
網是什麼,能做什麼,将要做什麼,目的是什麼。才能針對其特點
去制定應對的策略,盲目去找隻會勞民傷财引恐慌。我這個人就喜
歡瞎想。”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瞎想得好,瞎想得好。經你如此一說,
朕心裡也有數了。你還瞎想到了什麼,盡管說。”
“天網是由人組成的,而人離不開吃穿住行,像天網這麼大的
機構,除了日常開銷,還要花錢收買不法官員,故而沒有巨額财富
是不行的,前朝湮滅,天網沒有了上頭的支持,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在錢财不足、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一些人恐怕早早就隐姓埋名,
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天網聽起來恐怖,事實也應該是外強
中幹而已,真正有危害的也就那些核心人物。”
李世民滿面笑容道:“與朕想到一塊兒去了。朕相信那些脫離
天網的人比朝廷更希望天網覆滅。因為隻有天網真正的覆滅,他們
才能安安心心的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所以,隻要找到一個人,咱們就能順藤摸瓜,一抓一個準。
”
李世民問道:“你認為朕該怎麼做?”
“天網的運營離不開錢,而碧水坊日進鬥金,又遍布全天下,
我認為兩者間定然有所聯系,萬家賭坊是碧水坊的一個分支,也是
碧水坊錢财重要的來源之處,除了萬家賭坊,恐怕還有更多不同名
目的賭坊為天網碧水坊提供錢财,現在全國禁賭,導緻碧水坊損失
慘重,而我的新家,又有着一筆巨額财富,當碧水坊的錢财不足以
支撐的時候,定然會想方設法去挖出這筆錢,所以,我認為在監視
碧水坊的情況,咱們靜觀其變,坐等對方送上門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