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有纨绔,就是這樣的下場……秦風稍一思索回憶,發覺上至李世民,下至一品大員,在教子一道都挺失敗的。
房謀杜斷是長子無能,次子謀反不成伏誅。而長孫無忌雖然生有十二子,卻無一成材!
到了李世民那就更不行了,李承乾謀反被貶為庶人,齊王李佑于貞觀十七年發動叛亂,事敗,賜死于内省;魏王李泰亦是野心勃勃,最終也是客死他鄉!
悲哀!這些一代人傑為國為民付出了一生,治國無雙,然則在治家方面卻一樣的水準,大多落得後繼無人的慘淡收場,可悲亦複可歎。
“杜兄,記得不錯的話。你曾說過,隻要我救回叔父,你甯願一命抵一命對嗎?”秦風望着面色慘白的杜荷,突然說着。
杜荷道:“是我說的!”
“那好!”秦風不暇思索道:“既如此,你欠我一條命。我也不要你賠我一條命,我隻要求你到虎贲軍呆上一年即可。一年後,咱們互不相欠,你可願意?”
“啊?”杜荷愣住了。
秦風冷聲道:“怎麼,不樂意?”
“樂意,樂意!我杜荷十分樂意。”杜荷忙道,在秦風逼迫之下,杜荷無奈的同意了。
杜如晦眼眸一亮,明白了秦風的良苦用心,房遺愛因從軍而改變,自己的兒子又何嘗不能?
虎贲軍是一支新式軍隊,一支具有傳奇色彩的軍隊,也是一支明星軍隊,在這樣的軍隊裡曆練,絕對受益無窮。故而,杜如晦也沒有出聲反對。
一邊的房遺愛卻對杜荷羨慕無比,在李績賬下聽命,固然學到很多,可年輕人,更崇尚進攻,也更向往戰場上的日子,但現在木已成舟,他根本沒辦法改頭換面。
“虎贲軍分二旅,八營,明天,你拿我的手令去第一營報到;第一營是虎贲軍的老底子,也是戰鬥力最強的一營,主将是羅通,也這屆武舉的探花郎,他治軍嚴謹,到他賬下聽用應該會有一段‘美好’的回憶!”
秦風看了杜荷一眼,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微笑。
羅通為人心高氣傲,責任心很重。作為秦風最厲害的兄弟,對于軍中的一切事務盡其所能,處理的有理有序,羅通敬重強者,敬重有節操有氣節的人。故而,對杜荷這樣的纨绔子弟絕對是恨之入骨。
因為在他看來,纨绔子弟是社會上的蛀蟲,他們的存在對于國家與百姓沒有任何好處,但是,羅通處事又十分公正,在公事上向來是對事不對人,隻要杜荷表現得好,縱然他萬分瞧不起杜荷,也不會用不正當的手段來對付杜荷,所以,秦風才想着把杜荷丢給羅通來訓練。
“多謝賢侄了!”打發走了杜氏兄弟,杜如晦再一次的感謝了起來。
秦風笑道:“軍隊是一個淬煉體魄、膽略、人品、精氣神的地方。通過一年的訓練,我相信杜兄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于國有用的人。”
杜如晦會心一笑:“虎贲軍是出了名的嚴厲,讓他在軍中曆練一段時光,定會有着意想不到的收獲,”
“叔父,别心疼就是了!”
杜如晦忙道:“不心疼,不心疼,賢侄隻管依照一切來訓他便是。”
“有叔父一言,那我就放心了。”
眼見杜如晦甚是疲勞,秦風亦不好多談,安排了杜荷後就辭别而去。
“郎君!荷兒從軍,行否?”杜夫人憂心忡忡的說道。
杜如晦歎息道:“荷兒差人家太遠了,我不求他如秦賢侄這般出衆,隻望他平安一世。以他的為人,若是繼續放任,最終隻會人頭落地的下場,我能庇護他一時,卻無法庇護他一世。對于他,我們也是用盡了辦法,可成效皆無,從軍或許讓他改變一些,你沒看遺愛已經變了一個人麼?”
“我聽說虎贲軍軍紀十分嚴格,荷兒他能吃得消麼?”
“确實很嚴,嚴格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可正因為有着如此嚴苛的軍紀,才能打造出鐵骨铮铮的強軍。雄鷹總有展翅高飛的一天,夫人,你别思慮太多了,與其讓他呆在長安惹是生非,還不如到軍中吃盡苦頭呢!吃苦,總比稀裡糊塗的屍分異首為妙。”
見杜夫人還要說話,杜如晦道:“什麼都别說了,再這般下去,我遲早會讓他氣死不可。”
“……”杜如晦善斷,隻要他認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縱然是李世民,也得舉出種種有力的證據,到了家裡,杜夫人更沒說服他的理由,而且,通過今天這一事,她也知道不能讓杜荷再這樣下去了。盡管擔心杜荷在軍中的狀況,可她也知道這是能夠改變杜荷為數不多的機會,于是不再多言。
“多虧你了,要不然朕将少一位良師益友,大唐也少了一名全心全意為國為民的賢相。”面對前來交令的秦風,李世民十分慶幸的說道:“你治好了朕的克明,需要什麼賞賜盡管說。”
秦風說道:“我學這一身醫術,可不是用來賺錢用的。這種順手為之的事情,賞就不必了。”
李世民深深的看了秦風一眼,道:“居功而不傲,你很不錯。克明,他怎樣了?”
“我已經安排了後續的調養,他們按照我的藥方去抓藥即可。老實說,杜相的心肺有着比較嚴重的問題,這是先天之疾,誰也無法改變。唯一的良方就是讓他心寬體胖,這一次是杜荷惹他生氣所緻,下一次就難說了。”
在李世民面前,秦風也沒隐瞞什麼,繼續說道:“杜相安危關系着江山社稷,民心民生。為了讓他不至因杜荷而生氣,我已經将杜荷拉到虎贲軍,一年後才允許其回家。唉,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不知杜荷能不能明白杜相的一片苦心。”
“盡力而為吧!要是惡劣依舊,索性讓杜荷呆在軍營一輩子得了。”李世民也夠狠的,為了杜如晦,竟然不惜作出如此不人道的安排。
“對了,你來得正好,朕正遇到一件煩心事,你小子鬼點子多,幫朕出出主意。”李世民有些焦慮,眉頭不時緊鎖,顯然遇到一件讓他十分為難的事情。
秦風好奇問道:“何事讓您如此困惑?”
“錢!”李世民眉頭不展道:“國庫即将空虛,朕是無計可施了。”
沒有錯,本就不太富裕的大唐經濟又有些拮據了,現在的大唐正處于一個恢複元氣的階段,方方面面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對于國庫的負擔實在太大,再這麼下去,連官員的俸祿都将發放不起了。
秦風咧嘴一笑,道:“那太巧合了,其實我一大早進宮,是給您捐錢來的。”
李世民回宮後也知道秦風一大早就進宮的事情,隻不過兩人一前一後都去了蔡國公府看望杜如晦,他也不知道秦風找他所為何事。
“你那點俸祿無異于杯水車薪,你的心意朕心領了。”
“不是我的俸祿,而是一筆巨大的橫财、不義之财,共計五十萬兩銀餅,不多也不少,應該可以解決時下的燃眉之急。”
“五十萬?你哪來這麼多錢?”李世民讓這個數額吓了一跳,一臉的疑乎,神色間俨然不信。
“昨晚上赢回來的!”
秦風笑着說道:“說來也是巧合,昨天與您分别後,我心有不甘,便想去喬裝去碧水坊鬧事,可我沒這方面的經曆,什麼也不懂,于是便叫上了房遺愛。可是兩人身上都什麼錢,路過萬家賭坊的時候,便想着去赢點錢去碧水坊鬧事,可不曾想到萬家賭坊也是碧水坊的産業,索性連碧水坊也不去了,誰曾想到,我昨天的手氣實在旺得不可思議,一不小心就赢了五十多萬兩銀餅。我們一商量,覺得這麼多錢留着也沒多大意義,于是分了零頭後,就一緻同意将這筆不義之财捐獻出來,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李世民雙眼一翻,心中苦笑:“這錢還真好賺。”
“早知您遇到這樣的麻煩,我應該多賺一點回來,以作急用。”秦風懊惱不已。
李世民無語道:“你當賭坊是你開的啊?想赢就赢?”
“沒有試過,誰能保證赢不了?要不,我今晚再去萬家賭坊赢一些回來?他們要是不給,正好有鬧事的借口。”
李世民瞪了秦風老半天,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對賭博談不上好感惡感,李世民雖是皇帝,然對于賭博并不排斥,說白了他也是好賭的一員。
除了治國、治民、治軍,李世民的個人興趣愛好極為廣泛,狩獵、釀酒、書法、繪畫還有賭博。
在賭博方面,李世民最喜雙陸棋,而且還是個中高手,曆史上還記載了他與大将軍薛萬徹賭佩刀的記錄。實際上曆史上終唐一代,幾乎所有皇帝都喜賭博。李世民和劉文靜在太原密謀起事時,就曾利用賭博輸财之計拉攏裴寂。武則天和玄宗賭博尤甚,受其影響,官吏們也好賭。曆史上更有記載“唐時賭博之事,上自天子,下至庶人,不以為諱”。
即便耳熟能詳的大詩人李白、杜甫、白居易,大文豪韓愈、劉禹錫,邊塞詩人高适、岑參等人都直言不諱的說自己好賭,而且還特地寫詩來說賭博的。在唐朝賭博俨然是一種時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