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軍絕對是大唐軍隊中最為奢華的一支軍隊了,隻因全軍上下,沒有一個步兵,八千五百人中,除了人配一馬,甚至還有多餘出來的戰馬。李世民對秦風,對虎贲軍的偏愛可見一斑。
行不到三裡,秦風遠遠的第一眼就瞧見了在長亭外等候的長樂,她端坐在一匹雪白無雜色的小馬上,一身雪白外袍将自己的玲珑身軀包裹着。白色繡着金絲飛鳳的披風在晚風的吹拂下,向後飄蕩,朝霧照在她身上。非但無法喧賓奪主,反而如同綠葉一般襯托出那一身高貴氣派。
她當真如同夜黑中的皓月,明亮而迷人,讓人無法無視她的存在。卻又因為那一身氣派。不敢逼近。
她身側立着一位身着青衣背負長劍的鄭麗琬,她雙手抱兇而立,有種冷豔高傲、英姿飒爽的不讓須眉的風姿,兩人站在一塊,宛若春花秋月,難分高下、各有所長。
秦風讓諸将領着部隊先行,駕馭着天罰往二女的方向趕去,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磨合,天罰在兩女的身上找到主人的氣息,故而,二女雖無法單獨騎乘,但,已經不像對其他人那樣,對二女心懷戒備。
“長樂、麗琬!”秦風沒有在軍營見到兩人,知道他們肯定在就近出現,故而,一路上都有留意。
見到兩位心愛的女子,他心下一陣溫柔,他身着明光铠行動不便,便并不影響他的行動,他縱身下馬,大步走到二女面前,一手攬住一位愛人,在兩人冰涼的面頰上各吻一個,笑道:“二位夫人,勞你們久候了。等我安頓了,就接你們過去團聚。”
二衆推拒一下,發現秦風抱得死緊,便任由他抱着,長樂公主整理着他的鬓發道:“此去任務重大,郎君初次領兵。還望謹慎行事。我與姐姐連夜求了平安符,願君平安歸來!”長樂公主手裡拿着一塊紫檀木制成的平安符,伸手遞給了他。
沒有多餘的話語,卻能感受到那一片情意。
秦風從不信鬼神,但對于愛人的一片情意,也隆重的接受了下來,并且當着二人的面貼身收藏。
“你呢?沒什麼說的嗎?”秦風看着一臉無所謂表情的鄭麗琬,十分不爽的在她豐盈的香臀上重重的拍了一記。
鄭麗琬笑着輕輕踢他一腳,道:“平安回來,我等你娶我。”
“好,一定!”秦風哈哈大笑,稍有的離别愁緒也為之一散。此時的秦風穿戴上等铠甲、衣袍,配合那俊秀的臉龐,卓爾不凡的氣質,自有一股迷人的風采,
鄭麗琬有些癡迷的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柔聲道:“邊軍不是你親手帶出來的軍隊,戰鬥力強不到哪裡去,短時間内肯定無法給你多大的幫助,一切都看你的虎贲軍,你要小心一些。”
大唐的軍制沿襲隋朝,用的是府兵制。府兵制不比募兵制,有利有弊。利處是多了數十萬勞力,能夠增加收成,有效的緩解隋朝帶來的傷害。弊端自然是因為主帥不接觸不參于訓練,對于府兵的戰鬥力沒有足夠的了解。
尤其是秦風這樣還沒有指揮過大軍的統帥,對于陌生的府兵更是沒有半點的衡量。盡管李世民已經采納了他的常備軍制度,但,目前正處于試驗階段,還沒有在全國推廣,故而,目前執行的依舊是府兵制。
府兵還好一些,邊軍就更不好說了。邊軍的習慣是敵人來了就跑,打了勝仗就風湧而上,在年紀、意志方面遠遠不如十二衛及府兵。秦風要求緊急行軍,兵貴神速是一點,更重要的是抓緊時間前往慶州整軍備戰,要知道,他還有四萬名額需要在邊軍中産生呢,若無充足的時間,根本無法達到他想要的戰鬥力。
秦風傲然笑道:“你們放心,隻要給我半年,不,三個月的時間,即便是一團爛泥,我也能夠打造成鐵一般的軍隊,大不了,我甯缺勿濫,一萬虎贲軍使用好了,一樣能夠發揮出十萬人的效果。”
鄭麗琬看着意氣風發的秦風,颔首道:“這個我相信,也從來沒有置疑過郎君的能力!誰會無端的否認自己的眼光呢?用郎君常用的話說,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秦風一陣大笑,道:“我走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秦風重重的摟了二女一下,擡了擡手,做了最後的道别。
兩女遠遠的眺望着,直到那身影消失了很久,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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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軍一路北上,過汾州、甯州直抵慶州。
慶州刺史孟劍敏,特地設下了宴席款待于他,綏州刺史劉大俱、延州刺史段德操一并到場。
秦風的都督職位在孟劍敏、劉大俱、段德操之上,也因此存在着節制的問題。對于秦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上司,三人自當懷着些許的不安。
他們對于秦風的了解隻停留在字面上,隻知道他是大唐的風雲人物、赫赫有名的後起之秀,也知道他在軍政上獻出來的一系列改革亮點,以及在平定梁師都時表現出來的驚人能耐,同時,他們也秦風是秦瓊的兒子、李世民嫡長公主長樂公主的驸馬。
特别是李世民當前第一紅人,長樂公主的驸馬這兩個身份,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本來,孟劍敏、劉大俱、段德操是李建成一手提拔上來的人,說是李建成的忠誠分子亦不為過,自從李建成倒台後,三人就擔心被李世民秋後算賬,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前景如何,擔心自己會在什麼時候被李世民找個借口清洗掉,故而,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盡量不要留下把柄。可現在,正值國内進行大清洗運動的關鍵節點,李世民竟然給他們派來了一個年紀輕輕的上司,他們有理由懷疑李世民這是打算拿他們開刀了。
三人一合計,甭管秦風來的目的是什麼,馬屁先拍了再說。就算拍在馬腿上,也好過什麼也不幹。
接風宴也就舉辦的額外隆重。
秦風自是不知三位刺史心中的小九九,也無暇去管去在乎。他來到慶州當這個都督就是為了打突厥的,可沒有心思牽涉到什麼勾心鬥角,争權逐利中去。不過都在一地為官,他們又是自己的下屬,很多事情,難免要跟他們接觸,需要他們配合。見三人有心示好,自是以熱情的态度赴宴,與他們打好關系。
通過交談,三位刺史發現秦風極好說話,而且全無幹涉他們的态度,更加沒有排斥與清洗他們的意圖,一個個也是大喜,奉承示好,對于他年紀輕輕,便取得如此功績,三人還是很佩服的。
其實單從能力上說,孟劍敏、劉大俱、段德操都是難得的人才。尤其是段德操,更是文武雙全,多次擊退梁師都的入侵,隻是不善言辭,給埋沒了。
一場接風宴,賓主盡歡,三位刺史滿意而歸,秦風亦是如此。
雖說都督這個職位能夠軍政兩頭抓,但是短期内他還沒有幹涉政務的念頭。畢竟他對政務并不是那麼熟悉,也不擅長,冒然幹涉,反而會将原本平穩有序的政務攪得一團糟。孟劍敏、劉大俱、段德操能夠配合他行動,在他而言是再好沒有的事情。
對于此行的目的,他也向三位刺史坦誠布公:一句話,我是來接手三州軍隊的,你們隻要别給我搞小動作,安安心心的做好你們本份的事情,老子也不來管你們那堆政務,要是在軍事上明裡一道背後一道,故意刁難的話就别怪老子不客氣了。
三位刺史都是聰明人,知道秦風的目的後,很聰明的表态支持,今天虎贲軍在入城儀式時的軍威可謂是狠狠的震懾了他們一把,三人在邊境擔任多年的刺史,眼光十分毒辣,一眼就看得出這不到一萬的将士絕對是以一抵十的強兵、精兵,與他們做對,不是找死麼?
秦風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從不婆媽,隻是在慶州休息了一個晚上,到任的第二天便展開了對慶州、綏州、延州所有邊軍的調查收編,打算以最短的時間将相互不熟悉的邊軍掌控在手。
對于如何控制邊軍,秦風在即将抵達慶州的時候便與麾下大将商議過了。
最後一緻決定以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将兵權收過來。大義在他之手,畏首畏尾的不是他秦風的風格。
受到秦風的影響,蘇定方等這些人也習慣喜歡上了秦風帶着霸道行事的處理方式,也不想磨磨唧唧的跟着那些不願意放權的邊兵将領,對那些陽奉陰違的邊兵将領,不服秦風憑空而降的邊兵将領墨迹什麼。
反正就是一句話,不服不聽話,那就把你撤了。
你敢造反,行!
那就承擔造反滅族的後果。
對付軍隊,揉捏造作,虛與委蛇不見得就比直來直往,以實力鎮服來的有效。
反正就是一句話,他秦風承擔的起逼反邊軍的後果,但邊兵卻受不起造反的結局。
這也是秦風的依仗。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就是秦風打算燒火的方式,在軍中建立起自己絕對的威信……(未完待續。)